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家里,老汉克马上弄了一桌丰盛的佳肴犒赏她这个勇敢的小孩。"喝点热汤,情绪会稳定点。""谢谢!"她笑着说:"我可以等暴鹰回来再吃吗?"那短短几秒亲吻的热力还残留在她的唇上,一想到当时展鹰扬的唇贴着她的感觉,她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温暖的热流。
"少爷今天不回来。"
"什么?"梦狠狠打醒。
汉克有点不解的说;"少爷说他心情乱,不想回来,要我弄些可口的菜给你吃,然后要你早点休息。"
心情乱,不想回来,那是什么意思?
刚刚解决了那个可疑炸弹,照道理应该是放轻松了,可以好好吃个饭休息一下,可展鹰扬却来个避不见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临危之际她说的那一番话,以及那个吻成的后遗症。
八成他后悔送她一吻,所以来个避不见面以绝后患。
越想越无力,顿时食欲全失,她缓缓起身,歉然的对汉克说:"汉克叔叔,我突然好累,先去休息一下,这些佳肴先冰起来好了。"
"怎么?"
"没事。"
"真的没事?你和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汉克关注的问。
"真的没事。"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她在临危之际送出自己的初吻,为的是要了无遗憾,展鹰扬实在不必太放在心上。
她决定明天找他说个清楚明白,就算赖定他,不是他发自内心自愿的,她也不想要。
上了楼,洗了个澡,平躺在床上,她却发现怎么都睡不着。
临危之际那一吻还深刻的印在她的心上,感觉展鹰扬热热的唇还贴着她的,原来他那刚毅的唇吻起来是那样的味道,平常看起来冷冷的唇,其实还是有温度的,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很幸福,哪怕那时的下一刻就要向阎罗王报到,她一点都不怕,因为有他相伴。
但,回到现实世界,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对她毫不在乎的展鹰扬,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嫌恶她了。
"我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望着天花板自问。
以后,她在展鹰扬面前可能抬不起头了,他八成会拿那件事情揶揄嘲笑她。
"算了,做都做了,还想这些干嘛?"
她再度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
"总裁,你真的不回家吗?"
展鹰扬突然要到汉斯的窝住几天,他真是吓了一大跳,平常,他扮演着影子的角色,总是非必要不出面。这下子,他不是曝光了?
"怎么?你有女人要来吗?如果是,我就到别处去。"展鹰扬已经喝下一瓶XO,至于为什么突然想喝个烂醉,他自己心底有谱。
他确实后悔,他怪自己不该在临危时吻了裴又宁,万一她当了真,如她说的赖定了他,那该如何是好?
他表面看似漂白成功,成了商业经营者,但是骨子里,他仍是黑道份子,过去结下的梁子随时都可能成为现在问题的导火线,所以他不能被牵绊,也不想要有女人为他担心受怕,更不要女人为他流泪。
那时,裴又宁对他说:"天堂地狱,我都赖定你。"他的心确实狠狠的被敲去一角,但那又如何?他仍是暴鹰,一个把伤痕当记事本的黑道份子。
况且,裴又宁和他来去的那些女人不同,她玩不起爱情游戏,他更不想沾惹裴仲耕的宝贝妹。
唉!真大的麻烦,现在他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总裁,您不该继续了,喝酒是浇不了愁的。"
没听劝,展鹰扬又猛灌了自己一杯酒,"我问你,为什么会违背我的命令而听从那裴又宁的命令?""属下该死。"以为他在怪罪,汉斯慌忙下跪。"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一个对自己绝对服从的属下,却突然违逆了命令,反听从一个小丫头的话,任何人都会觉得奇怪的o"因为裴小姐说,如果不调头,我就在你面前自杀。""我懂了。"真像那丫头会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意外。"总裁,属下知错,若是总裁要怪罪,属下无话可说。""我是怪你。,'怪汉斯送裴又宁回头,把他的世界搞的一团乱,他不禁自我解嘲,堂堂的暴鹰竟然会害怕一个小女生,而躲到这里来喝闷酒,太可笑了。
"属下该死!"死士训练守则第一条,不服从命令者,自刎谢罪,汉斯拿起武士刀,打算切腹谢罪,却让展鹰扬给挡下了,"没我的许可,你想死吗?"
"可是……"
"那丫头应该不只说那些话吧?"他慢条斯理的再度询问。
"是。"
"她还说了什么?"
"裴小姐说,调头,她保得了我,不调头,我保不了她。"他把裴又宁讲过的话重申了一回。
展鹰扬听到大笑,他甚至可以想像到裴又宁当时的表情,"真是狂妄自大的臭丫头,她凭什么认为她可以左右我的思想和决定?八成是英雄电影看太多,满脑子奇怪的思想。"
"总裁。"
"什么事?"
"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认为该说就说,想说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他向来缺乏耐性,吞吞吐吐会把他的火气往外逼,尤其是喝了酒,内外都热,火气正旺。
"属下认为,裴小姐和您很相似。"
"相似?她?汉斯,你越混越回头。"他冷哼。
"不,属下真的那样认为。"汉斯跪地强调,"当我看见裴小姐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时,就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天生要当大姐的。"
"大姐?那丫头?"展鹰扬再度嗤鼻,晃着身子站起,"别再胡言乱语了,那丫头将来只会是个普通人,等她毕业,会找个男人结婚,当个贤妻良母。"
他的世界并不适合她,他自由来去惯了,不要枷锁,也不要牵绊。
"就是这样。"展鹰扬决断地对汉斯说,也是……对自己说。
第四章
自从那一吻之后,情况没有比现在更糟糕了。过去展鹰扬把她当成了麻烦,现在他把她当成了隐形人,他可以半天不看她一眼,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裴又宁再也忍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一把抢下他手中的文件,没好气的质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一整天不和我讲一句话,当我是隐形人吗?"
"我忙。"
是啊,忙是许多人的借口,以他的身份,确实比常人忙上好几倍,更可以巧妙善用这个"忙"字,但过去他也忙,可就没现在这样阴阳怪气。她宁可他仍是那个咆哮男,动不动就对她大吼大叫,甚至打她屁股一顿,都好过现在眼中没她的存在。
有时,他甚至不再丢工作给她,叫她一整天坐在沙发上发愣。
"我的工作呢?"
"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
"秘书会做,你专心读你的书吧。"原本他就不该把她强硬安排在自己身边,造成现在他的头痛,"或者和你的同学出去玩,年轻人找年轻人比较合适。"
"呵呵!"听了他的话,她一阵冷笑。
是谁叫她下课就要来报到?是他!
是谁说她不可以到处乱晃,以防惹祸上身?也是他!
又是谁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仍然是他!
什么话都是他说的,她没反驳余地,没选择的权利,现在他却要一脚把她踢开,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你何不老实说,你后悔吻了我。"她愤怒的指控。
"这里是美国。"他声音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