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这才叫亲热的拥吻。”
听到他话语间夹带胜利的笑意,耿梨羞愧的猛撤门把,“快开门!”
欧阳涉不想勉强她,于是按下门锁,但在耿梨开门的一刹那,他对着她的背影宣示道——
“耿梨,你是我的,我绝不会放弃的。”
事情发生一个星期了。
表面上,欧阳涉一如往常的忙碌于工作中,看起来仍然神采奕奕;但私底下,胸口却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耿梨。但是该怎么取得治好自己病症的解药,他就得从长计议了。
这天,是欧阳涉答应宴请顾家人的饭局,地点就定在欧阳家位于信义区的一幢上亿豪宅中。
除了顾氏夫妇和顾柔筝盛装赴宴外,当然还邀请了一些商场上合作多年的伙伴和两家共同的好友。
虽然是在自宅设宴,但是欧阳涉一点也不马虎,不但从饭店将名厨请到家中烹调美味的法式料理,还请了兆罄的乐团好友来现场演奏,让受邀的宾客得以在优美的环境下享受美食。
餐桌上融洽热络的气氛,延续到饭后。宾客们从政治、经济,谈论到历史、艺术,但无论话题怎么转,总还是会再回到主角欧阳涉身上。
会场整晚充斥着顾父开心的笑声,在欧阳涉的母亲应和下,两老似乎对促成欧阳涉和顾柔筝两个孩子的婚事有了初步共识。
“欧阳啊。”顾父拍着欧阳镐的肩,略带醉意的说:“我真羡慕你有这么个儿子。”
他才说完,一旁的柔筝立刻抗议:“爸,你这话说的真不公平,难道我这个女儿就不好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女儿好……但女儿要是能嫁个金龟婿更好,你们说是不是?”
“爸……”
“怎么,害羞啦?哈哈……”
不仅顾父笑,一旁的长辈也跟着笑起来。
面对这近乎明示的话题,欧阳涉依然神色自若。但他却不想让话题继续发酵,于是主动带柔筝到顼楼的花园坐坐。
两人搭乘电梯相偕来到顶楼,推开门,立刻有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进门处的矮阶是由天然的石块铺砌而成,放眼望去,无论是阶梯似的花架、温室,还是漆成白色,专供藤蔓植物举爬的棚架,都看得出规划设计的用心。
循着石板铺成的小径,欧阳涉走到石墙边的藤椅坐下。
柔筝紧跟在后,但却倚着栏杆,右手抓着垂落胸前的发尾,像欣赏一幅画似的看着他。
“你都这么寡言吗?我记得小时候你老爱抓着我说话,而且老爱霸着我,不让别的男生接近呢。”柔筝想借着儿时记忆拉近彼此距离。
没想到欧阳涉的反应却异常冷淡。“是吗?小时候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抬起眼,昏暗的灯光使她艳丽的五官更加诱人、妩媚。
那弯细的眉,盈盈顾盼的明眸和细薄的唇,在娇甜嗓音的烘托下,散发出十足的女人味。
观察了一阵子,顾柔筝见他没有行动,于是主动靠过去,大方倚着他。
“我在美国听了你的事,就很想亲眼见见你这个传奇人物。”
“希望我这个‘传奇人物’没让你失望。”他冷淡地闭上眼。
他将手臂攀上椅背,柔筝以为这是个暗示,于是立刻依过去送上一个吻。
她的手在他胸膛挑逗似的抚摸,丰唇释放着任他子取子求的讯息。当她将舌尖送进他口中时,欧阳涉没有拒绝。
他接受她的挑逗、撩拨,但身体却像颗石头般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不想,更不是他刻意压抑或掩饰,而是他所有的思绪全都被耿梨的影像给占满了。他越想驱散,她的形体就越加明显,最后甚至达她唇舌的触感都清晰可及。
他猛然睁开眼,刚好柔筝正想大胆的将手往他双腿之间探去。欧阳涉意识到,立刻伸手阻止她。
“怎么啦?”摸着他的唇,柔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渴盼。
“可能酒喝多了,头疼。”他用手背抹去唇上的味道,将脸别向另一边。
“要不要我们先回房间?我有个比药还有效的止痛方法喔。”
他冷冷一笑,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
柔筝也笑,但眼底却隐含着得不到欧阳涉青睐的不甘。没想到这男人的风采不但如传说那般令人着迷,那张冷酷俊美的脸庞更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我这么多年没回来,台北真的变了好多,什么时候有空,你带我到处去看看好吗?”
她边说边倚靠上来,欧阳涉这次却用起身的动作明白的拒绝她。
“怎么?你对我这么冷淡,莫非……是有了女朋友?”
“没有。”
他不甚满意这个回答,但这是事实。虽然他脑中满是耿梨,但由于她的态度,两人的关系始终停在朋友阶段。
柔筝听了他的答案感到很开心。“你知道……我这次之所以跟我爸妈回来,除了要谈两家合作投资的事情之外,其实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欧阳涉倚着墙,点了根烟,意兴阑珊地望着远方,“这‘重要的事’不会跟我有关吧?”
她看出欧阳涉已经猜到老人家正积极为两人的婚事张罗,于是一改先前的态度,故意装出一脸的不在乎,想借此拉抬一下自己的身价。
“想想真好笑,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他们竟然还有这种封建思想,想为儿女们安排婚姻。”
“这做法虽然传统保守,但对我们这种家庭来说,却是必须的。”欧阳涉表情认真的回应。
“你也这么认为?”柔筝提醒自己不要显露太多的喜悦。
“父母安排不见得是坏事,毕竟,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恋爱是高兴就好,但婚姻却得重视门当户对,因为这关系到两家未来的发展。”
“真意外会听到你这么说,你不像是会轻易屈服于人的人。”
“这不算屈服,我现在全部心力都投注在公事上,这些事就交给我母亲去处理,我相信她的眼光。”
柔筝见胜利在握,忍不住露出微笑。
“可我偏偏不吃这一套。”她骄傲的说:“要是连选丈夫都不能作主,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欧阳涉缓缓吐出口烟,隔着白雾看着她,“听你这么说,你似乎不赞成被人安排婚事了?”
“嗯。在美国听到的时候,我就已经拒绝了,不过……”
她正要解释自己在看见欧阳涉之后便已改变心意,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欧阳涉打断——
“那太好了。”欧阳涉熄了烟,转过身面对她,“刚刚我只是在试探你,我早知道你不会是那种听任父母安排的传统女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柔筝睁大眼睛,不解的望着他。
“其实我也对被人安排的婚姻深恶痛绝。只要我们有这个共识,老人家那就交给我来解决。”
欧阳涉轻拍她的手臂,就像是对同性的朋友一样。
柔筝呆愣半天没回神,她没想到欧阳涉第一次对她露出笑容,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令她气愤的是——欧阳涉毫不掩饰被她拒绝后的如释重负!
柔筝一想到好好的事被自己弄砸,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看到欧阳涉准备下楼,她不死心的又问:“你拒绝婚事不是因为我?”
“跟对象无关,是因为我向来不接受安排。”他编了个谎,不至于让柔筝太难堪,“不过还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