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把妳的话说完啊,发什么呆!」他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笨女人给气死,如果她真像她说的……她爱他。不过他觉得被白瑞绮爱的他真是可怜,因为她爱人的方式奇异得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爱你。」
「这句话妳说过了。说些别的,最好把妳骗我的所有过程交代清楚。妳爱人的方式,实在够奇怪。」
「你在生气吗?」
「白瑞绮,不是我要说妳,可是妳真的很奇怪,老在重要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在生气……」
「因为我爱你啊!我担心你生我的气,担心你不理我了!」白瑞绮着急地大喊。
林旭怀唇边开始出现非笑似笑的表情,听她三番两次说爱他,感觉实在不是普通的爽。他觉得飘飘然,像脚底踩了朵软绵绵的云。
「妳该不会到现在还只是爱我的眼睫毛吧?」他语气冷冷地,她要敢说「是」,他恐怕会气到吐血。
「当然不是!就算你没有眼睫毛了,我还是爱你!」
「嗯。」他冷漠地应了应,算她懂得一些人情事理。
「除了西雅图那次,还有我认识你这两件事之外,我没有骗你什么了。」
「妳真的有罗姆人血统?」林旭怀不太相信。
「真的。我妈妈有一半吉普赛人血统、一半英国血统。我七岁那年,你说你想象吉普赛人那样时,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你不让我说完。」
「妳一直记得七岁的事?」
「记得。」
「所以妳爱惨我了?妳费尽心机接近我,只为了让我也爱上妳?」林旭怀微瞇了眼,像在计量什么。
「……是这样没错。」
「那请问一下,三年前妳干嘛提了行李说走就走?」
想到三年前那天,他还是很生气,那天他坐立难安,帮她拎回猫咪,却发现她拿了行李,带了水晶球!
「我没有啊,是你赶我走、是你不要我的!而且那天小雯子告诉我,你去相亲了,很喜欢对方,你可能会……会娶她--」
「停!妳有听见我亲口告诉妳,我要娶别的女人了吗?我有说我要结婚了吗?我有说吗?有吗?!」他吼得好大声。
「……没有。可是小雯子说--」
「小雯子、小雯子!小雯子说什么妳信什么,妳怎么不来问问我?!妳是白痴吗?!笨到只会信别人的话,不懂该来问我?居然还把水晶球带走……」
「我带水晶球是想去找我妈妈,想拜托她帮我看……」
「看什么鬼?!妳忘了我说过的吗?妳带走水晶球就表示妳不要我了,表示妳要彻底离开我,妳忘了吗?」
「啊?」白瑞绮震惊,不晓得林旭怀会往那儿想。她根本没那意思!
「在我们认识周年的纪念日,我送妳这条黑珍珠项链,妳拿水晶球跟我交换,妳全忘了吗?」他拉了拉戴在她颈上的珍珠项链。
「我没忘啊,我那天只是想带水晶球去……」
「去找妳妈妈?!干嘛?飞大半个地球,带一颗水晶球,妳真当妳的吉普赛妈妈有特异功能,能从水晶球看出个什么?!我说妳真是笨、笨得--」
「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可是……水晶球真的有能量。我六岁的时候,水晶球就显现过你的脸,我知道你会是……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会爱上的男人。」
「妳……算了!妳的话都说完了吗?」
又是那个「爱」字,让林旭怀想吼她笨的怒气,瞬时烟消云散。现在他只想快快让她进来,别挂在半空中,他瞧了心慌意乱。
白瑞绮又愣了半晌。来之前,她有千言万语想说;现在呢?重要的话她好象说了,却又觉得很多话没说完……是不是有什么被她漏掉了呢?
「……好象说完了。」
「既然说完了,妳还不赶快滚进来!」林旭怀等不及她反应,直接伸手将她抱进办公室。
被林旭怀抱进来,一时间她没了反应,三颗大气球卡在窗户边。
他搂着她,搂得好紧,白瑞绮起了昏眩感,仰头想说些什么,但林旭怀先说了:「白瑞绮,妳真是我遇过最笨的女人了!」
她张嘴,想反驳,可惜没机会……
因为,林旭怀用唇封住了她,给了她一个好深、好深的吻。
在白茫茫的晕眩里,白瑞绮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漏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他没响应她,当她说她爱他有二十年之久,林旭怀没给她响应……
她应该要问问他的,是不是真像方皓郢说的……他爱她?
可是她忘了,在林旭怀越给越深的吻里,她的思绪越飘越远,远得连拉在手上的气球都不小心松脱,往蓝天飞去……
许久后,两人回神,林旭怀张望窗户,没见到该在的东西,于是大声喝问还昏沉的白瑞绮:「气球呢?我的气球呢?」
「啊……气球?大概飞走了。」
「飞走了?!妳居然让它们飞了?白瑞绮,妳到底有没有脑袋?还来!妳把我的气球还来!」林旭怀着急地定往窗子,探头朝外望,果然看见三颗已经飞得好高、好远的心形气球。
早晚他一定会被白瑞绮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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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回家吃饭。」林旭怀对赖在客厅地板不肯起来的白瑞绮说,心想,她八成是累坏了。
回家吃饭?
白瑞绮被带回当初跟林旭怀同住的屋子两天了,这两天,她跟林旭怀都窝在这里。
做什么呢?当然就是做些爱做的事,还能有什么!
那天被林旭怀拉出办公室后,迷迷糊糊地跟他回来这屋子,然后……情况就变成这样。
不过林旭怀倒是很清醒,他记得打电话回云林给她父亲,跟她父亲说她好几天不能回去。
比起林旭怀的清醒,她大概算是「不省人事」,连拨电话回家都没想到!
但再说回来,过了两天萎靡不振的生活,林旭怀现在却告诉她,要带她回家吃饭,真是突然得让人没办法理解。
「回家?我家吗?」在云林耶。离台北有一两百公里,现在下午四点半,回家大概赶不及晚餐时间吧。
「是回我家。」
「我们……不是在家吗?」白瑞绮懒懒地躺在他胸膛,这两天,她根本没时间用到大脑。林旭怀不是无端端骂她笨,再不就是用他的身体「折磨」她。
「我说的是『何』家,有我爸爸、哥哥、妹妹在的那个家。
今天旭薇从纽约回来,她先生商耕煜也会一块回来。旭尉、棻棻也都会在家,爸下午打电话要我回家吃个饭。
趁这个机会,我的家人妳可以一次见到,麻烦正好一次解决,我不必打电话一个一个报告。明天我们回云林把崴崴带上来,他也该认识他的堂弟、表哥。」
「什么堂弟、表哥?」意思是他要娶她吗?
「白珩崴是我儿子没错吧?」
「嗯。」
「既然是我儿子,我哥哥的儿子,他不是该叫堂弟?我妹妹的儿子,他该喊表哥,不对吗?」
「没错啦……」
好象是这样没错,可是,感觉怪怪的,就像前两天……对了!就像前两天在他办公室告白,她忘了该问问他是不是爱她?
她居然把这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遗忘到现在才又想起来。
「妳知道没错就好。对了,棻棻就是当初小雯子告诉妳的那个相亲对象。现在妳应该了解,妳有多误会我了吧?我没娶她,是我哥娶了她。」
「旭怀,我从来没听你像现在这样说你的家人,我以为你跟他们感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