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一会儿,粱秘书拿着毛毯进来。
「替她盖上,两个小时内,没有特别的事,别打扰我。」冷向铠淡淡命令道。
「是,总裁。」梁秘书退出去。
冷向铠低头开始批阅公文,偶尔以鼠标点出档案来看,再下一些修改或备注,两个小时匆匆过去,他桌上堆积的那迭公文也已经被他二看完分成两迭,一迭批准,一迭待修改。
他才准备按下内线通话键,请粱秘书将这些公文立刻发下去,却看见她已经醒来,坐起身,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你是……冷向铠?!」好帅喔!
昨天晚上,他一直戴着墨镜,之前在门口也是,现在,他拿下了墨镜,她才真正看见他的容貌。
他的眼神很亮,瞳心很黑,像夜空下的星星,鼻粱挺直丰厚却不显过大,微扬的双唇轻抿出性感魅人的弧度,得天独厚的英俊面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笑的时候,却自然有股慑人的力量。
乔蜜看他看得有点呆了,他很帅,比任何一个明星都好看,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
「睡得好吗?」他略浓的眉微微一挑。
乔蜜脸蛋一红,想起自己身在哪里了。
「我居然睡着了?!」
冷向铠还是先吩咐梁秘书进来把公文收走,发到各部门,然后才走到她面前。
「妳没有擦药。」阿东拿进来的退瘀药膏完好地放在桌上。
「呃,不会痛了,还好。」
「还好?」他眉一挑,伸出手直接点了下她额头。
「噢!」她立刻一缩。
「这叫不会痛?」
「呃……」她还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他已经站起来,坐在玻璃桌上面对她,将药膏往她额上擦。
「轻、轻一点啦!」乔蜜忙叫。
「揉散了比较快好。」他开始用力揉。
乔蜜简直快哭出来了,她当然知道揉散比较快好,可是很痛啊!
「脚。」他示意她,把她的小腿放到他腿上。
「不、不用……」话没说完,他已经自己动手将她的小腿拉了过来,涂上更多药膏,然后一样用力揉。
「痛……」呜呜,恨痛啦……
在见识过她在急诊室的模样后,冷向铠已经非常明白她叫痛的功力,但讶异的是她居然没有尖叫。
「好了。」他抽来面纸擦净手掌,又看到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别哭。」再抽一张面纸给她。
她吸吸鼻子,接过面纸。
「很痛耶。」声音含着哭意。
「谁叫妳老是弄伤自己。」两次看到她,两次都是伤痕累累的模样,这是她平常的习惯吗?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她嘀咕,擦擦眼泪,然后说:「我肚子饿了,可以再要一盘点心吗?」
冷向铠挑了挑眉。
「再加一壶花茶吗?」
「不要,我想喝咖啡。」咖啡是苦的,配甜点吃才不会腻。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花茶只喝了两小杯的原因了。
「妳等一下。」冷向铠走回办公桌,用内线请梁秘书再送一份点心及咖啡进来,然后再回到她对面的沙发。
等粱秘书送点心进来,她不客气地开始吃,他才开口问:「妳到这里来做什么?」终于发现她掉了项链了吗?
「我来找你呀。」她吞下一块蛋糕,语音含糊地问道:「我可以采访你吗?」
他闻言,俊眉一扬。
「为了采访我,值得让妳带着这一身伤赶来这里?」她到底是太敬业,还是笨到不知道受伤的人该好好待在家里休息?
「我又没有伤得很重。」她还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真的没有?」他朝她额头的瘀青一推,立刻引来她一声痛叫。
「噢!很痛耶!」
「妳还知到痛,不错,没有迟钝到无可救药。」他一脸嘲讽。
她一脸无辜,完全不知道他在生气什 。「那……你可不可以接受我的采访?」
「妳就记得这件事?」他瞪她。
「这是我来的主要目的啊。」
「不行。」
啊?「我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她连忙道。
「不行。」还是这两个字。
「一下下就好?」
「不行。」没别的答案。他反问道:「妳在哪里工作?」
「钱耕时代杂志社。」她一脸失望。
「妳不是学生吗,为什么又变成记者?」他蹙眉。
「我还不是正式的,只是在实习而已。」她老实地回答。「总编希望采访你,之前派了四个人来,结果还没见到你,就都被保全人员给请出门了。」
「如果妳不想和他们一样,就别再提采访的事。」他冷淡地一笑,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不要这样嘛,你的采访对我很重要耶。」她边说,边一跛一跳地走向他。
他眉一叫。「受伤的人不好好坐在沙发上,起来做什么?」
「谁叫你离我那么远,这样很难说话耶!」
「妳回去坐好。」他命令。
「那你让我采访好不好?」
「妳想被保全人员『请』出去吗?」
他语气淡淡的,乔蜜却听得心里发毛。
「我、我坐好就是了。」呜,为什么当大老板的人讲话都那么恐怖,不用大声吼,光是气势就吓死人了。
「快点把妳的点心吃完,暂时不要吵我。」说完,他的注意力就转回到桌上的LCD屏幕上,不再开口。
「喔。」在别人的地盘上,乔蜜很识时务地立刻「惦惦」,一边吃蛋糕,一边想着该怎么说服他才好。
没五分钟,她很小声地又开口:
「我可以出去一下吗?」
「要回去吗?我让阿东送妳。」他刚要按内线叫人来,她连忙阻止。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跟他说这个,有点尴尬。
「哦。」他点点头,还是叫梁秘书进来,陪她一起去。
不一会儿,梁秘书又扶着泪眼汪汪的她回来。
「谢谢。」乔蜜吸着鼻子。
「不客气。」梁秘书微微一笑,顺手将她吃完的杯盘给收走。
「妳怎么了?」
「我刚刚又撞到洗手台了。」她按着大腿上方,看着瘀伤累累的膝盖,开始觉得自己这两天很倒霉。
「怎么不小心一点?」他走过来,看着她的膝盖,上面还是青紫一片,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上药。
「我觉得我好像被大富翁里的衰神附身。」呜,她该不会要倒霉三天吧?
「没那么严重吧。」她的比喻让他忍不住想笑。
「有,你看,昨天晚上撞到车子,今天被人撞到,又撞到洗手台,明天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好可怕。
「如果妳小心一点,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出来乱跑,就不会有事了。」他还是挤出药膏,轻轻再帮她揉一揉。
「可是……我要工作……」她半咬住下唇,忍着痛。
「请两天假没关系吧?」
「不行,会被扣薪水,而且我们总编说,如果没人能采访到你,这个月全杂志社的员工每个人都要拙薪水两千块。」
「妳该不会就为了那两千块来找我吧?」两千块?连他口袋里的零钱都不只这些。
「才不是。」她郑重的否认让他安了下心,谁知道她又接了一句:「是为了一万块。」
「一万块?!」他怔了下。
「对啊,总编说,谁能采访到你,就发给奖金一万块哦!」
第三章
说到一万块,她眼神就亮晶晶,连腿上的痛也忘了。
冷向铠瞪着她。
一万块?就为了一万块,值得她这样拚死拚活地跑来找他,弄得自己伤上加伤?她是呆了还是笨了?
「总编从来没有给过这么高的奖金耶,可见你的采访一定很多人想看,所以我才来呀。」她说得一脸兴奋,冷向铠的脸简直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