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这是阿全,希望你能多多关照。」慕容翟客气依旧。
「我会请总管带你们去你们专属的院落。」於旋文交代完这句话,不再多看一眼。
他绝不会让他们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觉得怎么样?」慕容翟优闲的半躺在椅子上吃著丰富的晚膳。
阿全瞥了他一眼,「不怎麽样。」反正跟他说了也是白说,他才不会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於旋文,但要防著谈蓉渔翁得利,而谈正毓只不过想在我跟他之间找一个最合适的女婿,不然就是让我来牵制他而已。」慕容翟戳破谈正毓招他入驰骛堡的用意。
「你知道还照著他的意思走?」
「有趣嘛!」慕容翟笑笑。
「你这样做是想解了谈正毓对你的戒心?」阿全不为他所骗,猜测著他的想法。
「解除堡主对我的戒心,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慕容翟瞄了她一眼,她对他太认真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不相信你不会想挑战这个不容易?」
「小妞,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不用去猜我想怎么做,我会告诉你该知道的部分。」
他实在不喜欢她能如此精准猜到他的心意,只是他说归说,她做归做。
「你做你要做的,我对我自己自有打算,不用你的关心。」阿全撇头,不想让他觉得他可以吃定她。
「你想到要怎么做了?」慕容翟不怀好意的问。
「这不关你的事。」
「没错,是不关我的事,但你可别忘了,别做得太超过,不然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更不准她情绪化的冲动坏了他的事。
「我只有一个问题。」
「问吧,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你只好自求多福。」慕容翟也很乾脆。
「你怎么安抚那个姓苏的女人?」阿全想知道,他怎么能使一个把自己看得比天高的女人乖乖回去当他的探子?「这你不用管。」慕容翟傲慢的说,他自己的事,他会料理得很好,她不用插手管他的私事。
「我真的不用知道你的事吗?」阿全的声音略为降低,她希望他能完全信任她,但他不愿意付出,她能这样在他身边待下去吗?她突然没有了信心。
慕容翟听出阿全想要他完全信任的要求,但他不以为意,「小妞,你对我要求太多,其实你不用对我做的每件事都搞清楚,那样你的头发很快就会变白。」
「我不是要对你的每件私事都弄清楚,而是那关系著我以後的行动,如果你真的不把我当作是自己人看,那我会成为你手中的牺牲者。」
「这是你的事,不管我说舆不说,你都得自己心里有底,就算我要出卖你,你也得聪明的知道。」
「我懂了。我不会再问不该问的事。」他不会改变他的作法,而她能这样就满足吗?她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最好。」他满意她的停止。
对於慕容翟想要她做的事,阿全隐隐约约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合乎他的要求。
「想什么?那么认真。」
「在想赚钱的方法。」阿全发现自己错了,并不是跟著慕容翟来驰骛堡马上就有钱可拿,她必须另辟途径,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而时间不容许她继续拖延。
「小妞,这个敏感的时候我不准你随意行动。」在他还没摸清驰骛堡的势力分配之前,她暂时得安分守己。
「你知道我没有时间!我需要钱赎回我妹妹,而且是不择手段。」阿全怒喝道,她早已经告诉他她的愿望,不管他准不准,她不会让他阻挠她,「小妞,在我面前,你必须克制你的脾气,你的性子也最好不要坏了我的事,不然我会不客气。」慕容翟警告她。
阿全烦躁的咬咬嘴唇,她恨他的无动於衷,她的著急、她的一言一行全看在他的眼中,而她却莫名其妙的无法反抗他。
「小妞,你太性急,事情不是一蹴可几,咱们得慢慢的挖、慢慢的掘,才能成就大事业。」慕容翟不怀好意的说。
阿全瞪著他,事不关他,他当然可以闲闲的在一旁纳凉。她原本以为她可以在一、两年内就赚到赎回阿布的钱,但看现在的情况,她需要投注的心力太多,却不一定有回报。
「先吃饭,以後的事可有得你忙。」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阿全拒绝,她得再好好的想想这整个情况,她得从哪里下手才不会输了整盘棋。
「不吃可是会没有体力应付晚上的行动。」慕容翟不慌不忙的说。
「你要派我出任务?」阿全讶异。
「我不会浪费任何资源,而且我要你也掌握驰骛堡某一部分的权力,至於是什么职务、怎么得到,你自己就看著办吧。」
慕容翟的话令阿全生气,她绝不要把这种男人当主子看,要是被他知道她曾有这种心态,一定会被他嘲笑到死还不得安宁。
「小妞,我丑话得说在前头,感情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样我没话可说,可是不要意气用事,或爱上不该爱的人,为他背叛我。」慕容翟冷眼警告她,他绝对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知道了。」要是犯了他的忌讳,他不会手下留情。
以後,她一定要学会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而且要赚到足够的钱,她必须另想办法解决。
阿全在心中计算著时间,她只希望她能完成承诺快一点拿到足够的钱,赶快到慕容家把阿布赎回来。
可是当事事要尽如人意时,时间已经飘然而逝……
第五章
十二年的光阴可以带走太多的过去,却也能凝聚更多的未来。
阿全青涩的身影已经藉由时间柔化成婀娜多姿的倩影,但对妹妹的牵挂永远都放在心上。
这一天,明月高挂,万里无云,月光亮得有点刺眼,但聚集在屋子里的大夥儿没人看见,只听到划拳声、劝酒声,一群人不停消耗地窖内的藏酒。
直到夜已深沉,大部分的人已经东倒西歪,屋内的喧闹声才渐渐停歇。
阿全疲惫的从宴会里脱身,她充满困意的打了个呵欠,脚步蹒跚,那群臭男人竟然想乘这个难得的机会灌醉她!
要不是她早有所警觉,八成已经瘫在桌子下,任他们为所欲为,以後也别想要他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乖听话了。
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她在心中愤怒地想道。
她将头抵在自己的房门口,轻轻呵笑,她那么努力当上驰骛堡的统领到底是为了谁?为了阿布?呵,钱早已有了,人找不到又有什么用?那么是为了自己?别傻了,她虽爱自己,但也没有到需要去委屈意愿、与那群臭男人相处的地步;难道是……为了慕容翟?哈,如果真的是,她这辈子会不得翻身。
阿全耻笑自己的傻气,她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在这里对他没有出席她的庆祝会那麽在意。
她做到这样,还是得不到他的赞许与重视。
阿全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後,用脚关上门扉,被灌到已有七分醉意的她没有注意到房间内另有他人存在。
她照著自己的习惯,脱掉外衣,走到洗脸盆边,泼水清洗脸庞,去除一天的油污,水盆溢出的水弄湿她的单衣。
阿全呻吟一声,不舒服地退下单衣,沁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哆嗦,她浅浅一笑,头微微往後仰,轻叹一声。
慕容翟不动声色的看著阿全在做什么,她已经是个女人了,不再有稚气的幼嫩,雪白的四肢晶莹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