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两全其美?你不就是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我又不是傻子。」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耗着。」他的身体往角落一靠,让她清楚的看到按键处的灯不仅全熄灭了,紧急呼叫钮甚至破了个大洞。
她回神瞧见他手中玩弄的榔头,讶异那个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你是蓄意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辜玟气得想把榔头抢过来,敲开他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放心,警卫很快就会解决。」路奕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真是个神经病!」她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最后只好缩回墙,大声长叹。
想她一向孤冷,为什么会有种被他逼疯的感觉?
而他,好似找到休息机会,随性的坐在地板上闭目休憩,完全不理会她投来的抱怨眼神。
她凝视着他的处之泰然,又是无奈的叹了声,却仍不由自主的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不经意的靠近只为了打量他睫毛的长度,他的眼睛却在此时突然睁开。
「看什么?」他的眼瞳离她只剩三公分的距离,连呼吸的热气也全呵在她脸上。
「看你好看啊!」她挑了挑眉,打从心底的赞美他,「你别忘了!我可是因为你的外貌而对你产生好感的,反正困在这里我们也没事可做,我不找点好风景看,还能做什么?」
「妳别以为妳这么说,电梯就会马上修好。」他估计自己刚才的破坏程度,电梯至少要一、二个小时才有可能修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如果你已经多疑的感到压力,那绝不是我的本意。」她马上撇清关系,顺势坐了下来。
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手臂,瞬间小小的温暖迅速流窜彼此身体,他犹如触电似的反弹而缩回手臂,她则是大剌剌地当作没事发生。
翻转着手中的戒指盒,她缓缓地说:「我想去找这里面的东西,所以我不可能照那老家伙的话去做。」
「这东西找得到吗?」他的视线被导向了那只小盒子。
「有时候,寻找这类不可预知的物品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我倒不觉得。」他直言道:「妳自己三天两头闹离婚,却要找一个古董婚戒?更何况那是个皇室物品,怎么可能能让妳找到?」
「碰碰运气嘛!如果找都没找就放弃,不是很可惜吗?」
「对我而言是浪费时间。」他不会干涉她的兴趣,只是嗤之以鼻。
她冷笑了下,「我有一个失败的婚姻,并不代表我所有的事都注定失败。」
「所以,妳还是坚持不遵从爷爷的命令?」他不是佩服她的胆量,而是认为她走错了一大步。
「当然!」她正视他,「我这个人一向很讨厌被人逼迫,虽然老家伙拥有绝对的权力,只要你不成为帮凶,他又能奈我何?」
「好吧!」他拍了拍膝盖起身,第一次由高而下的看着她,也首次感觉到她的娇小。
「妳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办公室里的视讯器材绝对不准妳使用。」
「你的意思还是不签字?」她微愠的瞪着他。
他半挑眉,唇边漾着挑衅意味的笑容。她有坚持,他也有!之所以两人会有今天水火不容的局面,也是因为两人始终无意妥协。
反正他时间很多,他打算继续耗下去。
她计算着时间,还有门外细微的声响,知道救援的人已经来了。而眼前这家伙显然已算好时机,准备在门打开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出去。
她才不会让他如愿!
「你想阻止我进你办公室?」她的质疑随着门外的声音愈聚愈多,「你以为顺势集中那些警卫能阻止我?」
「不然呢?」他不否认。
「你真奸诈!」她忿忿不平地低咒了句。
门缝中出现一道细缝代表两人即将被解救,她却想不出任何方法来解决自己的困难,这家伙每一个举动都有他的用意,是她太轻忽了。
「我会等着看妳的糗态。」他不客气地吐出心声,外带一抹嘲弄的微笑。
她从不曾认真的断定一个人可恶与否,面对他!她可真正完全体会到这一点。
「路奕.堤文西!」她第一次完整的喊出他的名字,在电梯门被拉开的时候,她猛力拉住他的手臂,冷不防递上唇,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凝视他唇瓣上的血迹,还有被吓傻的警卫保全们,她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凑近他愤恨的眼前。
「你想看我出糗?我就让你先难看。」
面对一屋子处于惊讶状态的人,一向予人高高在上形象的路奕面色变得铁青难看;因为这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为所欲为。
她得意洋洋的准备离去之际,却没想到他居然仿效她的举动,硬生生的揽住她,给了她一模一样的「吻痕」。
微麻的刺疼自唇上漾开,她和他忿然的怒目相视,挂着同样的血彩,若她是个局外人,她会对这个场面大笑三声,可现在……
「我也说过,不会让妳得逞!」
他撂下这句话后,就立即远离这个一再被惊恐画面充斥的狭小空间。当然,她已经丧失进入他办公室的机会,而她的逼签离婚协议书的计画再次宣告失败。
第五章
门牌九号这幢房子是辜玟和几位友人居住的家,加上辜玟,五个人分据于这座五层楼的住宅。
辜玟的冷傲常在无形中成为友人们闯下麻烦之后的挡箭牌,又因为她住在一楼,顺理成章成了大家的门神。
不过,现在为了离开贝威可能的监视,她决定趁夜离开台湾,而她的目的,是找寻尼古拉二世皇后婚戒的下落;相信这个理由能让她待在国外一段时间不用回来。
夜晚很符合她的气质,辜玟一直这般认定。她也认为黑夜里的月亮是她的守护神,它一定会带给她好运气,让她顺利离开台湾。
手边仅有一只旅行用的皮箱,临出门前,她瞻仰着月光,静静地踏出第一步。
路灯拖长了她的影子,在这个寂静的社区里,她的身影显得特别突兀;可是,才走了几步路,她敏感的察觉到周遭的不对劲。
她总觉得自己像被跟踪了!可是……她又不想让自己沦为被害妄想症的病患,所以尽管怀疑,她还是继续的往前走,一直来到公车站牌处。
有座小屋檐的候车处令她有一种安全戚,她正准备往内站,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把她吓得目瞪口呆。
这些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全身穿黑色衣服,在她面前形成一道人墙;一时间她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围绕着她?不过,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逼得她背脊发凉。
「你们……是谁?」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却愈来愈靠近她。
她僵直身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影像,她随即冷冷地问:「你们想做什么?是贝威派你们来的?」
「夫人,很抱歉!」回答的人以一种极轻、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回答她。
他手中的白手帕飘来刺鼻药水味,再次令她绷紧了神经。
她一退,防备的低咒:「你们真的敢对我这么做?」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很抱歉。」语毕,他已然来到她跟前,不待她做出反抗的动作,动作迅速的将白手帕捂在她嘴上。
迷药的效力惊人,只稍闻到刺鼻的味道,她就已经受不了了!所以,她很快便失去抵抗力,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群黑衣人直接将辜玟送到堤文西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