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是该再多等一些时候,还是趁现在溜进姓尤的卧室?
「照计画吗?」她扯了扯那个「伴」的袖子。
「嗯。」
死人,又在惜言如金了。她忽然起了个顽皮的念头,扯紧他的袖子就压上去,迅如风地伸舌舔了他的下唇。
嘶地一声,他猛吸一口气。
哇啊,成功了!她压低铃一般的笑声,把头埋在他胸前。从来不知道有这种快乐--逗弄情人,好爽,好……幸福的感觉喔!
「小不点。」在警告了。
「人家忍不住嘛。」她偷笑地回答。
看不见他,也感觉得到他在无奈地苦笑。活该!是他要她这个伴的,这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好了,我先去,找到了回到车边会合,有状况会给你暗号。」她说。他们昨晚纸上操兵好几次,应该没问题的。
萧雨点点头,她正要转身,却被他拉住了。
「干嘛?还有什……」
哇啊,马上被扳回一城了!她的嘴被整个占住,说轻很轻,说深又很深的……他才不像她点到为止,一开始了就要吻到底,唇陷入她双唇之间,舌滑过她齿下超级敏感的地方……
总有一天,会被他教成接吻高手!
他先抬起头的,因为她早就黏住他,根本放不开。
「好恐怖!」她打了个颤。
「恐怖?」他疑惑地蹙起浓眉,两道眉毛变成一道。他的呼吸有点乱,她可是早就没气了。
「好象一吻就会有感觉,想要整套一起来。好恐怖!」
他轻笑,酒窝深得不见底,额头轻靠上她的,「小不点,小不点……就是妳这样热情不懂得做作的个性,让我着迷。」
喝!萧雨也懂得甜言蜜语啦?还着迷耶!她的脸开始热呼呼的。
「该……该走了吧?」她问。
「嗯。」
一直到只身闪上二楼了,颊上的热度仍未消退。
萧雨,萧雨,萧雨……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少去转脑筋想案子,而是在想那一百零一个名字?这辈子加起来还没有花这么多的时间去想过「男人」,现在搞不好是在「补救」,一想就没完没了。
歌声一直没有停过,她数着经过的房间,靠着墙边的阴影快速前进。
第五间,姓尤的卧室应该就是这里了!萧雨会去办公室,看看帐目是否被更新过,而她负责在姓尤的卧室里搜索一番,说不定会中奖。
她拿出钢笔型手电筒,光面小强度可不小,压低了只对准门。唔,果然上锁了。她摸出腰间一串长长短短的金属物事,熟练地开起锁来。
一点也不难,这种卧室常用的锁根本不及格。她闪进门内,把门重新锁上了。如果姓尤的忽然跑回来,至少可以挡他几秒钟,不会让他立刻起疑。
她眼睛瞟了瞟窗户,才二楼,跳楼相当保险,退路无虞。用手电筒快速扫视室内一圈,两个衣柜、一张书桌、床和床头柜,要搜的地方不会太多,就五分钟吧。
小小的身影快速在室内移动,熟练又轻巧,多年经验才练就的身手,戴上手套、口中衔着手电筒,移动物品之前先记住了原先的位置,搜索过后又准确无误地排列回去。就算是当过警察的萧雨来看,也不能不佩服那种职业窃贼才具备的手法。
只除了她含着手电筒的嘴巴,正模糊不清地咒骂--
「……姓尤的专看这种色情杂志,是没女人要他还是怎地?还不是普通的色情耶,好变态!」真想把手中这一叠狠狠丢到地上去踩,虽然忍不住偷瞄了几眼,但真的变态啊,全是把女人吊起来、绑成花猪一样,还……还用鞭子……恶心到受不了了!
她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火大,想把这个姓尤的好好教训一番,打死算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但真是气极了,气得手都发起抖来。
姓流的,别失了神!她及时喝止自己想撕碎杂志的冲动,差一点……就做出傻事了。
抖着手把杂志放回去,按住那份突发的吓人怒火,定神移向下一个抽屉。
没有,什么都没有。姓尤的究竟把帐本藏在哪里?或者没有印出,是存在磁盘片?那磁盘片又藏在哪里呢?
她闪出卧室,重新锁上门,思考下一步。萧雨说他办公室搜完,不管有没有都要回车边再议。他搜到了吗?
不行,虽然很想再去搜其它房间,但萧雨交代的,一切按计画来,不要自己任意行动……是啦,就是他那一堆「不准」中的一个!
算了、算了,谁教自己多了一个什么「伴」?只好认命地乖乖会合去。
悄身快步下了楼,远离那些谈笑歌声,往另一头的边门去。
走过一条长长的廊,忽然看见一道楼梯通往地下。地下室?上次来根本没注意到,是用来停车还是储藏用的呢?
没关系,她搜卧室没用去几分钟,中途绕道一下应该还有时间。念头一定就飞快下楼,一边把手电筒掏出来打开。
地下室一片漆黑,潮湿的闷味有够难闻,除了一些箱子以外,手电筒什么都没有照出来。
姓尤的不太可能会把什么磁盘片藏在这种地方……
正忖度着转身要爬回一楼,忽然那片黑暗的尾端传来了一个闷声。
奇怪!太奇怪!不像是老鼠蟑螂之类的,因为听起来有点……可怕!像是很痛苦的叫声……
她心中警铃大起,自动低下身子关上手电筒,疾速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摸索而去。
到了底她发现一道密不透风的门,居然连门下的缝都没有!用橡皮之类的加了一层,什么光都透不出来,但门的另一端的确有声音,而且……是女人!
「啊……啊……」嘶哑的哭声,一下子让人通体生寒。
门上了锁,她心狂跳,恶兆般的感觉叫自己转身逃开,是一种熟悉的恶兆……每次作恶梦时都梦到的……
但她仍逼着自己用工具开了锁,说什么也不让自己退缩。
她一拉开门,光线立刻涌入,眼前的景象让人大惊。
是尤千骥,他正背对着房门,手上拿着一条皮带,持着尾端,倒提着扣环,只有小灯的昏黄室中什么也看不太清楚,只见一个双手被绑的女人,面对着墙,手举过头,双手竟是被绑在墙上的一根粗大的钉子上!脚虽触着地面,却是微弯着站不住,衣服完好,但不断呜咽着,哑了声……
他是……准备抽打那个女人!
流星眼前起了一片红雾,心跳像重锤硬敲着,剧烈地疼。就像那一年,那一夜……她怎么也不愿想起,宁可睡死了也不要梦见,一梦见就会湿着眼抓破了掌心醒来的……
不要再来一次了!不要!说什么也不要……现实比梦境更可怕,自己却像是坠入梦中,脚生根了,目在眩,吸不进任何空气。
「住……住手……」她瘖哑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尤千骥猛然转身,退开那低泣的女人,昏黄的灯下,那张脸是野蛮的狰狞,野兽正玩弄着猎物的表情。
但转瞬间,那表情马上变成看到新猎物的兴奋。
「原来妳自己又送上门来了!」
那种低低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她退了一步,但马上又前进两大步,不知为什么,怒火熊熊袭来,恐惧倒不见了。
「你混帐,尤千骥!你简直不是人!」流星气得浑身发抖,一剎那间,好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他还配做人吗?上次交手,他正眼也没瞧她一眼,原来人前的他是一个样,人后的他又是一个样,专门把女人锁在地下室里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