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写在脸上,宁筱筑撇开眼、背过身,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他那双深邃黑炯的眸会让她心慌,她好似曾在哪儿见过他。
不记得了……宁筱筑无力地甩甩头。
宁筱筑摇头的动作惹来骆禹丞的关切。
“你怎么了,还痛吗?”既然她不要歉意,那他也不必太过矫情的致歉。她方才甩了他一个耳光,这就算扯平了吧!
“就算我痛死也不需要你的关心。”宁筱筑没好气地大声回道。
这男人真是天杀的莫名其妙,他的态度竟然可以一下子火爆得像头狮子,一下子又可以温柔得像个情人;宁筱筑在心中不快地嘀咕,她强忍着手腕的疼痛,提起水桶,打算继续进行练琴室的整理工作。
骆禹丞忽然来到她的身边,他按住她的小手,制止她提水桶的动作。
“别做了。”他这么说是为了弥补他方才过于粗暴的举动。
“你别碰我。”两手相触,宁筱筑心一惊,猛然抽开。
提到半空中的水桶在宁筱筑松手的同时,咚地——掉到了地上。
砰!
“啊——”一声惨叫从骆禹丞的喉间逸出,因为宁筱筑的不小心,水桶砸到他的脚了。被狠狠砸到的骆禹丞,痛得直跳脚。 “痛——啊!”他觉得自己的脚指好像被砸断了。
“噗哧——”宁筱筑看着骆禹丞那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你好滑稽哦!”
她笑弯了腰,清脆的笑声在室内回响。
“可恶的女人,不准笑!”骆禹丞咬牙切齿,除了方才被赏的耳光之外,这是他这辈子所受的第二大耻辱,他竟然被一个女生取笑。
“我就要笑,我亲爱的大少爷,你管不着!”她笑得更猖狂、更恶意。
“你——”他气极败坏地说,手还抓着脚直跳。
宁筱筑拢拢披散的蓬松卷发,漂亮的脸蛋漾出 抹令人迷醉的妩媚笑意。
“大少爷,你慢慢跳,我先去休息了。”她朝他咧咧嘴、摆摆手,幸灾乐祸地打开玻璃门,步出练琴室。
这叫报应!淮教他摆脸色给她看,还说了一大堆让人生气的活。
“宁筱筑,我没允许你离开,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如雷的吼声从宁筱筑的身后传来。
“大少爷,那些工作我留着明天再做,今天我累了。”不搭理他,她径自关上厚重的玻璃门。
“我限你在明天早上九点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在玻璃被关上前,骆禹丞吼着下达命令。
“你要我打扫可以,只是你以后绝对不准再用那样傲慢轻视的口气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再拉开门,她探进头,口气恼怒地对他说,然后再用力地关上门,把一肚子的“乌烟瘴气”全发泄出来。
* * *给他这个大少爷一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下次他若敢再侵犯她,那她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好过,她会狠狠地踹上他一脚,然后再补上几拳,让他那张俊帅的脸变成大猪头。
哼!发泄了一肚子鸟气,宁筱筑洋洋得意地踱到后廊乘凉,驱走一身的热汗,走过回廊散步到后院,正好碰见福婶在后院的菜圃里摘菜。
“福婶,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反正也没事做了,她索性帮福婶种种菜。
福婶笑了笑。“不用啦!我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
她客气地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闲着没事。”
“你不是放假了吗?怎么不出去玩啊?!”
“今天天气热,懒得出门。”为了面子问题,她才不会把她和大少爷的事说出来。
“那你可以去睡个午觉或看电视啊!”福婶一直把宁筱筑当成自己的女儿,十分疼爱她,根本舍不得她做一点粗活。
“不了,我睡不着,也不想看电视,还是帮你忙吧!”拿起青菜,她帮忙摘着菜叶。哎!现在大少爷当家,她还是安分点,尽佣人的本分,免得被他给开除。
闲闲无聊,她索性向福婶打探一些事情。“福婶,昨个儿少爷回到宅子里,你事先知情吗?”
“我不知道。”福婶摇摇头。“昨天看见少爷时,我还吓了一大跳。” 他回来谁也没通知,难不成是特地回来突击检查的?“这样啊……那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这……有十几年喽!”福婶十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十几年?这么说,我没见过他喽!”宁筱筑问道,她还以为她曾在哪甲见过骆禹丞呢!
“你没见过啦!少爷他十七岁就出国去了,这十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唉……那真是奇怪哩!”宁筱筑皱眉,为什么她就是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他似曾相识。
可是她和母亲在七年前才来到骆宅,照福婶的讲法,她来骆宅之前,骆禹丞早就出国了,她压根儿没机会见到这号傲慢的大人物。
“怎么了?”看着宁筱筑古怪的神色,福婶好奇地问。
宁筱筑摇摇头。“没、没事,我只是感到很奇怪,大少爷他怎会突然回国来呢?”
“这件事我倒是有听少爷提起过,过几天他要赴杭州和北京举办小提琴独奏会,因此在到中国大陆之前,先绕回台湾来:。福婶一面说,一面熟练地摘下菜叶,把菜叶放进竹篮里。
‘独奏会?’他也能开独奏会?!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只会发脾气呢!因此,福婶的话令宁筱筑好讶异。
‘是啊!少爷他是要举办小提琴独奏会,听说他现在很有名哦!很多音乐家邀请他同台演出呢!’福婶的口气、神情都好骄傲,好似大少爷的风光就是她的荣誉。这也难怪,她看着骆禹丞出生长大,对他当然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少爷他从小就很出色,不仅人长得俊俏,功课也很好,每次考试都拿到全校第一名。
而除了功课好以外,他的音乐才华更是出众,从七岁起,他就开始学习各项乐器,因此他不仅钢琴弹得好,小提琴更是拿手。’‘他是音乐家?’听了福婶的介绍,宁筱筑吃惊极了,没想到他还挺有本事的嘛!
‘嗯!去年还得过维也纳的音乐大奖哦!’那时当她和丈夫从骆老爷的口中听见这个消息时,两人高兴地哭了起来。‘对了,筱筑,昨晚你几点回来?!’突然想到,福婶话题一转,一脸关切地问宁筱筑。
‘呃……我……九点多就回来了。’宁筱筑说慌,她可不敢老实地告诉福婶昨晚的事。因为福婶可是老妈的眼线,她要是把她晚归的事告诉老妈的话,那她铁定会被她老妈给扒掉一层皮。
‘九点……我还没睡啊!怎么没见到你进门?’福婶有点怀疑。
‘这……我进门时也没见到你。’宁筱筑闪避福婶的目光。‘我本来要跟你说一声的,但昨天实在好累,一回来就跑回房睡觉了。’‘你有回房?这不可能啊!昨天大少爷一回来就指定要住你那间卧房,你怎么可能……’‘对……对啦!我昨天把房间让给大少爷了。’正确来说,她是被轰出来的。‘昨晚我睡在客房啦!’‘你睡在客房?这更不可能,今天早上我打扫客房时,没看见你啊!’‘啊……这……’这下子要怎么圆谎?!她能告诉福婶昨晚她不仅晚归,还和大少爷同床共枕吗?
不!不能说!虽然昨晚和大少爷没发生越矩的事,但这事又有谁会相信?况且要是传到老妈耳中,她不仅会被扒掉一层皮,还会被老妈给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