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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杨开敔和麦峪衔两人各提着自己的行李,手抓着麦峪衡给他们的地址坐上出租车,往他住的地方前进。
「这样做好吗?」上车后,麦峪衔眉头紧蹙地沉声问。
「不管好不好都已经做了。」杨开敔靠向椅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一脸沉郁的他,麦峪衔不自觉地跟着他深叹了口气。
「你打算在开刀之前一直瞒着他们俩吗?」
「你不觉得告诉他们实情,只会让情况更糟而已吗,麦大哥?」
「话是没错,但是他们有知道的权利,况且如果手术情况不良的话,那到时候……」
「麦大哥,你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吗?」杨开敔突然打断他。
「你呢?」麦峪衔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
「就算在这之前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现在也不能够说没信心。」杨开敔微微地撇唇道。
麦峪衔闻言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他揉着太阳穴,感觉头痛不已。
「问老天吧。」
「你觉得我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池瑾他们?」
「暂时先别说吧。」杨开敔沉默了一下才说。「倒是我想把小瑶、喻琦,天璇他们那一票全都叫过来。」
「你要他们来做什么?」
「陪我们演戏。」
「什么?」
「接下来我们俩要做的事有很多,免不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我打算把天璇他们叫来转移峪衡和池璞的注意力。」杨开敔若有所思地皱眉道。
「那你是不是打算要把池璞的真实情况跟他们说?」
「当然。」
「你不怕他们几个藏不住这个秘密吗?」事实上,他就很怕自己一不小心会露馅。麦峪衔无力地在心里忖度着。
「除非他们能向我保证,否则我会叫他们在台湾哭就好了,不必特地飞到这里来哭。」他斩钉截铁地说。
「人的感情并不是保证了,就能万无一失的。」
「但是我相信他们几个都能说到做到。」
麦峪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终于信任地对他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么做就这么做吧,毕竟这些年来,你们这一票似乎比我还像峪衡和池璞的兄弟姊妹。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做对他们俩最好的选择。」他信任地说。
杨开敔闻言,忽然倍感压力地长叹了一口气。
「麦大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给了我多大的压力?其实我把他们叫来的原因除了陪我们演戏之外,最主要我是担心万一……」他说着突然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无力地说:「我是怕有个万一,我们俩大概压制不住发狂的峪衡,所以才会要他们几个过来帮忙。」
「老实说,你害怕吗,开阳?」
「怕,我怕死了。」杨开敔扯了抹牵强的微笑在脸上,无力地说。
麦峪衔一脸沉郁地看着他。
「但是既然都已经碰到了,害怕也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干了,不是吗?麦大哥。」
「你说的对。」麦峪衔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终于还是无力地点头。
「Peritoneal metastasis,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为什么池璞年纪这么经,病情却已这么严重呢?这情况很少见对不对?」杨开敔眉头紧蹙地叹息。
Peritoneal metastasis中文翻释为腹膜的癌转移,是指肿瘤细胞在腹腔内的腹膜上大量的囤积附着,而不直接侵犯一些实质的器官。它是一种愈后非常不佳的转移型式,但是它可能只有侵犯到腹腔内腹膜的表面而已,因此还有机会利用手术的方式去除这些肉眼可见的癌细胞。
以往腹腔内的癌转移被认为是一种癌症末期的表现方式,如果没有给予积极性的治疗,这些病人被诊断出有腹腔内腹膜的癌转移的时候,都剩下几个月的存活时间而已。
不过近几年来,全世界许多医学中心一直都在试着给予不同的治疗方式,例如在手术中给予温热化学治疗,甚至于再加上腹膜剥离手术,以及手术后腹腔内的化学治疗,更可以让一些病人达到长期存活的状况。
这种方式曾经成功地治疗过山些被认为是末期的病人,而且那些病人都无复发的迹象。
「我现在才知道外婆是胃癌过世的。」麦峪衔有点惊讶地说。
看来这件事如果顺利解决的话,他回台湾的第一件事就是带老婆、岳父、岳母全家去做全身健康检查,毕竟俗话说的好,预防胜于治疗。他不由自主地忖度着。
「遗传因子在作怪吗?」杨开敔若有所思地沉吟。
「不知道,但是有这个可能。」
「不管如何,麦大哥我们今晚就别睡了,我们去找杰森讨论治疗方式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只不过对学长有些抱歉,会害他没时间休息而已。」
「这种事又不是天天发生,我想他应该不介意吧。」
「也只能这么想了。」
第十章
「叩叩叩,有人在家吗?」
病房门外突然传来这么一声询问,让待在病房内小有口舌的池璞和麦峪衡同时愕然地顿住,对看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将脸转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哪有人在医院里敲门会说「有人在家吗」这种话的?
简直就是在触人霉头嘛!莫名其妙!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俩也很莫名其妙,明明前一秒还在你侬我侬,谁知道下一秒钟却大眼瞪小眼地吵起架来。
其实麦峪衡并不想和池璞吵架,也知道在医院里病人最大这个原则,自己应该要让她才对。
但问题就卡在她的要求实在是让他恕难从命,因为她竟然要他回去工作,丢她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不用陪她。这一点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他当然知道她的出发点全都是为他的演艺事业在着想,但是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事业和她比起来,根本就是轻若鸿毛般的微不足道,她才是他的一切。
总之不管如何,虽然门外那个混蛋说话很欠扁,但是看在他出现的时间恰好可以缓和房内僵滞的气氛下,就姑且原谅他一次吧。
在麦峪衡宽宏大量地付度着时,病房门缓缓地被人推开,乍现病房门前的人却让他和池璞两人同时瞠大了双眼。
「喻琦?」池璞讶然地叫道。
没错,首先走进病房的人正是令他们俩想也想不到的人,因为这里是纽约,可不是台湾,不是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麦峪衡突然想起刚刚说话的人明明就是男人的声音,怎么……
他突然间睁大了双眼,瞪着接二连三从病房门外冒出来的死党们,他的下巴不由得掉了下来。
「天璇?小彗?天玑?艾媺?天权……」
「你们怎么都来了?」池璞呆若木鸡地愣了好半晌,这才瞠目结舌地接声说出麦峪衡还来不及说出来的一句话。
出现在病房内的名单中,除了有昨天已先到达的杨开敔之外,七星的成员,包括大家的另外一半,全数到齐一个都不缺。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大一队人马竟然为了她的初期胃癌,千里迢迢地从台湾飞到纽约来看她,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来看妳呀。」季芛瑶微笑地回答。
「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她微笑地试探。
「谁说癌症不是绝症?只是时间的问题好不好?」季芛瑶没好气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