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他就像是我的哥哥,哪有什么居心?」
「他喜欢妳。」同是男人的他,怎会看不出来那个罗仕恒的心思?
「那又怎么样,我也喜欢他啊。」
看她还是没听懂,他索性说得更明白。「他是以男人的身分喜欢着妳。」
她不以为意地轻笑。「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她跟仕恒哥认识十几年了,倘若他对她有意思,怎么没听他提过?
「我骗妳做啥?」拜托,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她,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反正,妳多留意一点就是了。」
终曲
「叮──咚──」
「你来啦……咦!仕恒哥?!」原本以为门外是约好要过来的卫均梓,晓人很快地打开门,没想到竟然看到罗仕恒,她立刻惊喜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说着赶紧退开一步让他进屋。
说得也是,卫均梓有她房间的钥匙,通常都会自己开门进屋,哪会按门铃。
「我想过来看看妳,所以跟范伯伯问了妳的地址。」他看看屋里的简单陈设。「地方不大呢。」
室内约有十坪空间,隔开厨房和浴室后,只剩下六坪不到,摆下一张床和双人沙发后,空间更是所剩无几。
「没办法啊,台北的租金太高。」她也希望能租大一点的屋子,否则每次均梓一来,眼睛都一直往床铺瞄,害她也跟着血脉偾张,脸红红,心跳加速。
「记者工作还做得习惯吗?」他在沙发上坐下,跟她闲话家常。
「嗯,越来越上手了。」
「听范妈妈说,妳是为了我才当记者的?」这也是他会在这里的原因。当他听了这番话后,心情为之一振,立刻开车上来找她。他相信她对他应该也是有心的,只是尚未厘清自己的感情,就像之前的他一样。
「对呀,我本来是希望当记者后可以搜集更多信息,也许可以找到你,可惜我没有帮上忙,最后还靠你自己的力量回来。不过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妳有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看来范妈妈说的都是真的,这下子他更笃定自己的猜测。
「因为你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当然要想办法救你喽!」她突然记起均梓昨天的警告,赶紧特别强调「哥哥」两个字,以免被误会。
「不!」罗仕恒立刻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急忙说服她。「妳对我一定不只是兄妹的感情,应该还有别的,只是妳还没发现而已!」他相信她会这么担心自己的安危,是因为她心系于他,也就是两人的心意相同。
「仕恒哥?!」她从没见过他这模样,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却紧握不放。
完了,果真被均梓给说中了,这下该怎么脱身?
「晓人,我爱妳。」罗仕恒急于表白心意,希望能唤起她的共鸣。
「我并不爱你,我对你只有兄妹……」她努力想解释自己对他的感情,但他完全不接受否认的答案,眼中有着疯狂的光芒──
「不,妳也是爱我的!」
「仕恒哥……」他这模样好吓人!小时候遇到变态的记忆涌现,吓得她频频往后退,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而罗仕恒却仍一步步逼近,身体几乎压在她身上──
「妳是我的!」他强势地宣布道,心中甚至作下决定,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只能属于他!
他使尽全力压住她,脸也跟着俯下,他现在一心只想要得到她,根本管不了手段是否卑劣。
「不要……均梓救我……」挣扎了半天仍然没有用,她闭上眼睛,不想看他狰狞陌生的脸,泪水滑落眼角,说出她的无力感和恐惧,她真的好怕……
她还没跟均梓说爱他呢!这是她现在心中唯一的遗憾。如果能让她逃过此劫,她不会再扭捏,一定会老实跟均梓承认自己的心意……
「你在做什么?!」开门进来刚好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气得卫均梓一把拽起罗仕恒,又狠狠地补上好几拳在他脸上。
这几拳终于将罗仕恒打醒,看到晓人衣衫不整地窝在沙发上,脸上尽是害怕的神情,他终于清醒过来,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欠揍!」卫均梓又免费赏他一记黑眼圈,再来一记左勾拳,让他的嘴角破皮,当场鲜血直流。
罗仕恒没还手,也没开口告饶,就这么乖乖站着让卫均梓打,彷佛要为自己刚才疯狂的行为赎罪。
就在卫均梓还要继续痛扁罗仕恒时,晓人赶忙跌跌撞撞地起身,拉住他的手,替罗仕恒求饶。「够了,别打了……」
「够了?」卫均梓不敢相信地瞪着她。「妳忘了刚刚差点就被他污辱了吗?竟然还替他求情?」
「我知道,可是……」看到罗仕恒满脸是血,她的心里还是会难受,毕竟他是她从小就敬爱的「仕恒哥」啊!一向最敬爱的兄长突然变成凶神恶煞,让她大受打击,可是仍不忍他被当成沙包痛扁。
罗仕恒神情痛苦地低头道歉。「对不起……」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会异想天开,想使出这种卑劣手段。
「道歉就能了事吗?」卫均梓的手仍然揪着罗仕恒的衣领不放,一脸愤恨难消,若是他晚来一步,会变成什么情况,他连想都不敢想。
罗仕恒认真地看着躲在卫均梓身后的晓人。「晓人,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无法原谅,但我是真的爱妳。」
罗仕恒的理由让卫均梓更为火大,怒斥道:「爱她就可以欺负她吗?这种卑劣的行径跟禽兽有何不同?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那么社会上还有秩序可言吗?」
「均梓,放了他吧。」看到以前总是对她爱护有加的兄长变成摧花魔手,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也不忍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可是……」他既不甘心也不放心。
「没关系,有你在,他不敢再怎样的。」
「哼。」他这才放掉罗仕恒的领口,但仍不忘威胁道:「你最好安分一点!」
罗仕恒颓然瘫坐在沙发上,脸上满是沮丧和痛苦,不敢看晓人。
晓人倚偎在卫均梓怀里,闻到熟悉的气息,原本担忧受怕的心终于慢慢平复,这才能发言。
「仕恒哥,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刚刚,她还会忍不住颤抖。
她的「恐男症」在跟均梓交往后已经渐渐痊愈,所以昨天当她知道罗仕恒生还时,才会因为激动而忘情地投入他的怀抱,若在之前,这是她绝对不可能做的事。只是刚才罗仕恒的行为再度唤起她的恐惧,她可能有好一阵子不敢接触男人了。
「我原本也以为自己对妳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当我在伊拉克受伤的时候,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妳的身影,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对妳的感情并不单纯。可是当我回来,还没来得及对妳表白,妳的身边竟然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他将自己的心情转折娓娓道来──
「我原本想放弃,可是当我听到妳母亲说,妳之所以会选择当记者是因为我时,心中顿时燃起一线生机,这才立即赶来找妳,可是我太心急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来,眼睛直直望着她,希冀地说:「晓人,我希望妳能正视自己的心,也许妳会发现心中真正爱的人是我,不是他。」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赌上一赌。
「你胡说什么?」罗仕恒的大言不惭差点没让均梓抓狂。「她爱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