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走呀。」他逸出低哑的笑声,「我也舍不得。」
他话中的性暗示加促了宜萱的心跳,并同时感觉到他在她体内的分身再度活跃起来,带来一阵令她呼吸浅促的快感。
她惊异的睁大眼,看进他因情欲而变暗的眼眸,情不自禁的夹紧双腿,象贤浑身抽紧,迫不及待想要再来一次,她颊畔的泪痕却令他迟疑。
「可以吗?」他的声音因压抑的热情而浓浊。
她羞涩的抱紧他,以行动表达意愿。
于是,在欲望驱使下,他们一次又一次交欢,像是要把错过的时光弥补回来,可漫长的七年……罗象贤不认为一个晚上就能满足他压抑得太久、渴望得太深的情欲,但继续纵欲下去,绝对会把两人累坏。
他不舍的抽开身,柔情似水的拥抱娇妻,吻着她汗湿的发,在她仍氤氲着情欲迷雾的眼眸里看到浓浓的眷恋,心都要化了。
「宜萱,宜萱……」似呢喃又似叹息的喊着她,在她耳畔到嘴唇之间来回亲吻,传达着心中澎湃的感动。「我爱妳,好爱好爱妳……。」
意料外的情话有如一剂营养针,在困倦的身心注入活力,她激动的攀住他响应:「我也好爱好爱你……」
「爱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突如其来的质问令宜萱表情黯然的转开眼光。
察觉到自己的口气或许太冲,罗象贤轻喟了声,来回的抚摸她僵硬的背脊,转移话题地说:「知道吗?先前看到妳哭时,我还以为自己太粗鲁,没照顾到妳的需要,弄痛妳了……」
「不是这样,人家是……」她着急的想要解释,但话说到一半,便觉得太羞人了。
「妳怎样?」她泛着桃晕的表情好可爱,让他忍不住追问。
可恶的家伙!
非要她把话说得那么明吗?
随便想也知道她是……喜极而泣嘛,还故意问她!宜萱羞恼的白他一眼,罗象贤随即领悟。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讲的。别害羞呀。」他继续逗她。
「反正……你没弄痛我。」她避重就轻的回答,娇红的脸避开他火热的注视,心里好怨叹,却无法做出违心之论。
回想起新婚时的床第缠绵,每一次都充满甜蜜,但这次……在历经长久分离的煎熬好不容易重聚一块,尝起来又加倍的甜美,才会激动得掉泪。
那是喜悦的泪水呀,他怎会不知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象贤松了口气,尽管倩出娇妻的心情,可还有一些些的没把握,他犹豫的道出心底的忧虑,「太久了……我很久没做,正确的说,是七年。如果真的弄痛了妳,妳得原谅我疏于练习。」
胸臆间一阵翻搅,宜萱心里的些许怨恨全在这番话消融了,只剩下自记忆深处满溢出来的甜蜜。
「我也没练习。」
象贤怔了一下,随即忍俊不住,「好好,我们都没练习。」
宜萱困惑的眨了一下眼,方领悟到自己说了什么,颊如火烧,羞得把脸埋在他胸房。
「别害羞,我们都没练习很好呀!」他呵呵笑。
「你还说!」她不依的捶他一下。
这花拳绣腿当然伤不了他,却在两人敏感的身躯摩擦出性感的火花,象贤抽了口气,直萱随即乖乖的不敢动,两人静静拥抱了许久,象贤才缓和下急促的心跳,重新开口。
「景桓都告诉我了。」
宜萱一阵沉默。
回到卫家后,她并没有向家人透露自己的婚姻,直到弟弟的婚宴结束,被祖母叫去安抚父亲,才晓得她跟象贤的事已经在婚宴上传得沸沸扬扬。
但显然地,父亲对整件事的了解有限,不负责任的二手传播混淆了他的视听,还以为象贤对她始乱终弃,直到她说明原委,才打消找象贤算帐的冲动。
送走父亲后没多久,她接到景桓打来的内线电话,告诉她象贤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经过后,要求见她。
这原本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打从接到他回台的消息,她就盼望能跟他单独见面,不管他是不是能记起以前的事,都要把轩轩和两人间的夫妻关系告诉他。
然而,当愿望就在触手可及处,她反而不知所措,不晓得该从何说起,就算他什么都知道了,可她的爱与恋,煎熬与凄苦,岂是旁人能知悉、说与他明白的呀!
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虽然是这样,她仍试图整理混乱的情绪,推演着两人会面时的情况,但当他推门进来,两双眼对在一块,宜萱便明白再多的推演都派不上用场了。
难以言喻的激动排山倒海而来,淹没了她所有的感觉,下一刻,她已经在他怀里,臣眼在他热情的索求下……
言语不再是重点,至少这不是他们当时最急迫的需求,但当热情稍稍冷却,造成他们分离七年的遗憾仍横亘在中间,等着他们去面对。
这些意念在她脑中一瞬瞬闪过,同时勾起纠缠在她记忆里的悲痛情绪,反映在她泛泪的眸中,看得罗象贤好心疼。
「我知道岳母安排我们在新加坡完成婚礼,而且轩轩是我的儿子。」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雅妘阿姨还告诉卫爷爷,我出车祸后,妳曾经返回台北探视。」
「没错。」痛苦的情绪上升到喉头,宜萱声音哽咽,视线也迷蒙了起来。「我一下飞机就赶去医院,当时你已经从加护病房转进头等病房。我以为你的情况不至于太严重,却看到你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我心疼又焦急,哭喊着你的名字,直到吵醒了你……可是你醒是醒了,却表情冷漠的问我是谁,干嘛吵你……」说到这里,她声音破碎,泪水下受控制的淌流满脸。
「我失去记忆呀,哎!」象贤边为自己辩解,边替她擦泪。「当时我神智昏沉,根本听不懂妳讲什么。」
「这些我都不知情……」她哀痛的摇头,「我怔在当场,不敢相信你这么对我,然后有个打扮得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美女走进来,她质问我的身分,厉声指责我怎么可以没得到允许就闯进来,大嚷着要安全人员过来……」
「沈碧丽太过分了!」象贤皱起眉抱怨。
宜萱苦笑,「她的态度是恶劣了点,却比不上她接下来的言语对我的伤害。」
「她说了什么?」他忐忑的问。
宜萱眼中充满痛苦,「她自称是你的未婚妻,我绝望地看向你求证,可你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一种又冷又陌生又怀疑的眼神看我……」
「我是……失去记忆……又脑袋不清楚……」他笨拙的想要解释,却明白再多的解释都弥补不了她当时承受的痛苦。
「可是我不知道……我像陷进流沙里一直往下沉,脑子里一团混乱,完全无招架之力的被她赶出病房外。我跌跌撞撞的离开医院,以为你欺骗我,心里好恨你,可回头想,我是你的妻子,对方不过是你的未婚妻,该被赶走的人是她不是我!我正准备回医院时,手机响了起来,阿姨说……妈妈病危……我听了后什么都没法想,赶去机场搭最近一班飞机回新加坡,但还是来不及送妈……」
「宜萱……」象贤不晓得该怎么安抚她的悲痛,只能不断的拍抚她的肩,车好她很快振作起来。
「妈出殡后,阿姨问起你的事,我虽然怨恨你,还是担心你的伤势,我打去医院询问,他们说……你已经出院了!」说到这里,那曾经重创她心灵的打击再度让她喉头紧缩,宜萱勉强咽下痛苦,「可是你没有回我们的家,我向你的秘书打听,才知你回澳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