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抑制不住攻心的怒火,他再度爆出粗话。
他本来就不应该在意,她只是用来欺骗奶奶的一着棋。
用一年的婚姻束缚,换来往后无限的自由,怎么算都值得。
等到和奶奶约定的一年时限到期,他就可以和她私下离婚,恢复自由之身,也不必再受到逼婚。
思及此,他深沉的表情缓和许多,不再受到压抑。
一口饮尽杯中物,他决定放松心情,把那个不知检点的聋女人抛诸脑后,尽情享受美酒以及……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
第八章
因为在会场遍寻不着邵蕴齐的踪影,最后Alan执意开车送淳雪回家。
为了不必要的误会,她要求他将车子停在距离建筑物步行约莫十分钟的地方,再慢慢散步回去。
妳一个人没问题吗?经过一晚的「练习」,Alan写起中文顺畅许多、速度也快多了。
「嗯。」淳雪报以一记甜美笑容。「谢谢,再见。」简短道别后,她独自踏上归途。
「等……」Alan连忙下车来至她面前,脱下外套覆在她的肩头。
外套还留着他的温度,驱走了刺骨的寒意,淳雪溢满感动。「谢谢。」没有其它遐想,纯粹珍惜难得的友谊。
莹莹月光下,她剔透晶灿的星眸蓄着淡淡哀愁,需要被呵疼、娇宠。但她看起来似乎很不快乐……
他低头,在她的额际落下一记吻。
淳雪没有拒绝,眼鼻一酸,眼眶充满湿意,感受到真诚的关心。
剎那间,一个念头掠过脑海,冲击着他的思绪。
目送她纤细的倩影直到消失正视线范围,Alan才回到车内,燃起一根烟,吞吐着烟雾陷入冥思。
买下一个女人?!
这荒谬的想法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即便她美得令他心动,但毕竟她是好友的女人,也谈不上所谓的交情,没事替自己找麻烦是不智之举。
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有道声音频频鼓噪着,要他蹚这趟浑水,直觉告诉他,似乎会很有趣。
扔掉烟蒂,Alan心意已定,还没展开行动,他就等不及期待后续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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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着三吋细跟鞋徒步走到邵宅的镂花铜门前,淳雪为了不让奶奶起疑她和「丈夫」感情不睦,只能倚着门柱、吹着冷风,等老人家固定的休息时间过了才进门。
她不清楚究竟等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发寒、颤抖,头痛欲裂。
褪下几乎不蔽体的低胸露背礼服,她赶紧泡了个热腾腾的精油浴,暖和冰冷的身子。
淳雪躺在偌大的按摩浴池内,氤氲的雾气缭绕,芳香的熏衣草气味镇定了头痛的症状。
她涂抹事先准备好的面膜闭上双眼、吁一口长气,热水澡松弛了神经,舒服得令她昏昏欲睡。
当热水逐渐失温,她才离开浴池,裹上浴袍踏出浴室。照惯例她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一天的心情。
甫落笔,门扉霍地被打开,发出巨响,因为力道过猛而扬起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淳雪猛一抬头,一股呛人的酒气袭入鼻腔,然后对上邵蕴齐阴沉迷茫的俊脸,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已率先逼近她,抢过日记本。
她皱着眉,伸长手试图夺回本子,然而和他身高有一段差距,踮高脚尖仍构不着。
「请你还给我。」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比平常高昂许多的语气,凸显出迫切的情绪。
「这么紧张?」他嗤道,随手一翻,醉眼迅速扫过工整娟秀的字迹。
「别看……」淳雪慌张的喝阻,却起不了丝毫作用。「请你还给我……」里头记载的全是她的私密心事,关于爱他的酸甜苦辣。
我不介意他只把我当作一枚棋子,只要能帮助他达到最后目的,我没有任何怨尤,甚至甘之如饴。
很傻。但,从最初迷恋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这么傻下去。
爱究竟是什么?我并不很懂。
只知道,能每天看着他、为他做些什么事,就足够填满心中的空洞。
一味的付出,对他而言是否是个沉重的负担?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始终摸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
真的一无所求吗?其实不然。也许,我才是最贪心的人。
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认真看看我、尝试着暸解我。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切就都值得。
希望有朝一日,他会爱上我……
这是奢望吗?
棋子被利用完,接下来就是遭到扔弃,不值得留恋呵!
即便如此,我会努力当一颗快乐的棋子。
我还在学习。
……
邵蕴齐讶异她的观察入微。
既然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大可揭发他、质问他,她却装做一无所知,继续扮演「棋子」的角色。
是有其它目的,或者,只因为……「爱」?!
他蓦地烦躁起来,厘不清心口沉重的负荷,究竟代表什么。
他残忍的嗤笑,酒醉而嘶哑的嗓音嘲弄道:「狗屁不通。」被他斥为狗屁的文字,却在他心中激起狂涛巨浪。
纵使听不见他伤人的话,但轻蔑的表情已够践踏她的自尊。「请还给我!」淳雪加重语气,伸手想捞回。
有时,她悲观的庆幸起自己失聪,避免掉许多残酷、无情的言语,让无助的心可以不再被伤害。
「敢写还怕人家看?!」他不屑的把日记本掷向墙角,轻而易举的将她撂开。
她纤瘦的娇躯往后倾倒,退后好几步后摔坐在地,足见他的力气之大,毫不保留。
她痛得当场飙出泪来,无暇注意睡袍下襬因撞击而撩开,露出雪白的大腿,衣衫不整的模样,落进他眼里,成了一幅养眼的春色。
他趋近她,毫不怜香惜玉的拽起她的手腕,扔向大床。
淳雪吃痛的皱着俏脸,撑起身子,闪着泪光的眼无辜的望着他。
「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邵蕴齐带着浓厚的酒意低咆,根本忘了她听不见,有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迁怒。
她的视线转向像垃圾般扔在角落的日记。日记像她的朋友一样,倾听她所有的欢喜悲伤,记录着她的心情转折,是她心灵的重要支柱。
「别净写些没营养的废话。」他一径宣泄心中的不满,低沉森冷的音调,恍若来自地狱。
不去看他残酷的神情,她企图下床拾回日记,稍一挪动,就被他识破意图。
他欺身压住她,扯开睡袍上的带子,狂乱的亲吻她胸前白皙的肌肤,留下一枚枚红痕。
她紧拧的眉心,似要沁出苦汁。「你醉了……」一阵刺鼻的酒精味窜入脑门,令她舒缓下来的头痛又突然加剧。
带点鼻音的呢哝,在他耳边呵气,醉意甚浓的邵蕴齐蠢蠢欲动,噬咬着她的贝耳,沐浴后的香气教他沉迷。
她别开头,回避熏人的酒气,一反常态的积极反抗他的侵犯。
她的抗拒激起他的征服欲,益加粗暴的在她凝脂般的玉肤上肆虐。
「呜……」淳雪咿唔出声,身体像拉紧的弦,紧绷不已。她奋力想推开他,却如同蚍蜉撼树,白费气力。
这并非他第一次带着醉意回家,却是醉得最厉害的一次。她感受到他莫大的怒气,紧紧揪痛她的心。
就算自己没用、没骨气,她就是没办法讨厌他、无法弃他不顾。
「爱?」他擒住她的手,深沉的黑眸冷睨着她。「妳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丝一毫!」邵蕴齐突兀道,似乎想证实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