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招呼都没打,快步的上了楼,钻进房间。
“阿涉怎么啦?”本想找他说说话的柔筝,在得到冷漠的回应后转而问玲婶。
“少爷要休息了。”
“什么?才十点就要睡,有没有搞错?”
珍婶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安静的走回厨房。
柔筝一肚子气,眼下不是到花园里呆坐,就只有乖乖回房睡觉了。
入夜后,划破夜幕寂静的电话声,把所有人都吵醒。
珍婶接了电话,随即匆忙的走到欧阳涉的房间敲门。
“少爷,少爷……”
“什么事?”欧阳涉在房里应。
“台北来的紧急电话。”
只听见房里一阵脚步声,门随即开了。
玲婶看他不但精神不错,而且连衣服都还没换。于是问:“你还没睡?”
“嗯,怎么啦?”
“你的助理来电,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你谈谈。”
“好,我在房里接。”他走回房间,接起床头柜上的电话,“Nick,什么事?”
“抱歉,总裁,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但实在是有重要的事……”
“没关系,说吧。”他半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景。
“是关于阳美集团……”
“怎么了?”
“澳洲有个财团愿意金援他们,这两天他们正在积极接触。”
“之前为什么完全没有消息?”
“对不起。”
他闭上眼沉思,随即说:“别再道歉,把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把所有资料准备好,我会尽快赶回去。”
欧阳涉挂上电话,火速的换了衣服,走出房门。
“少爷,你要回去了?”玲婶站在客厅,望着行色匆匆的欧阳涉问。
“嗯,公司出了点事,我要赶回去。”
“可是我们才刚来……”也被吵醒的柔筝身穿睡衣站在房门口说。
“你难得来,就多玩几天再回去。玲婶会好好招待你的。”他说完,又转而对珍婶说:“等这些事忙完,我会好好在这住上几个月的。”
珍婶拍拍他的脸说:“好,我等你。”
欧阳涉点点头,抓起车钥匙,趁着夜色赶回台北。
第七章
“大致的情形就是这样,根据澳洲那边得到的消息,阳美的代表会在下星期跟对方碰头,决定未来的合作模式。”
天刚亮,助理疲惫的报告完毕,强打着精神问道:“为什么他们宁愿跟国外财团合作,也不愿被我们收购?”
欧阳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分析说:
“因为以合作的模式,他们还能保有集团的名字和员工,但是一旦被我们并购,阳美从此就在商场上消失了。”
“原来如此。”
“先别说这个了。去通知所有人,下午要召开临时会,我要宣布新的执行计画。”
“是,我这就去。”Nick随即转身离开。
欧阳涉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技着太阳穴,虽然一夜没睡,他对耿梨的思念却丝毫不减,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本来他是想等阳美的事解决后,再全心全意处理他们俩的事。但想念却完全没有分寸,只要他的思绪一有空档,耿梨的影像就会完全占据他脑海。
看着表,他决定在下午开会前,先见耿梨一面。
驱车来到学校,他以家属的身份在教务处问到她上课的教室。
当他正沿着走廊一间间寻找时,广播器里同时传来下课的钟声。
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欧阳涉挪了两步站在走廊边,睁大眼寻觅耿梨的身影。
扎着马尾,习惯低着头。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依然毫不费力一眼就望见她。
正当欧阳涉想走近她,一个高挺的大男孩突然叫住了她。
远远地,他看见耿梨开心笑着,还不时娇羞的点头回应男孩。
欧阳涉想起那一晚她曾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莫非就是他?
耿梨跟那男孩越走越近,两人专心的谈话,丝毫没在意身旁的人。
欧阳涉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们来到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
欧阳涉没说话,一双冷冽的眼直盯着男孩瞧。
耿梨急忙拉开他,又再问了一次:“你到这来干什么?”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学长?”
耿梨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扯的谎,“嗯,就是他。”
“让我跟他谈谈。”
“谈?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耿梨害怕谎言揭穿,死抓着他不放。
“当然是你的事。”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喜欢的是他,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欧阳涉怀疑的瞥了她一眼,又看看那男孩,随即反手抓起她的手臂说:“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会跟你走,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耿梁边说边挣扎,虽然已经尽量压低声调,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你不想出糗就跟我走。”他低声威胁。
“我还要上课。”
“那晚一点……你几点下课我来接你。”他让步。
“不用了,下午我要跟社团的人讨论旅游的事,晚上要温书,这一阵子都没空。”
见她目光闪避,欧阳涉知道她在说谎。“不要管课和那什么鬼社团了,现在立刻跟我走。”
话一说完,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往校门口走。娇小的耿梨哪是他的对手,一路上的拉扯直到车边才停止。
“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我不会跟你走!”
“你再说一遍。”欧阳涉冷冷地看着她。
“说几遍都行,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见你,更不会……”
欧阳涉忽然低下头,樱住她的唇。在舌尖碰触的瞬间,耿梨只感觉一阵晕眩,双腿几乎瘫软。
几秒后她恢复理智,想起自己还在大马路边,身边除了路人还有学校的同学……她猛然睁开眼,用力推开了他。
“你是故意让我难堪的!”她瞪着他,脸上满是红潮。
她恨他的霸道,但更恨自己丝毫没有拒绝他的能力!
“我说过你是我的,如果你再顽固下去,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屈服。”
“你威胁我?”
“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虽然我很有耐心,但凡事都有极限。”他逼近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解决了,我要单独跟你好好沟通沟通。”
“我跟你这自大狂没什么好沟通的!”她抓着肩上的背带,急急转身,“我们是该见一面,我要把那件衣服和鞋子还给你。”
欧阳涉微笑,那深情的目光仿佛停格的电影,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她。
耿梨不敢多留一分钟,因为自己薄弱的意志力随时可能瓦解。她低着头快步穿越马路,看见欧阳涉的车子驶离,她才往住宿的方向走去。
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姥姥,你怎么会在这?”耿梨回头,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即上前抱住老妇人,“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
“我来学校看你呀,丫头。”老人家拍拍她的脸,怜惜的说。
“你要来也不先说一声,万一我走了怎么办?”
“没关系,学校找不到你,我就到你住的地方去。”
“姥姥,来,我们找个地方坐。”耿梨紧挽着老人家的手,寻找可以坐下来聊的地方。
“好好……”
今年将近六十的姥姥,在耿梨家帮佣快三十年了。
自从丈夫过世后,她便靠着在耿家帮佣,养大了自己三个小孩。而耿梨的母亲身体不好,照顾耿梨的事也全都由姥姥一个人张罗,因此两人深厚的情感比亲人还要亲。
耿梨离家时,姥姥哭得比耿梨的母亲还要难过呢。
“丫头,你瘦了。”坐在一家复合式红茶店,老人家上上下下看着耿梨,心疼的说:“是不是外头吃不好?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