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妳穿着紧身背心和短裤,分明有意突显身材勾引我。」
「天气热又没冷气,我穿凉快一点也犯法吗?」她言之有理,但也不忘警告自己,这家伙的观察力不可小觑。
「我们去亚都饭店那一晚,妳故意穿着乳沟若隐若现的小礼服来诱惑我。」
「那件礼服是我从澳洲带来的,又不是为了跟你吃饭才特地去买的。你简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以后不要再穿那么性感的衣服,不要再穿那么薄的胸罩。」他板着臭脸。
她对他伸舌头做鬼脸。「我明天就穿去你公司上班,你奈何得了我吗?」虽然这么说,她心里还是甜孜孜的。当一个男人开始表现出占有欲时,应该离爱情不远了。
希凡吁出一口气。
「我是奈何不了妳。」奈何不了她又如何?改弦易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凝神用眼睛放电。「我该拿妳怎么办?」
他好像改用柔情攻势,丹枫被电得浑身酥麻,几乎不能清楚地讲话。「很简单,你可以开始追我。」
他为难地歪了一下嘴角。「送花?讲一堆没营养的甜言蜜语?」
「不必。」丹枫摇头。「就像你说的,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梦幻青年了,我要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一颗真心。如果你对我没有爱,我们就不可能make love。」
「那妳呢?妳对我有爱吗?」
她把满腔的爱装入眼中,迎视他逼人的目光,淡淡地微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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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希凡本来跟丹枫讲好,他在公司等九点关了门就可以载她去新家。但是到九点十五分丹枫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她心想他可能仍在接待客户走不开,所以她就安步当车地走到公司去找他。
没想到她进公司,透过希凡私人办公室的大扇透明玻璃窗,居然看到里面的长沙发上有两个人在亲吻。他们可能在丹枫开门时听到门上挂的风铃发出声音,因而分开来,并同时抬头。
丹枫浑身的血液彷佛瞬间往脚底流失。希凡对她爽约,因为他正忙着在亲吻依兰……
「丹枫!」希凡紧张地放开依兰站起来。
丹枫转身,用力推开门冲出去,迈开步子狂奔,她的视线被泪水晕得模糊;她气忿地咬牙,很想恶狠狠地咬柯希凡几口。他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太可恶了!太可恨了!她以为他是真心对待她,没想到他居然还爱着依兰,而且就在随时都可能有客户进去、没有隐密性的公司里吻依兰。
她一口气冲上五楼,比她平常爬楼梯的速度至少快三倍。她气喘吁吁地拿出钥匙,可是手抖得太厉害了,钥匙插了几次才终于插进钥匙洞里。她的手机响起,她不理。接着家里的电话响起,她也不理。用力抹泪,可是新泪马上又流出……
她拿出行李箱,开始收行李,忿忿地把衣柜里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往行李箱里丢。前几天依兰才跟她谈到命运,难道她叶丹枫的命运就是一再被男人背叛?
希凡一进家门就大叫:「丹枫!丹枫!」他冲到她房间门口,靠着门框喘气。「妳在做什么?」
她连头都不抬,不想再看他一眼,径自拉上行李箱的拉炼。
「丹枫,妳听我说……妳误会了……」他刚才跑得太快,气还没喘完。
她拿出手机按键。「请问中正机场的澳洲航空公司服务处电话几号?」
希凡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你干什么?」她怒目瞪他。
「我不让妳回澳洲。」他的脸色铁青。
「你凭什么不让我回澳洲?」她振振有词地狂吼。
「妳答应过我要帮我工作一个月。」
「我反悔了。你告我呀!我又没有跟你签契约。」她把原本搁在墙角的另一个行李箱搬上床,拉开拉炼。
「我还欠妳三百多万,妳不怕我不还妳吗?」他走到床边。
「随便你。就算我赌输了也无妨。」她拉开衣柜里的抽屉,一把抓起她的一些胸罩和内裤丢进行李箱里。
希凡把她丢进行李箱的胸罩和内裤又都抓回抽屉。
「你干嘛?」丹枫又把那堆胸罩和内裤抓进行李箱。
「妳先听我说。」他再把她的胸罩和内裤抓回抽屉。
「你不要碰我的东西!」她咆哮。
「那妳先听我说。」他放软声音恳求。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瞎子。」
「依兰来找我,说她今天离婚了。我告诉她我已经跟妳同居,不可能和她复合,她不相信,突然强吻我,刚好被妳看到。」
「我已经耐心听你讲完了,现在可以请你把手机还我吗?我会尽快收完东西把房间还给你。」她鼻子一酸,泪水几乎夺眶。
「妳不相信我的话?」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扮出一个可能比哭还难看的假笑。「你们是十几年的老交情,我算什么?我还是赶快走,免得惹人厌。」
「别那么说,丹枫,妳是……」他靠近她,想搂她。
「别碰我!」她往后退,背抵到墙。不争气的泪水盈满眼眶。
他站在她面前,几乎碰着她,一脸诚挚的歉意。
「我真的没有骗妳,妳现在在我心里的份量比依兰多几百倍。刚才妳走了后,我没有心情再好言劝她,我几乎用吼的,叫她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从来没有对她那么凶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丹枫……」他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温柔,眼中蓄满深情,教她好想相信他,可是她好怕又会受到伤害。
她闭上眼睛,再也阻止不了的泪水溢出眼眶。
「别哭……」他用指腹抹掉她颊上的泪。「我真的真的不爱她了。相信我,那是自从她结婚到离婚,我第一次和她接吻。我错在当时没有马上推开她,我承认我也想知道经过那么多年,我和她接吻的感觉会如何。结果我没有任何快感,反而体会到『味同嚼蜡』是什么意思。那和亲吻妳能使我热血沸腾,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两手撑在她脖子两边的墙上,低下头来预备亲她。
丹枫用力把他的头推开。「你去亲她好了,谁在乎?」她好气,最气的是自己软化得太快,每次他一接近她,她就像毫无骨气的棉花糖那样融化。
「我在乎。」他企图再寻找她的唇。
她用手掌摀他的唇,再给他看她掌上的红印子。「你的嘴巴还有她的口红印,休想碰我,离我远一点!」
「那我去洗干净,去刷牙,马上回来,妳等我。」
他一走出她房间,她立刻关上门并上锁。
「丹枫……」他试着开门,但打不开,在门外大叫:「丹枫!妳开门,我还没跟妳说完。」
「你再吵我马上回澳洲!」她背抵着门回喊。
「好,好,我不吵。妳相信我了吗?」
「我的眼睛看到的事实教我不要相信。」回想他俩亲吻的那幕画面,她就又气得飙泪。
「我刚才对妳说的如有半句虚假,就罚我被天打雷劈。」
她不是那么狠的人。「我相信你就算了吗?下次如果……」
他急急打断她的话。「没有下次!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我凶巴巴地把她赶走了,她不可能再来了。」
「哼!下次她哭着再来,你又会心软。」
「不会,我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复合,我不爱她了。以前我怕她会想不开,不敢说重话,刚才我心情恶劣到极点,只担心妳的感受,管不了她是否受得了我那几句话。反正,我不管她了,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