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梨,商场不是游乐场,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你承受不了的。”
“我可以……”
“别做梦了!”欧阳涉端起她的小脸忿忿的说:“你这种天真的想法只有电影里才有。”
“你一定要这么残酷的否定我才开心吗?”
“我是要你睁开眼看清楚事实。”欧阳涉放开手又开始踱步。
“看来,我们认定的事实完全不同……既然这样,我走了。”
“走?”欧阳涉才转头,耿梨已经脚步飞快的走到门前。
“你给我站住!”
他走过去,直接按着门,既阻挡去路又让她因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眼里只有你爸的公司,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
“你不要逼我。”她低下头,声音颤抖的说。
“我逼你?”
耿梨转过身来,强迫自己面对着他。
“我早说……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
“错了,我早认定你是我的。”他突然吻住她,用力的像是想吻掉所有否定的答案。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两人都退回办公室中央,望着敞开的门后出现的人影。
“柔筝,你来干什么?”欧阳涉问。
“喔。”她的视线扫向耿梨,看见欧阳涉的手揽在她腰上,眼中顿时充满敌意,“阿涉,怎么不帮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她是耿梨。这位是顾柔筝小姐。”
耿梨点头示好,这才发现她近看更漂亮。
“耿小姐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她是……”
“不,我是来找欧阳先生谈阳美集团并购案的事。”耿梨抢先说。
“阳美……喔,你姓耿,莫非你就是耿总的女儿?”
“嗯。”
“这案子已经确定,还有什么好谈的?”她走到欧阳涉面前,轻声说:“我爸说并购后的阳美交给我管理,你刚刚答应了,不是吗?”
“什么?”
耿梨拉下他的手退了一步,问:“她说的是真的?”
“没错。”
耿梨不假思索,举起手便朝欧阳涉的脸挥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打人?我要叫警卫……”
“柔筝,你闭嘴!”
“可是……”
耿梨趁两人说话之际转身离开了。
欧阳涉沉着脸坐回办公桌前,柔筝则一副不罢休的模样跟过来问:“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让她这样嚣张。已经快破产的公司,还敢颐指气使的跑来这里撒野,真是太过分了。”
“她有资格生气。”他冷冷的说。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包容,她爸的公司就快破产,少说也得背上几千万的债,她在这时候接近你一定有目的,你不要上当了。”
“你不了解,不要任意批评。”欧阳涉打开电脑,不想搭理她。
但柔筝仍不停止的说:“你不要看她一脸清纯,我清楚女人那模样全是装出来的,你可不要被骗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出去。”欧阳涉低吼一声,下逐客令。
柔筝愣了几秒,双手交叉的走到桌前说:“我是好心警告你,看她竟敢对你动手动脚,这女人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是我的女人。”
“什么?”柔筝张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但有资格打我,更能对我予取予求,这是我赋予她的权利。”
“你说她……”
“出去,我要工作了。”
柔筝怀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欧阳涉低着头工作几分钟后,才抬起眼看她。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她不答反问。
“不关你的事。”
“不关?她要是一个普通女人确实不关我的事,但你偏偏找了阳美集团的千金,我就不能不管。”她很高兴自己找到一个好理由。
“你怕我因为她而更改计划?”
“谁能保证没这个可能?”她扬起下巴,怀疑的看着他。
“我以人格和整个集团的声誉担保,绝不会做出损及利益的事。”
“伯父伯母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你要做什么?”欧阳涉停下手边的工作,冷冷望着她。
柔筝嘴角一撇,泛着得意的微笑说:“做我该做的事。”
“顾柔筝,你不要乱来。”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转述给他们知道,怕我胡说,就自己到他们面前招认啊。”柔筝紧抓着这唯一的优势说:“要我不说也行,除非……”
“除非什么?”
“跟我订婚。”
“哈哈哈……”欧阳涉一听,立刻摇头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爱怎么说就去说吧,我不在乎。至于娶你,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她带到你父母面前,要他们接受。”
她一甩头,快步走出办公室。
看她离开,欧阳涉终于松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开始整理短短几十分钟里发生的事情,冷静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了。
离开了欧阳涉的办公室,耿梨驱车直奔阳美集团。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弄清楚整个事情的始末。
在听了公司几位资深高级主管的报告后,耿梨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稍稍弄清楚整个并购案的基本架构。在一个跟在父亲身边多年的秘书帮助下,她很快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也就是说……只要在后天之前跟澳洲的银行签约,出让阳差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们就能暂时度过难关?”
“只要能先偿还银行的两亿欠款,它就不能履行并购计划。只不过……”
“什么?”耿梨收拾文件,望着他问。
“这样一来,我们就失去阳美的主导权,以后凡事都得听澳洲人的。”
“没关系,这只是缓兵之计。等阳美重新上了轨道,我们再想办法买回股份。”耿梨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太有把握。
几个资深部属低头不语,耿梨强打起精神,鼓励他们说:“别垂头丧气了。赶快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到澳洲签约。”
“是。”
一行人收拾桌上的资料文件,各自去忙了。
耿梨坐在父亲的办公桌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阿涉说的一点都没错,经营一个公司不是想象中的这么容易。
虽然这几天她表现得很坚强,但一旦夜深人静,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思念他的心就像是被火灼烧似的刺痛着。
她其实很后悔那天打了他。但这就像是她的命运一样,别无选择。
突然一阵头疼席卷了她,同时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
“耿梨,方便吗?可不可以出来见个面?有人想见你。”电话那头传来尹的声音。
“好啊,是谁想见我?”
“来了就知道了。”
“嗯……那一会儿见。”挂了电话,耿梨立刻拎起背包离开。
两人约在东区后巷的一家咖啡馆。
看到挽起了发,穿着白衬衫和灰色及膝裙,还薄施脂粉的耿梨走进店内,不仅是尹有些不习惯,连身旁的关兆罄都惊讶的睁大眼,盯着她看。
“好久不见了。”三人相互招呼。
耿梨一坐下先给尹一个熟悉的笑脸,随即对兆罄点头。
“也没有多久,几个礼拜没见而已。”耿梨说。
“话是没错,但这几个礼拜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尹看看兆罄,语带感慨的说。
“嗯,真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
“傻瓜,道什么歉,你不说一定有苦衷,我不会介意。但你跟欧阳涉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阿涉知道应该很生气。”
“他是骂了我,但……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所以无所谓啦。”
尹立刻伸手过来轻捏她的鼻子。“你想说谎到什么时候啊?”
“我哪有……”耿梨一下子红了脸,无言以对。
“本来我以为你有门当户对的困扰,但是现在所有的阻碍都迎刃而解,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只是这些问题,其实……”
耿梨开始将事情的始未做个说明,尹听完,惊愕得半天无法回应。
“我想我跟他……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耿梨哀伤的说。
“其实也没这么悲观吧。他一定有办法扫除你们之间的阻碍,倒是你……”兆罄微笑望着她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