「噗」一声,屋内的银紫不小心笑出声来,这家伙还真懂得泼人冷水。
他听不出来这群姑娘是在嫉妒吗?嫉妒自己能有这份殊荣,由他这个大家抢破头的男人亲自背回来。不错不错,这家伙拐来当相公真的挺好的。
「沐小子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就连正在为银紫敷药的医姥姥,都忍不住摇头出声,「这位姑娘,妳的腿伤虽然没伤及筋骨,但若能休养个几日最好不过,这些划破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暂时别碰水,要切记按时上药才不会留下伤痕,」
这点银紫不担心,她身上有采集百种疗肤花卉蜜酿而成的百花露,除当作一般香露水拭擦外,还可治疗瘀伤和深及见骨的伤口,复元成原来肌色,甚至更加白嫩。
「谢谢您,对了,医姥姥,可以麻烦您借我一件女装吗?」银紫咧出大大的笑容,心里有个计画准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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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霸着别人屋子不让屋主进入的银紫,这才对外头的大个儿出声。
「沐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屋主沐青进入,医姥姥与他擦身而过,露出别具含义的笑容离开。
「银兄弟,你和医姥姥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让我进来是……」未完的话全噎在喉咙里。
怪了,他屋子里何时多了位姑娘?
沐青两粒眼珠子来回把自己住了两年的处所看了个遍,这么丁点儿大的屋内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那么,银兄弟上哪去了?
「银兄弟呢?我方才明明听见他的声音。」
「我不就在这儿嘛!沐大哥。」将叹息声往肚里吞,又一次让人忽略美貌,银紫要自己学着习惯。
耶,这声音……是银兄弟的没错呀!
沐青两眼瞪得老大,可屋里除了他之外,就剩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姑娘……
嗄?不会吧?
「妳……妳是银兄弟?哦,天哪!银兄弟你怎么这么贪玩,就算你长相清秀,也不该和医姥姥借女装来穿。」他一脸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两个人躲在他屋子里做什么了。
银紫唇上的笑容倏地僵凝住,这家伙……非得这么呆愣吗?
不过,自己看上的不就是他这一点。
「我是女人,沐大哥。」
她走到他面前,送上一抹属于女人的娇柔浅笑。
「银兄弟,你……在开玩笑吗?」
显然她将来的相公一脸不信。
银紫眼底闪过促狭光芒,两手迅速抓起那男人的大掌,探进自己的衣襟里,贴上她胸前的柔软。
「我是个女人,你真的摸不出来吗?你瞧,我还有耳洞呢!这样不行哟!沐哥哥你太伤我的心了。」改了称呼,她不忘娇媚地眨眨眼。
意识到她话中语意和掌下的触感,沐青急忙抽回手,面红耳赤地朝后大退几步。
退退退……他退到门边去。
天天天……哪!银兄弟真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银兄弟!
银紫满腹不是滋味,他干嘛避她避得那么远,好似急于和她撇清关系,她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有那么令他不敢靠近吗?
「银兄弟,不不,银姑娘,妳……妳怎么不早说妳是个姑娘家?」害他一直以为对方是男儿身,惹了笑话,还出手摸了人家姑娘……
那柔柔软软、温温热热的触感,让他这个男人忍不住心跳加快,脸上微微泛红。
「不然你以为我带着肚兜出门是为了什么?」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有些男孩喜欢扮姑娘……所以我以为……那是小兄弟的怪癖好……」他吞吞吐吐地道。
「怪癖好!」
银紫尖叫一声,随即瞇眼瞪着想夺门而出的男人。
「我说沐哥哥,你干嘛净往门边靠去,难不成你想逃开,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细眉一挑,表示她有点不大高兴。
「负负负……责?」
「是呀!自古以来,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清白,而刚刚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毁了我的名节难道不该娶我吗?」幸亏夫子有教过她这一点。
沐青张大了嘴,嘎,有这么严重吗?
明明是她自己拉起他的手,噢,他又不是自愿的!
口气一凝,银紫星眸半瞇起来。「你不娶我?」
「银姑娘,这……这……」可怜的沐青,被这状况吓到了。
一闪而逝的笑痕自她唇边隐去,没想到这男人逗起来还挺有趣的。
错了,该改口,她的相公。
「失去名节我就无颜活在这世上了,你明明就碰了我的裸足,还与我肌肤相亲地翻过半个树林,更别说你前前后后摸了我好几回,难道你想不认帐,欺负完我后连负责也不肯?你是一个这样推卸责任的男人吗?」
沐青则被她这番话吓得如被雷劈中般僵着不动,想辩解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也算是种默许吧!
拐夫计画得逞的银紫,在心里可是笑翻了天。
瞧,找个相公有什么难,她这不就轻易拐来一个相公了。
小事一件嘛!
第二章
简单的迎娶仪式,一对凑合着用的龙凤烛,四盘代表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两杯交杯酒,再加上一个大红囍字。
他成亲了!
理当充满喜气的新郎倌,脸上却堆满莫名无奈。
他不过是出于好心帮了个人?为什么最后竟成了自己娶妻?
尽管银紫穿着粗衣布裙,也遮掩不住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她明明是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愿意委身给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山林猎户?在他应允后的隔天,自己就被赶鸭子上架换上新郎袍,婚宴仓卒开始、草草结束,她不该被如此对待,她值得更好的归宿才是。
一时半刻间,沐青还真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这个突然成为他娘子的女人。
也许,他该再去找李大叔喝点酒,培养些勇气。
身子往门边轻移,蓦地,一道柔腻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相公,你还要我等多久?」
沐青脚步一顿,认命地叹口气,转过身来。
新娘子端坐在床沿,头上戴着镶了几串珠坠的喜气凤冠,红色喜帕覆盖在上,膝上一双白皙小手摸着身上粗糙劣布制成的喜袍。
要是让小姐知道她的婚礼办得如此寒伧,铁定气得把钱府屋檐都给掀翻了,但是,为了嫁给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黑色的男人大鞋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喜帕微微被挑起,她含笑的眼阵直盯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夫婿。
然后,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开口。
「相公,你没话对娘子我说吗?」瞧他吓得手微微颤抖,真是的,娶她有这么可怕吗?
「我……呃……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越是紧张,脑袋就越是不灵光,站在这个说来陌生又不是太陌生的新婚娘子前,他显得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你要说:『娘子,妳好漂亮。』」亏她还特地为他上了妆,这男人非得这么愣吗?
「哦!娘子,妳好漂亮。」现学现卖。
「实在太没诚意了。」银紫沮丧地卸下凤冠,拨弄着上头仅剩无几的坠饰,「就算我的长相不入你的眼,人家好歹同你拜了堂,是你的娘子耶!你连说点让我开心的谎话都说得那么不动听。」
怎么和府里嫁人的小花说的完全不一样,小花说她相公小李总爱夸她好美、好漂亮。
「不不,妳真的很漂亮,娘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偷偷瞄了她粉嫩的桃颊一眼,沐青红着耳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