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你给盼回来了。”裴姬忘情地来到跟前,与古小月相拥,一切情谊尽在不言中。
“欢迎归来。”萨杰拥着娇妻由衷地道。
“为何每次你一出现,总是惊天动地。”生性严谨的幻狼忍不住开口,眼神全是笑意,兄弟的幸福可有着落了。
“因为我行嘛!”她的骄傲一如从前。
“喂!你还杵在那儿发什么呆啊!一天到晚思念着的人儿活生生地站在你眼前呐!”裴姬的手指不怎么客气地指狂神的胸膛。他呆掉了。
“拿开你的手,看在你肚子里那只小狼的份上,这次不和你计较,免得出事又怪到我身上。”狂神大梦初醒,脸上却是红得惊人。
“你在害羞。”幻狼中规中矩的音调让他无地自容。
是有一点……太突然了,她……她变了……变得更……更美丽也成熟了许多。
“走吧!咱们找凯凯去,那小家伙肯定又躲在草丛中玩泥巴了。”萨杰露出温煦的笑容,不久后,尼斯堡或许会热闹许多也说不定。
不到半刻,闲杂人等全部自动散去。
“你见鬼啦!”她暗自猜测过数百回,当他乍见她时应有的表情,唯独这一号表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狂神突然面色凝重。“找到了吗?你要的记忆。”
“当然。”
想也知道,专属古小月的骄傲全回来了,她不再是那个天真娇柔,凡事只会依赖他的病人儿了。
“你很失望。”古小月慧黠的眼眸,闪耀的神采映入他眼底,令狂神迷惑。
这不是古小月的特有眼神,也不似病中时的柔顺,她真的变了,不,或许该说是少了些什么,总之古小月变得令他捉不着焦点,不能再以过去的狂傲方式与她相对,更不可用宠溺万分的柔情态度。
“这两年……你过得可好。”狂神找了个最好延续的话题,避免自己老是望着她出神的尴尬。
“不好。”怎么好得起来……
狂神急了,“怎么回事?中国那票人找上你了?他们不是已经将你除名了吗?还是病情有什么后遗症出现?说话啊!”他覆盖于恢复了惯有的狂大的口气。
“都不是。”这家伙既然这么关心,却该死的不曾去探望过她,却还说他对她有情?骗三岁小孩啊!
“该死的你,怎么也不把自己照顾好,都几岁的人了,才两年没见,一个好好的人全变了样,生活过得不好怎么不和我联络,我可以……”
“你可以怎样?你有种来看我吗?若有,你不会让我苦等,不会让我到现在才迫不及待地回到这里--独自一人。”
“我当然有去看你!”狂神忍不住低吼出声。
“狗屁!我连个鬼影子也没见过半次。”埋怨的星火跳动剧烈。
“若真让你见着了躲在暗处的我,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的私心,将你带回美国。”他远远地见她待在旧地努力地追寻自己的过去,看着她被噩梦惊醒却不能拥她入怀呵护着、安慰着。这一切她怎么明了。
“我的记忆恢复时,你清楚吗?”狂神沉重的眼神已说出答案,“既然你明白我已完全正常为何不出面?”
“出面?!”狂神痛苦地轻笑,“就算我出面又如何,古小月,我太了解你,你不是个轻易原谅别人的人,我不相信在你记起一切后,对于我的作为,你不曾埋怨过。”
“我承认我的确恨过你,恨你不该一意孤行以那批枪械威胁我。恨你不该霸道地封锁我原有的记忆,可是这些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吗?但是我更恨你的逃避现实,你宁可躲着,也不愿勇于面对我。”
“办不到,我受不了你怨恨的眼光投向我时的残酷。”那会要了他了命。
“那我怎么办?你一天没种见我,我就得待在中国一天,起到你有勇气面对我?!”贺青说得果然没错,霸气的人向来死脑筋,缺少细密的心思,狂神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而她却成为血淋淋的例子。
“你会需要我吗?”始终保持低姿态的狂神抬起头认真地问。
这……“我想一下。”
她很努力地想着,答案已不再是会与不会的斟酌,而是该怎么让她的肯定答得理所当然。
“老兄,我被你害得那么凄惨,工作没了,记忆没了,如今即使我需要你负责也不为过啊!”这藉口够理所当然吧!拜托,可别拆台。
“贺青要我给你时间,待你真正茁壮后才能与你重逢,你恢复了,却也消失了,我知道你带着对我的恨继续你的飘泊,而今仍然回来,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茁壮了吗?你这株生命力强的野草,能再承受得起我无法为你更改的一身猖狂?”若不能,那么他想通了,花了两年的岁月他想通了一切,宁可放手,也不愿让她再因他的自私受到伤害。
“我承认你这道狂见总是吹得我无法招架,可是这两年的时间我并没有白过。追寻记忆,沉溺自己动荡不安的思绪,我选择流浪并未消失,走得愈远愈陌生,我会更想念曾经熟悉的一切,是是非非也好,残酷温情也罢,至少这些都是我过去的人生,不能遗忘只能接受,既然接受了,何苦让自己再因它们又痛苦一次,于是为了让恨与埋怨变成沉默,我找到了心中偏僻的角落将它们埋在里头,让它成为回忆,相信岁月会像灰尘一样铺在上头,久了也旧了。
“我始终敌不过你,不过我让自己变得更坚强,你扳不倒我的,再也扳不倒。”她露出深具信心的笑容,迎向他眼神中恍惚的狂傲。
“这回,我不想扳倒你,只想让你安定。”他走向她,直到两人之间再也没有空隙,“想靠岸了吗?你这飘游已久的灵魂。”他的手,不安分地爬上她的腰,铁臂紧密地将她圈在他的世界里。
“你让我靠?”这主意不错。
“只要你愿意,我的港口全年无休,任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但答应我,别再出海航,等待是很折磨人的。”被思念折磨两年,人也变得更脆弱,爱情恐怖的杀伤力果然惊人。
“我……那个……我……”一句话,支支吾吾,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得学着对我开心门,隔了两年,我们最需要的便是沟通,这才能更拉近距离。”废话,这鬼道理她当然晓得,可有些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出口的,老天,在她失忆时那股口不择言的白痴劲是打哪儿来的?
“其实说了也不要紧,既然已决定让下半辈子由你全权负责了。讨你大爷欢心也不算罪过,听好?我要说了。”她暗自在心中呐喊一声后,预演完毕,这下正式来了。
“我很--你。”第三个字被她以超速带过,根本听不清她此话最重要的意义。
“什么?”屏住气息,停掉胸口那颗始终无法宁静,跳跃不停的心胸,只留住全心全意地听觉为的就是别听漏了一字一句,可该死的,最重要的那个字还是给漏掉了。
他炙热的眼神闪着无尽的问号。
他还没听清楚吗?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了。
“你……”能不能再说一次,他用眼神暗示。
她死合摇头,不要,不要,死也不要。
丢死人了,生平首席告白,却落得如此下场,原本应该会感动得乱七八糟的男主角这下子居然一脸雾煞煞。
热气直冲上她浑沌的脑门,血液快速地循环,微红,赤红,表情仅能用羞愧形容,俏颜已红到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