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
朱伟诚刚想开口再问,就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随即是何萱兴奋地喊着:「二哥?二哥!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何萱高兴得用力扑进何靳的怀里,看得朱伟诚好生吃味。
「想妳啊!看看妳过得好不好啊!」何靳疼惜地捏了捏妹妹的脸颊。「妳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朱家虐待妳啊?」
「没有没有!我还胖了点喔!本来更瘦的。」
何靳皱皱眉。「怎么回事?过得不好吗?」
「二哥,我要回去,带我回去好不好?」
「回哪儿?」何靳愣了一下问。
当初不是妹妹死求活求要到台湾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回去?
「妳不是为了这臭小子才吵着要到台湾来的吗?我和大哥还四处借钱才帮妳凑足了船票,怎么现在又要跑回去?而且--」他看了一眼朱伟诚。「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妳忘了吗?」
「我不认识他!」何萱信誓旦旦地指着朱伟诚说。
「妳、不、认、识、他?」何靳蹙紧眉头又重复了一次。
他有没有听错?妹妹思念了十五年的男人,她现在居然说不认识他?
「妳是不是撞到头啦?妳不认识他?我和大哥听妳天天念他的名字都听了十五年了,我们想忘都忘不掉,妳现在却说妳不认识他?」
「她是真的撞到头了。」朱伟诚不冷不热地说。
「你说什么?」何靳猛地转过头狠狠看着他。「你说萱萱撞到头是什么意思?」
「她被车子撞到,脑部似乎受到刺激,把我的事情全忘了。」朱伟诚闷闷地把情形简单地说了出来。
「你这王八蛋!」何靳突然对着朱伟诚扑了过去,挥手就是一拳!「我们千辛万苦把妹妹送到你这里,你居然让她发生这种事情!被车撞?失去记忆?你这混蛋!骗我妹妹骗了十五年还不够,现在又这样虐待她!」边说拳脚就用力往朱伟诚身上招呼过去。
朱伟诚也火了,憋了几天的闷气也在这时爆发出来。「又不是我的错!你们也莫名其妙!明明知道我根本想不起她,还要把她送过来,现在搞成这个样子,谁负责!」
他很快就和何靳扭打在一起,就像小时候他们第一次在何家厨房打架一样。
「谁负责?当然是你负责!我们当然知道你这笨蛋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萱萱不死心啊!她死哭活哭就是要来找你,我们有什么办法!」何靳越想越气,出手更狠了。
「二哥!你们不要打了啦!」何萱连忙上去劝架,却被朱伟诚一手给推开。「妳走开!都是妳惹的祸!」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不停嚷着要嫁给他,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天天被那些毫无印象的往事折磨,天天想着自己有多对不起何萱,自责得要命,根本没有办法恢复正常啊!
但这些话他能向谁说?何萱根本就已经忘了他!
何萱听到他的话愣住了,晶亮的眼泪在眼眶里闪了闪,但却又马上强忍住。
她用力拉住二哥的手。「二哥!别打了!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打他做什么?」
「妳真的不认识他了?」何靳狐疑地看着何萱。
她用力点点头。「我只想赶快回新加坡找你们,可是朱妈妈说她找不到你们,所以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何靳松开了抓着朱伟诚上衣的手。「她当然找不到我们,我和大哥去了瑞士了。」
「瑞士?!你们哪来的钱?」何萱惊讶地问。
「妈妈之前留给我们的。本来我们也不知道,后来是妈妈的一个律师朋友主动联络我们,说妈妈在十五年前就偷偷在瑞士买了一个信托基金,放在她的名下,将来指定要我们继承。」
「十五年前?」
「是啊,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吧!」何靳看了一眼朱伟诚。
何宜武有外遇的事情他们在十五年前曾耳闻过,但何宜武一直不承认,宋子妍却开始怀疑,为了三个孩子的未来着想,她便偷偷瞒着丈夫在瑞士买下为数不少的信托基金,请自己的律师朋友代管。
事后证明,宋子妍的确有先见之明,何宜武把何家搞得破产后,完全不在意自己孩子们的未来,只想让他们背黑锅,自己却卷着剩下的现金和情妇双宿双飞去了。
「萱萱,我们不能再回新加坡了。」
「真的回不去了?」何萱难过地说,那里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何靳尽管心里难过,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妹妹。「和我一起去瑞士找大哥吧?嗯?」
何萱看了看二哥,又看看右眼被打得黑一圈的朱伟诚,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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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朱伟诚忿忿地摔了一下键盘,真他妈的岂有此理!
这女人就突然闯进他的生活,硬是当了他老婆之后,现在又说她根本不认识他,嚷着要离婚和哥哥去瑞士!
不行!他绝对不准!
即使离婚证书拿到他面前了他也不签!
结果为了这件事,他和何靳又打了一架,这次他两个眼圈都黑了,看起来就和熊猫一样。
「哇!你是熬夜熬多久啊?眼圈怎么这么黑?」同事杰森边说边想按按那黑黝黝的眼圈,却被朱伟诚不耐烦地把手拍掉。
「别烦我!」
「不烦你怎么成?程序就卡在你那边,你不测试完我怎么向老板交代?」
朱伟诚用力瞪着计算机屏幕,可恶,眼睛好痛。
「你最近发神经啊!一下子和安娜吵架!一下子又偷偷娶老婆还上了电视,一下子又成天魂不守舍的好象失了魂一样,现在又顶着熊猫眼来上班。我说小朱啊,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啊?」
「你才该去看医生!」朱伟诚拿起键盘往杰森头上用力一敲。「跟你说过别来烦我了!你听不懂是不是!」
杰森抱着头喊疼。「喂!干嘛打这么重,开开玩笑而已嘛!出手再重一点我真的就要去看医生了。」
这次整个键盘都朝他飞了过来,吓得他赶紧躲回计算机桌上,不敢出声。
可恶!烦死他了!根本就没有心情工作嘛!朱伟诚忿忿地低咒。
要是何萱真的敢跑去瑞士,他就要去法院「警告逃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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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家的电铃响了起来。
正在洗澡的安娜只好全身湿答答地先穿了一件浴袍出来应门。
「咦?是妳?」
门外站的竟是何萱,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
安娜当模特儿久了,老早就习惯在后台赤身裸体,所以见着男子也没怎么惊讶,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别了过去。
「什么事?」安娜没好气地问。
何萱递给她两张纸。
「这什么?」她伸出手接过,看也没看。
「离婚证书。」
「啊?」她赶紧拿起手上的纸细看,没错,的确是离婚证书。
「这什么意思?」
「我要离开台湾了。」
「然后呢?」她探出身子朝门外张望,果真见到何萱身后拉着一个小行李箱。
「这张离婚证书上我已经签字了,请妳拿给朱大哥。」
「为什么要我拿给他?我又不是邮差。」她伸手就把离婚证书塞回何萱怀里。
但何萱又塞回去给她,安娜又再塞回去,何萱又再塞回来,两个人推来推去的,最后安娜火了。「喂!妳干嘛啊!要离婚自己去离,我才不要帮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