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昱琋心悸,他完全的转变撼动了她,一丝惊悸深深触动心底深藏的回忆,她完全 记得当年的男孩,而眼前的男人,却是这样陌生,教她深切感觉到像有什么正逐渐失落 ——他,是认出她了,所以才会有那么样骇人的愤怒吗?
他是否是为著那年她的离去而愤怒?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恨著她……她以为他很 快就会忘记她……不,是她想多了,他不可能还记著她,不可能。棠昱琋很快的灭掉在 心底燃起的那一丝奢望的火光,不敢教自己有一丝丝的期盼,她告诉自己两人早已经是 过去,她同时要自己记著她已经不是棠昱琋,而是莫思,是莫艺术花坊第一代管理人的 养女。
“很高兴认识你,上官先生。”她轻轻点个头,视线缓缓移开。
上官耀额上的青筋暴起!她打算装作“初次见面”吗?她想用一个谎骗的身分隐藏 过去吗?她休想!
“不必这么生疏!”由齿缝中送出咬牙切齿加几乎想将她啃蚀的愤怒,他的目光更 如著火一般恨不得将她烧成灰!
“耀儿?”上官晴吓了一跳,他怎么这样不礼貌。
上官耀眼中只有她,燃烧的怒火针对她——棠昱琋!
“你想躲我一辈子?以为我会认不出你?想得美!”他上前狠狠抓住她的手腕,用 一股蛮力将她扯到面前。
“啊!”他几乎捏碎她的手腕骨了,棠昱琋疼得一张脸泛白,更教她讶异的是他字 字切齿的言词,她苍白的脸色是那么茫然和迷惑,“我……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放手。”丹凤眼里已因忍不住疼痛而有莹莹泪光。
她是真的不解,他说她躲他?她并没有啊,她只是以为他会不想再见到她而已。
“耀儿,你认识莫思吗?有话好好说,你快把人家的手掐断了!”上官晴著实为他 突如其来的动作吃惊,怕他伤了莫思,赶紧上前要拉开他。
陈秘书紧张的在一旁瞠大眼,只有不知所措。
“莫思?她是该死的棠昱琋!”
“啊!”上官晴的介入非但没有帮到忙,反而使棠昱琋受到更大的疼痛!
他此刻的手如果是放在她细白的玉颈上,恐怕她早已香消玉殒了,而他的表情,就 恨不得他此刻手里握著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颈项。
棠昱琋差点因他这一使劲而瘫痪,她整个脸都扭曲了,而他丝毫没有罢休的打算。
她疼得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只能摇头否认他对她的指控,她根本无意躲他呀。
“上官耀,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上官晴根本无暇管她是莫思或者什么棠昱琋了 ,她只知道自已要再不赶紧阻止他,她这侄子就要犯下严重伤害罪了!
上官耀终于放开棠昱琋,但下一刻,在上官晴还未来得及将人拉到身后保护的当口
,他两手一扯,棠昱琋身上的白衬衫就这么掉落一排钮扣敞开来。
棠昱琋简直无法反应他一连串教她既惊慌又无措又困窘的动作,他的火爆、他的蛮 横、他的无理,教她纵有百口也来不及辩解。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尴尬窘迫地愣在原地 。不光是她,就连上官晴和陈秘书都为之错愕地愣住。
“不要!”在上官耀狂暴的眼神中,棠昱琋看出他下一步的举动,慌乱的小手紧紧 护住胸口,可他轻易的就钳制住她的两手,更一把扯开她的胸罩,令她的丰满裸露在众 人面前,而左胸口上的“耀”字,更是藏也藏不住。
“你还想摇头说你不是棠昱琋吗?”上官耀目光暴怒地由她胸口的字烙移上她涨红 的脸蛋,锁住她的眼,紧紧地咬牙。
棠昱琋又羞又窘地挣脱他的手拉拢衣服,她根本没有否认她是棠昱琋,从头到尾她 就没有想过要否认,他不止是误解她,更狠狠地羞辱了她!
“你太过分了!”她再也忍不住他无理的蛮行,她想不到他们会再见面,更想不到 他居然变得这样可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晴可也看见了,莫思的胸口居然有她侄儿的名 字,他们两人到底……“姑妈,你别管我们的家务事。”上官耀缓缓地丢下话,一双还 燃著火焰的目光依然锁住棠昱琋。
棠昱琋红著脸,心中浮现疑惑,出声辩解,“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上官耀微眯起眼,一道寒光从黑炯的眸中窜过,“你还是我的妻子!”
棠昱琋僵住,眼中闪过无法置信和不解,怎么会……“你跟我开玩笑吗?”她在十 一年前已经跟他离婚了!
看见她的惊疑,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无情的冷笑,“你还是我的妻子。”他坚决 的重复,证明他一点都不是开玩笑。
棠昱琋既吃惊又错愕地看著他,复杂的情绪亦缠绕上心头……
第三章
上官家这座豪宅,是家也大、人也多,主人几个,下人成群,多是上一代便在这儿 工作的资深老仆,下一代自然也在这儿生根。
深宅大院内共有三栋独立的楼房,前面这栋是较大的主宅,包含大厅、宴客场所及 主人家的卧房,后面两栋,右侧是客居室,左侧这栋目前则完全为上官耀一个人独居, 除了帮他打扫的姚嫂,他不准任何人进入。
从上官耀把棠昱琋带回来,上官家上下全是瞠目结舌地看著他把人从车里拖出来, 然后不管棠昱琋一再的挣扎,一个个又是哑口无言的看著他一路连拖带抱的把人给带入 他的屋子;“砰”地一声,跟随著大家的一个寒颤,大门给关了、锁了,都还来不及搞 清楚状况,大家一迳先同情起那个“不知名”的美女来,反正不管是怎么回事,光是瞥 见上官耀那一身窜腾的火气,任何一个稍稍有良心的人都会可怜那名得和他“关”在一 屋的女子。
而跟随著上官耀的车后而来的,是担心兼好奇的上官晴。
“佳贞。”她到了后面这房子的门口,看见一群人都站在门外。
“大姊,今天怎么有空?”席佳贞从紧闭的门扉把眼光转过来,脸上还有著给儿子 吓著的迟滞,她儿子该不会是在路边强抢女人吧。
“耀儿在里面?”看著一群下人在席佳真的指示下全回去做事了,上官晴才问。
席佳贞直觉上官晴也许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姊,你是跟著耀兄回来的?
究竟怎么了?他怎么会拖个女人回来?”两人一起走回主屋去。
“我也要问你,耀儿说那个女人叫棠昱琋,说是他的妻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耀儿何时娶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
“棠昱琋?刚刚那个女人……她是昱琋?”席佳贞可吃惊了,顿时也总算明白她儿 子的荒唐行径。是昱琋,那就怪不得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上官晴催促她。
席佳贞这才想起上官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十三年前棠昱琋刚进门那时 候,上官晴的丈夫病逝,他们夫妻恩爱,那几年上官晴几乎都在沉痛中度过,当然谁也 不会拿这“喜事”来跟她说,而后来,棠昱琋又逃家,这件事亦成为上官家上下绝口不 准提的禁忌,上官晴更是无从得知了。
“还不是妈啦,听了一位算命的话,说是得给耀儿冲喜,那时耀儿才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