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定在她那张美丽的容颜上,脑海里那个 六岁纯真小女孩和眼前这个漂亮美少女的影像重叠。
他可以确定,十三年前那个清明节和他在湖边相遇的那个女孩就是她,她就是今天早上在路上遇见的那个少女。只是两者给他的印象是那么截然不同,一个纯真可爱、一个叛逆不羁。
“喂!在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休想我会回答你的问话。”宁筱筑盯着他那性感的薄唇,她发现,在那黑发半遮下的眼眸炯炯有神、他吸烟的动作是那么优雅有个性,很吸引人。
“凭什么我得先回答你的问题?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这间大宅的半个主人,既是这伺宅子的主人,他应该有权先知道她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吧!
“凭我是这间宅子的重要人物,而你只是来这作客的客人。”除了那迷人的嗓音之外,这男人的口气真是自大地令人嫌恶。
“你的身份有多重要?”他两道浓眉微微挑高。
“我的身份不但重要且神秘。”她应道,故弄玄虚。
“神秘?”难道……她是被天神贬到人间的天使?!
“我是管家的女儿,这身份吓着你了吧!”
“咳、咳……”闻言,骆禹丞被烟呛了一下,他连咳好儿声。“你是管家的女儿?”他的音调微扬,语气十分诧异,眼神则万分奇怪。
“是啊!我是管家的女儿,这头衔你怕了吧!”宁筱筑口气高傲地说。
从小到大,她的每一个朋友,都羡慕她住在这间大宅子里,她身为管家的女儿的这个身份,在村子里所有人的眼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是管家的女儿——传言中爷爷的那位稚嫩的情妇?骆禹丞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僵住了,嘴里的烟掉到了地毯上,脸上那原本就淡的笑容在瞬间消失无踪。
“谁允计你住这里的?以你身为佣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住这间主卧房?”话才说完,他又觉得根本不用问了。
既然她是爷爷的情妇,当然足爷爷给她的特权。
眯着黑眸,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冷漠、怪异且充满批判 。他没想到,心中牵系多年的纯真女孩竟早已变成恶魔。
“是骆爷爷允许的。他说我可以挑选自己喜爱的房间住下来。”她的答案引起骆禹丞的误解,他的脸色更刚沉了。
“他所说的房间。绝对没有包括这—间。”
“骆爷爷可没这么说,他最疼我了,才不会给我任何的限制。”
“他疼你?”听见这句活,骆禹丞的胸口突然凝聚起怒气。“疼到连这间房间都允许给你住?”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是啊!骆爷爷好宠我,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他说过,我是他的心肝、他的最爱……”
爱?一个用肉体换取物质享受的女人,不配谈“爱”这个字眼。她的放荡、不知羞耻让他感到鄙夷“住口,我不想听你讲这些。”他打断她的活,惶恐地发现,自己的一颗心竟然因地的话而揪得死紧。
“你的脸色真可怕,我说错话了吗?”
看着骆禹丞在瞬间阴黑骇人的俊颜,宁筱筑的身体因为害怕而缩了—下,她的小手紧抓在胸前,握着浴巾。
“马上出去,从现在起不准你再踏进这间房里一 步。”他下了逐客令,口气很凶恶。
“不准我进来这个房间?哼!你倒说说看,你凭什么赶我出去?”本来缩在淋浴间的身体, —下子跨出来,走出浴室。
她站在他的面前,绝丽的小脸气愤地仰望着他,他那双似曾相识的黑瞳让她的心莫名一震。
“我的身份要比你高尚的多了。”他冷然地应道,看她的眼神非常的不屑。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宁筱筑气愤地说着。
他太狂妄了,不过是一个受到邀请前来作客的客人而已,口气竟然这么大,简直是以主人自居了。她真想狠狠给他一巴掌。但是他的话随即让她变了脸色。
“凭我是骆宅的主人,我叫骆禹丞,是骆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低首对上她寻衅的双眸,黑色的发丝垂落在宽额上,隐藏于镜子片下的黑眸,闪着可怕且冷漠的神采。
“你——不是来作客的……”
宁筱筑震惊地顿住了话;瞧她惹上了什么样的祸端!竟然惹上骆家跋扈的大少爷。
一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令人眩目的男人,就是骆爷爷常提起的那位脾气怪异、个性孤僻冷漠,但在音乐上却才华洋溢的孙子。
“我身为主人,就有权把你轰出去。而你——请切记自己的身份,牢记我的话,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进宅子里所有的房间一步。你——马上搬回佣人住的地方去!”
她是爷爷的情妇!在他脑海里这十三年的纯真形象破灭了,他愤怒地将她推往房门外,不顾地全身上下仅裹着一条薄薄的浴巾,之后他更厌恶地把房门关上,把她隔绝在门外。
砰!骆禹丞握着拳,狠狠击子一下紧紧阖上的门板。
被丢出门外的宁筱筑,还未从震惊错愕中回神,又被这声巨响吓到,僵直了四肢。
良久,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垮下两肩,愕然地瞪着紧闭的门板。
天杀的,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就算大少爷不爽房间被她给占用了,也不该这样粗鲁地把她赶出门外吧!
这下可好了,她被赶了出来,而全部的家当都留在他大少爷房间里,全身上下仅存一条遮不了身、蔽不了体、拭不干湿发的浴巾。
这可怎么办?!她是该敲敲门,请求大少爷允许她进去房间收拾细软,还是要留在这儿干瞪眼?
宁筱筑在门前愁苦地来回踱步,她几度鼓起勇气想敲门,但却又放弃。
敲门的下场,搞不好会惹毛门内那只脾气不佳的暴龙。
唉!算了算了!还是保命要紧,今晚就窝在这儿吧!一切等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 * *“哈啾——哈啾——哈——啾!”
哇,好冷哦!宁筱筑敌不过凉意侵袭的猛打喷嚏。
虽然现在正值夏天,但山上的夜里温度也颇凉,大约 只有二十度左右。
要命哦!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的虐待。这个天杀的、没天良的大少爷,竟然如此狠心地把她关在门外,连—件衣服都不给她穿,害得地喷嚏连连。
“哈——哈——哈啾!”又打—次喷嚏,宁筱筑小 手紧抓浴巾,身体不住地发抖。
猛地,房门打开了,骆禹丞裸着上身,表情冷漠,他像尊神祗般的站在门口,居高临卜的瞥着窝在门边的宁筱筑。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马上给我滚回偏屋去!”他用吼的,脸色阴鸷。她的喷嚏声引起他的罪恶感,遂出房看看情况。
看她窝在走廊上发抖的身影,让他的心莫名一揪。
天杀的!他干么为这种贪图物质享受而不惜出卖身体的女人担心。骆禹丞火大地甩掉忧心,他的脸色在瞬间回复冷然。
“我……偏屋的门都上锁了,我进不去。”偏屋是管家和佣人们住的地方。
“上锁了就用敲门的,你不会吗?”他越看她越恼,恨不得她马上从地球上消失。 “你别告诉我你不懂得如何用手来做敲门的动作。”他冷哼。
“已经好晚了,我不想吵醒那几位老人家。”现在是凌晨一点,正是熟睡酣甜之际,她不便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