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媚,不要胡说。」田安雄连忙制止孙女在这里闹笑话。
「我没有胡说。骆爷爷,您如果不信,可以自己问她。」田淑媚没安好心眼的说。
经过两次的意外,居然都害不死她,她只有亲自上门来让骆爷爷了解事实。
像骆爷爷这种有身分地位的上流人士,一定不会允许他的孙子娶个孤儿进门吧?
或许就连骆仕勋本人也被这外表天真可爱的小女生,蒙在鼓里还不自知呢!
而今天她特地来揭穿她的身分,就是要让她知道,她休想乘心如意的嫁给骆仕勋。
想必骆仕勋若是知道他要娶的人是一个孤儿,一定会很生气,这个婚也就结不成了。
「若绮,淑媚说的可是真的?妳是名孤儿?」
骆泄宾转头询问方若绮,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对此事作何感想。
方若绮了解现在这个情形已容不得她再说谎,于是她先是点点头,才说道:
「我是个孤儿没错,爷爷,难道你会因此就瞧不起我吗?」方若绮坦荡荡的直视骆泄宾。
她是孤儿又如何?她一没偷、二没抢、三没犯法,是孤儿就此别人低下吗?
「怎么会呢?若绮,妳是孤儿,爷爷才更心疼呢!妳一定过了不少苦日子吧?」骆泄宾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语气显露无遗。
「不,院长妈妈对我们都很好。」方若绮红了眼,就为了骆泄宾的这番话,令她好感动。
「骆爷爷,您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是在装可怜,她之所以接近仕勋,一定是为了你们家的钱,你千万不要上她的当。」田淑媚简直不敢相信骆爷爷这么轻易就接受这女人是孤儿的身分。
不行,如果骆爷爷接受了这女人当他的孙媳妇,那她要怎么办?
「淑媚,妳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快向方小姐道歉。」田安雄斥道,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把淑媚带来。
「爷爷,我没说错,她真的别有用心,她一定是为了骆爷爷家的钱,我没有骗您。」田淑媚据理力争,相信一定能说服骆爷爷。
「妳闹够了没?」田安雄气得脸红脖子粗。
「田老,没关系,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看,她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道若绮是孤儿的身分?又是如何肯定她是为了钱才接近我?最好连她为什么要开车冲撞若绮的原因,也一并交代清楚。」骆仕勋出现在楼梯口,声音像铁一般坚硬。
田淑媚明显地身子一僵,手指更是将手中的皮包捏得死紧。
「你在胡说什么?仕勋,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骆泄宾自然很震惊,但这种事没凭没据,可不能乱来。
「就是啊!世侄,淑媚不可能会做这种事,你干万不要误会她。」田安雄连忙替孙女辩解道。
「田老,这件事你是不清楚,还是在装胡涂?你家中那辆黑色轿车,应该才送修不久吧?」骆仕勋冷眼看着一直不曾为自己辩解的田淑媚。
田安雄跟着一怔,家中那辆轿车的确是送修中,那一天也确实是淑媚开车出去,回来时却是坐着出租车,还说是路上发生交通事故,车子因此被拖进维修厂。
当时他紧张的正想报警揪出肇事者,是淑媚阻止他这么做,难道……
田安雄看向一直没为自己辩解的孙女,心中的疑惑跟着加深。
但是要他相信他向来娴静的乖孙女会做出这种伤人行为,他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淑媚,妳真的--」
「她没有,田爷爷,田小姐她不是开车撞我的人,是仕勋看走眼,那天的轿车是深蓝色,并不是黑色。」方若绮连忙抢白道。
够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伤害了眼前这两人,她相信田淑媚是因为太爱骆仕勋,才会想以伤害她来阻止婚礼。
虽然方法不对,但情有可原。
尤其看见田爷爷眼里的不确定,更令她于心不忍,她不想伤害这样疼爱孙女的老人。
「若绮。」骆仕勋眼里满是警告。
方若绮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般的对着他猛笑。
或许是看穿了她想维护自己孙女的心意,田安雄没再追问真相。
然而从小就爱着骆仕勋的田淑媚,一点也不想领情,今日前来她早就抱着和她一争高下的念头,她和她这情敌势不两立,她不会因为她替自己说话,就感激她这份心意。
「我不需要妳替我辩解,方若绮。」田淑媚一副心高气傲的瞪着方若绮。
「淑媚!」田安雄简直会教他这孙女气死。
「所以妳承认自己就是开车冲撞若绮,以及从背后攻击她的人喽?」骆仕勋完全不顾两家的交情,就事论事道。
田淑媚脸色灰白,望着眼前这个多年来未曾给她好脸色的男人,她真的爱得很苦。
就为他在十五年前曾经替她将一只咬住她裤管不放的黑犬踢走,从此她的一颗芳心便遗落在他身上。
她也知道他老早就忘记那一段小插曲,但从那一天起,她就把他当作是英雄在崇拜,尽管多年来他对待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她对他的爱意也依然历久弥坚。
原以为她只要耐心的守候,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注意到她的这份情意,然而这一天尚未到来,他已经要和这半路杀出来的小女生结婚,这教她如何甘心?
「攻击?」田安雄倒抽一口气,老脸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望着田淑媚的眼神里满是沉痛。
「没有这--」方若绮急着想说话,却教骆仕勋伸上来的手掌给捂住了唇瓣,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咿咿唔唔声。
方若绮娇小的身子就这样被骆仕勋拥进怀中,他的力道又大得令她挣脱不了,只好无奈地被他拉坐在他大腿上,形成极亲密的画面。
而这画面看得田淑媚是妒火高张,十分刺眼,恨不得将方若绮生吞活剥。
她曾经梦想过这样美好的画面,而画面里的主角自然是她和骆仕勋,如今这梦想硬生生幻灭,顿时令她感到万念俱灰。
既是如此,她一切都豁出去了,不想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就是不想让方若绮这么好过。
「田小姐,妳是要亲口承认,还是要我再提出证据?」骆仕勋瞅着田淑媚眼里的妒火,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也是他故意要在她面前对小鬼做出如此亲密举动的原因。
「你想要我承认很简单--」田淑媚说着从皮包拿出早准备好的折叠式水果刀,指着方若绮阴恻恻地笑道:「只要她向我证明她有多爱你,我就承认一切。」
「你疯了吗?淑媚,把刀子放下。」田安雄痛心疾首的吼道。
「孩子,妳千万不要乱来。」骆泄宾也急忙阻止。
方若绮拉开骆仕勋捂住自己唇瓣的手,却挣不开他揽住自己腰的另一只手,只好待在他怀里,对着田淑媚说道:
「妳是要我剖开身体,好证明我的一颗真心,就像仕勋曾经如此要求妳一样吧?」
「妳……」田淑媚又是一怔。
「我就是当时被妳撞倒的那个人。」
「原来是妳,妳就是在那时认识仕勋的?」若是如此,她会恨死自己。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没错。是不是只要我证明自己的真心,妳就会从此死心,不再痴爱着仕勋,去寻找更适合妳的男孩子?」方若绮直视着田淑媚。
她知道自己正在拿生命作一场赌注,也许输了,就一切都完了,但她相信自己不会输。
田淑媚同样回视着她,当时骆仕勋的要求,她因为没有勇气这么做,所以她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