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跃跃欲试的表情,渊平及时给她严肃的一瞥。他可不想破功,也不想让旁人分享他们之间的默契。
是很奇怪的默契--他们到底是爱辩成狂了,还是总爱挑战对方底线?
但这若是只有他俩才懂的双人舞,他可不愿在旁人前面跳。
在他看来,和她斗嘴就像和她做爱一样享受,也同样该关起门来让他独占。
不让她有机会再说,他已开口回答:「我想争取一些和恣然独处的机会。妳很了解她,妳觉得我该怎么约她,她才会同意?」
青艳眼睛一亮!恣然却在心中叹气。姓渊的这招不错,青艳是天下最无可救药的浪漫派,如果不是自己老一口回绝,早就被青艳排上一整年的相亲约。
独处?亏姓渊的说得出口。他们每天午休时在沙龙聊天,不算独处?
「我们恣然既不吃硬也不吃软,只吃好吃的。你会不会下厨?」青艳整个人都倾向前了。
她有这么滞销吗?恣然仰天默叹。青艳的热忱,活像要嫁个没人要的女儿,巴着好不容易上门的人不放。
「我很喜欢下厨。」渊平微笑。
「哎呀!真是老天有眼!」
青艳的口头禅之一又跑出来了,恣然庆幸至少不是另一句--这男人真hot!
「那你就请恣然回家吃你亲手做的大餐--最好是现场制作的,她会给你感动到不行,说不定饭后就献身!」
果然是被知己给卖了,还把她的弱点免费奉送,跟卖白菜送把葱差不多。
「他没有直接回答妳的问题,妳应该先问好不好吃。」恣然指出他话中的漏洞。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他厨艺如何,只知道他的学生都很行。
青艳瞪她一眼,「人家是礼貌!哪像妳!他敢说喜欢下厨,就是含蓄地保证好吃了嘛!」
喔,是她错了,青艳和男人交起手来是专家,不需要她帮忙。
恣然微笑,姓渊的显然也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谦虚地请教青艳,显露出他性格随和亲切的一面,他知道这样会让青艳高兴,而不是真的需要她指点迷津。
他对着恣然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我就知道,只要是妳交的朋友,一定很可爱。妳说,该不该答应我的约,至少让她高兴一下?
恣然笑笑,「这么说,我也应该有礼貌;有礼貌的人不该自己邀请自己,像妳刚才那样。」
青艳气鼓鼓地敲她头,「人家是好心!」
渊平不以为忤,他就知道,即使被人以友谊和热忱来施压,恣然从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没关系,我先回家列菜单,演练好了,改天再很正式、很诚心地邀请恣然来家里吃饭。」
青艳听了很高兴,终于有人没有轻易被恣然那张嘴给吓跑,有希望了!
真是老天有限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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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好奇,绝对是天下第一大谎言。
恣然躺在浴缸里,双峰半在水上、半在水下,蒸气糊了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有些像她现在的心思。
天!她这是在思春吗?
恣然忍不住笑起来,愈笑愈好笑,笑得水直翻滚。
笑完了以后,却是长长一声叹--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一直想着那个姓渊的男人?
凭良心说,她现在想的不只是「人」而已,而是他的脸孔、身躯,衣服底下所遮掩的一切。
脸孔嘛,她仍无法判定是否达到英俊的标准,也不在乎。问题是他脸上每一条线条,不知何时已经刻在她心上,随时都可以浮上来让她瞧个够。
身躯呢,则是很能让她心跳的--看来骨架极为结实,手掌大而指长,双腿也健美有力。
她不止一次偷窥了他身上某些部份,扼腕这些部份都被遮得密不透风。
也许是在菜园里或运动场上待了不少时问,他肤色稍暗,全身上下洋溢着自然健康的气息。
她的身体热起来,和热水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反应。
糟糕了,她一向是看小说时才有这种心痒痒、身软软的感觉,现在什么都没看,只除了脑中某个男人拒绝消失的养眼画面。
这个画面不大完整,她自动以非常丰富的想象力来填空,身体也不由自主往水里软去……
忽然之间,电话铃声硬生生划破她的绮想,她猛然坐直,水溅了好些在浴缸外。
「Shit!」
她骂了声才小心地再躺回去。该死的电话,什么时候不响,偏偏在她最高潮--呃,不对,最精采的片段中,狠狠敲醒她的春梦!
「去死吧!」
她再骂一声,重又闭上眼睛,完全没有起身出去接电话的行动。
「Hello!恭喜你打进来了,没有天大的事,请不要留话。Thanks!」
哔一声后,她听到了渊平的声音。
「嗨,很抱歉又来打扰,只是午餐时忘了告诉妳,下两个月要用的教材已经排出来了,我刚e-mail给妳,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等着听他说bye-bye却听到好几秒的寂静。
「……还有……」
又顿了几秒。
她又在冒热气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刚才正想着他,就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简直……简直……巧得让人心怦怦乱眺!
「……还有就是,我很想要妳……」
什么?!
她又猛然起身,浴室地板立刻湿了一大块。
「……这种事也许不该在电话中说,但妳可以多听几遍来确认我真的说了,也可以多考虑几遍……」
妈呀喂……
「……这样,妳也许就不会一口拒绝我。我只是想让妳知道,除了朋友,我们还可以试着做情人。不管妳相不相信爱情,我知道妳是相信性爱的。这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她慢慢往红里滑,下巴浸入水中,眼睛忘了眨,鼻子忘了呼吸。
「原谅我太胆小,又太冲动,没有等到面对妳时再说这些话。老实说,我刚打电话时根本没有准备要说这些,但……」
录音机切断了,恣然又坐直。
「Shit!Shit!Shit!」
电话再响起,她止住嘴,跳出浴缸准备去接,又临时打住。
好不容易等到那声哔,恣然简直是洗耳恭听,连呼吸都暂停。
「……对不起,我还没说完。恣然,不晓得这么说会不会冒犯妳……喔,不对,是妳说过真心话都会动人的,所以我就说了。我每天只要想到妳,都会同时想要妳,在和妳面对面的时候更是,不过强度会是好几倍。也许妳早就注意到我身体的反应了,不过我不会觉得难堪,想要妳是一种非常难忍、但也非常刺激的经验,就算永远不能实际满足这种想要,也比没有这种感觉要好。妳懂吗……」
懂。不,不懂。
但她是懂的……
「……希望妳能懂。说了这些,我觉得心里踏实多了。我们明天见,对吧?bye。」
他挂断了。
水珠一滴又一滴流下身躯,每一滴都愈滑愈热。
天!他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吗?让她心乱也就罢了,连身体都失控。
天杀的!今晚教她怎么睡得着咧?明天见了他又要怎么办?扑上去吃掉人家吗?
就说没事别乱爱,现在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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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失眠,干脆把教材全部解决掉,午饭时顺便带到学校去交差。
出门之前,恣然破天荒地起了某种可笑的冲动,想把一身的T-shirt、牛仔裤换成她某件飘逸的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