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南宫璟握了握舒芹的手,以指摸索著她手中绒盒的大小。
舒芹这才回过神,「我……我在看支票的金额。」
「有多少?」
「足够让你把刚才那家店整个买下来,剩下的钱还可以坐飞机绕地球三圈!」她咬咬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你做了一件事,他们却给你两份酬劳,是不是算错了?」莫非矩阵集团钱太多没地方花?她很乐意帮魏总裁解决这问题的!
她心情似乎好转了。南宫璟淡淡一笑,「小魏给你什么?」
「一个蜻蜓胸针。」将支票放入他口袋,她抬头看著天色,「越来越晚了,我们赶快买衣服,还要去找你的朋友呢。」她转身要走,却被南宫璟拉住。
「别去找他们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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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
舒芹站在熟悉的白色围墙外,望著昔日住过的大理石别墅。「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一阵子没经过这里,别墅外观比从前洁白许多,一度杂乱荒芜的庭园,如今花木扶疏,在秋夜中飘来淡淡的桂花香,显然买下这幢别墅的人曾费心整理过。
她很喜欢这别墅,当初要卖时相当不舍,如今看来买主挺爱惜这屋子,整修得焕然一新,她颇感欣慰,回头看著南宫璟——
「这里已经卖给别人了,为何还要来?」
南宫璟取出一串附有磁卡的钥匙,递给她。
「门旁有读卡机,用磁卡可以开门。」
舒芹足足愣了五秒,才消化他这个举动所代表的含义,「买下这里的人是你?!」
「我一直很喜欢这栋别墅,听说这里要拍卖,就请星年去出价。」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买主?」
「我想让你惊喜。」她此刻的表情必然很精采,可惜他看不见。
这确实是个大惊喜!
舒芹仍有些不信,「叔叔跟我说得标的买主出价非常高,似乎志在必得,但我认为这人根本是个凯子,摆明了要把钱送给我们……」忽想到一个可能,「你不是为了我才这么做吧?」
卖掉别墅而得到的那笔钱,确实帮了她很大的忙,既然买主是他,莫非他是为了帮她清偿钜债,才做这种傻瓜似的行为?
南宫璟笑而不答,「先进去再说吧。」
她和老奶奶居住在此时,只有两人的房内有必要的物品,其他房间空荡荡的,少有摆设。
如今各个房间放入了家具,布置成客厅、书房、起居室,厨房里有全新的厨具,浴室内的瓷砖和浴缸也全部换过,就像一个……正等著主人回来的家。整体布置和「茴香馆」同样具有优雅宜人的品味,不难猜出是出於谁的规画。
「你觉得如何?」
舒芹停下「寻幽访胜」的脚步,回望著始终伫立在客厅的南宫璟。
他一手扶著沙发,解释道:「这里在整修时,正好你公司的事引起轩然大波,我不想被记者堵到,就把我想要的样子告诉星年,委托他打点,完工之後,我也只来看过两次,不至於入不了你的眼吧?」
舒芹哼了声,却是含笑,「你竟然又瞒著我这么大的事,不可原谅。」
他闻言微笑,语带玄机:「上二楼吧,还有更不可原谅的呢。」
二楼有主卧室、书房、客房,还有专用来打坐静思的房间。
她挽著南宫璟的手,对每个房间都好奇极了。「你若搬来这里,『茴香馆』要怎么办?」
「我打算把二楼也开放,展示商品。反正两个地方距离不远,散个步就到了。」
「那我还是可以住在地下室啰?」
「你只想住地下室吗?」低柔的语气明显带著诱哄,等著她自己跳入他的圈套里。
这圈套很诱人,但舒芹不肯这么快上钩,「现在药物的实验也停了,要我住这里的话,你不就要收我房租?我每个月得给你将近三万元,如果还要付房租,我只好把庭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拔掉,种菜养活自己了。」
「换言之,得要我免费租给你,你才愿意搬进来了?不愧是『青元』的头号秘书,比我还精打细算。」他调侃地轻笑著,「看过主卧室外的阳台後,你再决定要继续住地下室,或者要搬过来吧。」
她为了方便照顾老奶奶,住在这里时,和老人家同睡在主卧室,卧室的落地窗外有个阳台,偶尔她早起,总会站在阳台上吹风,眺望灿烂的朝阳,在忙碌的一天开始前,这段悠闲的时刻是她最喜爱的序曲。
「这是……」她愣愣停下脚步。主卧室外的阳台一角铺上了泥土,周围砌以大大小小、色泽不一的大理石,各色花朵盛放其中。
这回南宫璟主动带领她,凭记忆摸索著阳台栏杆,走到花圃边。「除了我在温室培养出来的花,其他花卉青莲绝对不碰,这里的花你可以尽管摘,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冒出来要你的命。」
他是为了她,才特地弄了这个小花圃?
她最喜欢的白玫瑰种於一角,迎风摇曳。她弯腰摘了一朵含苞的洁白玫瑰,满心的感动,喉头梗塞:「你简直像渔夫一样。」
他挑眉,「渔夫?」
「而且是个奸诈的渔夫。偷偷地做鱼网、撒鱼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才把事情都说出来。」好过分,害她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直感动、感动、再感动,鼻头也酸酸的,好难受啊。
这有趣的比喻让他笑了,揽住她纤腰,「网子里有什么?」
「有一条逃不掉……」玫瑰花苞顺著他俊秀的脸庞线条游移,「也不想逃的笨鱼。」
「是美人鱼吧?」他顺势握住她手腕,沿著手臂、肩头寻到她柔嫩的颊,感受她含笑的弧度。接著,唇取代了手,轻轻在她颊上笑涡一触,落下细密的吻。
她侧过头,顽皮地在他唇上咬了口,樱唇立即遭他掳获。
依然是斯文温存的吻,仿佛她是绝无仅有的珍宝,太过急躁会破坏了她的美好。可吻得太浅、太温柔,反倒教人心痒,她试著主动引诱,他却依旧谨守著绅士风度;她越是热切,他越是压仰,到後来几乎成了她追他逃的唇舌嬉戏,只有渐趋炽热的体温,真实反映了彼此心底骚动的情念……
两唇分开後,他依然将她环在臂弯中,与她额头相抵,一面平复呼吸,红濶的唇抿著,唇缝间偶尔掠过一道柔软殷红。
又来了,他的「标准动作」。她看得目不转睛。
据说女人舔唇的动作会让男人心猿意马,殊不知男人在一阵热吻後这么做,性感的模样可不遑多让,让她好想一口吃掉他呢。
她伸指画著他光洁下须,「我一直在怀疑——你该不会是藉由吻对我下咒吧?」说不定他的唇压根儿就具有魔力,从第一次吻她就让她著了迷,像蜜蜂见了蜜似的离不开。
他闻言愕然,苦笑:「原来我这么没魅力,得靠咒语才能让你喜欢我?」不甘地轻啄著她的唇,「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还有一点疑惑,疑惑这是我真正的感觉,或是你故意让我有这种感觉?别说我胡思乱想,你可以用吻对人下咒的,不是吗?」他是生手,技巧就不苛求了,可方才那毫无激情可言的吻,只是唇与唇彬彬有礼的接触,让她不安……但这些她当然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