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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指法很丑,吹气的打法也个对。”慕情挑剔。

  “可是我让你很快乐。”

  “我不觉得自己快乐。”她纯粹为反对而反对。

  “我能提供更好的方法,让你快乐。”

  他的笑脸邪恶得让人想捶上几拳,没见过男人比他更惹人厌恶。

  “你的办法不管用。”捣住耳朵,慕情不听他的方法,一口否决他的“提供”。

  “是吗?很多女人相当喜欢我的方法。”懒懒的,他翻转过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直觉地,她想逃,一个好女孩不该和男人这么亲昵。

  但……她改变了不是?她要堕落、她要沉沦、她要彻头彻尾当个坏女孩,因为坏女儿比好女儿容易赢得父母亲重视。

  在慕情下决定不逃的同时,阿K的吻封缄庄她的唇办。

  四唇相交,她感受到男人的凌人盛气,那是种她无法匹敌的力量。

  他的大手拙住慕情後脑,唇舌在她唇间辗转舔吮,那是专属於小女人的芬芳,没有熟练技巧,却甜蜜得让人不忍释手。

  吻是种令人陶醉的亲密,她沉醉在他的气息里,忘记他是个讨人厌的痞子。

  模模糊糊地,她的身体融入他的体温,她潜意识地靠向有他的那一边,投降……任由他的唇不疾不徐对她勾引,任由他纠缠她的香津……

  张眼,她看见蓝天更蓝、白云更白,蓝蓝白白在她心中交织出一张不甚清晰的爱情网。

  终於,他松开她,转身倒往草地另一边,喘息著,他不懂自己,一个青涩的女生为何能让他不能自己?

  力图镇静,他恢复痞相,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话:“怎样?我提供的快乐不错吧!”

  “SoSo,此上次酒吧那个男生差一点,比宾馆那个又好一些,你们男人玩来玩去就这几招,变不出什么新花样,”她嘴硬地编出许多经验。

  果然,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他,锐利的冷冽眼神瞬间闪过。

  不过,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

  翻过身,他突地捧住她的脸,住她唇上狠狠亲吻後,坐高,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那么,你该加油了,有那么多次经验,居然还表现得那么生涩,小心男人对你失去兴趣。”

  说著,他自胸前掏出纸笔,写下自己在美国的地外,递给她,“若你需要技术指导的话,我是个不错的老师。”

  抬超下巴,她比他更骄傲。“想当我技术指导的男人满街跑,我不用将就你。”反射动作,慕情就要将纸条撕去。

  阿K迅速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

  “我和老皮很热,如果你想得到他的资讯,恐怕需要我的帮忙,噢,对了,老皮就是那晚,你哭著向他要戒指的男人。”

  撕纸动作戛然停止,老皮的五官浮上她脑海。爸爸的眼角、爸爸的抬头纹、爸爸的嘴唇……慕情的表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甜甜笑容漾起。

  那是无从解释的眷恋,依赖与爱慕明明白白写在她的脸上。

  “你说真的?没骗人?”她凝眸问;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答。

  迟疑只有三秒钟,她折起他的地址,收进牛仔裤口袋。“我会去找你。”

  收拾好自己的长笛,她起身离去,临去前,没忘记再向阿K叮咛一句:“我一定会去找你。”

  她离开了,在包裹著热浪的夏天里,五颜六色的发旗在空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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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院子树下升起一盆温暖炭火。

  爸爸抱住小女儿缩在摇篮里面,羽绒被将父女两人包裹得密密实实,小女孩光溜溜的脚丫子,三十五时从棉被里钻出来,煨在火盆边边取暖。

  小女孩仰头看爸爸,她不太会说话,可是,单单一个眼神,爸爸便理解她的想法。

  “肚子饿对不对?蕃薯再几分钟就熟了,心心必须学会,想得到最好的东西,要有耐心慢慢等,很多时候,好东西都是有耐心的人拿走的。”

  小女孩点点头,红红颊边带普暖暖的笑容?

  二楼琴室的落地窗内,—个稍大的女孩停下冻得僵红的手指,呵呵气,红通通的手指头,不满足於短暂温情。

  倚窗,她看见妹妹和爸爸,看见他们的亲昵,突然,强烈欲望催促她加人楼下的温暖。

  迟疑了一下下,但温暖太诱人,她走到柜子前面,拿起一座奖杯,忘记加上外套,跳著脚跑入庭院。

  她笑著递出奖杯,说:“爸爸,上星期日的钢琴比赛,我得到台北市第一名。”

  火光跳在爸爸的颊旁,她看见父亲温和的微笑,简短一句“很好”,便打发了她。

  慕情站在旁边,不死心,想等著爸爸再跟她多讲几句话。

  可是没有了,爸爸低头,专心对怀里的小女儿说:“心心,想不想学钢琴?我想你一定可以弹得比姊姊更棒,找老师试试好不好?”

  慕情高举奖杯的手垂下,笑凝在嘴边,再也伸展不开。

  慕心笑著点头,但当她抬头看见姊姊吓人的脸色时,连忙急急摇头,回答父亲,她不学钢琴。

  爸爸注意到慕心的变化,弯弯的嘴角抿成直线,冷眼扫过慕情,微愠:“连你也学你母亲欺侮心心!”

  倏地,慕情知道自己的出现是个错误,她转头,带著委屈,退回自己的房间……

  慕情让恶梦吓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酒吧里。

  周遭人群喧哗,高亢乐声响亮,调情男女双双对对,舞池中人们恣意扭动身体。

  “我以为你醉死了,这里有不少男女乐意提供你舒适的双人床。”阿K坐在她身边,啜饮海尼根。

  他修长的手指自她耳边抚过,抚弄她皙白颈项,也把玩起她那一大串叮叮咚咚的白金耳环,和她手臂上的玫瑰剌青。

  今天她画了蓝色眼影,厚厚—阁,金色亮粉贴洒在眼角处,裙子仍然是短得引人垂涎,粉红色小寸爱几乎要套不住诱人春色,而那双高跟皮靴总让人怀疑,她会在下一个舞步中摔跤,

  “你人在台湾却给我美国住址,想传达什么讯息?狡兔三窟?”

  这些天,慕情不只一次在酒吧里碰见他,她讨厌他探究的眼光、讨厌他痞得让人无法忍受的轻佻,更讨厌他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奸似将她看了个透彻。

  拿出粉饼,她替自己补上厚厚一层蜜粉。她的真面目不轻易示人,真性情不让人知晓,她足坏女孩,坏到无可救药的女子。

  “放心,保证明天起你绝对看不到我。”

  “你要走了?离开台湾?恭喜恭喜,台湾少了一个败类,治安满意度将上升五十个百分点。”

  抢过他的杯子,慕情喝下他的啤酒,不咳不呛。她牢牢记住,自己坏透了。

  “败类?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慕情审视他,一身发亮的黑色皮夹克,带著邪气的眼尾眉梢,这个好看男人能做什么?牛郎?

  慕情来不及回答,一个带著几分醉意的男人突地凑近,带著浓烈酒气的嘴巴在她面前打开,猥亵的舌头当众舔舐嘴唇。

  “五千块赚不赚?”男人凑近问。

  挺挺胸,慕情告诉自己不害怕。斜望老K,他双手横胸,好整以暇地看戏,没英雄救美的意思。

  不救她?好啊,她自己来,反正这里人那么多,她不信对方敢对自己怎样。

  胸中一句句不害怕,色彩缤纷的脸庞鼓上勇气,但两只脚却在桌面下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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