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蓓翻个白眼,「我都在家里好好睡了一晚上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是能躲得过去,我当然会躲的。妳不要再乱想啦!妳再这样烦下去,我看我只好躲出门去找清静了。」
「好了好了,我先不吵妳,我正帮妳熬着粥呢!我去看看,等会儿再来问妳,」施妈妈匆匆忙忙又跑回厨房。
施蓓蓓在等早餐的时间,顺手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意看着。待翻到娱乐版的时候,突然有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照片上这个笑容可掬的人,不就是任天涯吗?
不对,上面的名字并不是任天涯,而是一个有着西班牙味道的名字--瑞奇·班德拉斯。
大概是照片印得不清楚,所以看上去有几分相似吧?但这双笑得惬意而狡猾的眼睛,真的像极了任天涯。
她将视线移到大标题上--
当今世界最具黄金单身漠价值的皇室成员
皇室成员?那就更不可能是任天涯了。他虽然排场不小,但不可能是什么皇室中人吧?
她再去看报纸对那个叫瑞奇·班德拉斯的简介。上面说他是所罗门群岛上雷斯潘国的王子。现任的老国王是他的爷爷,他是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王储。
再后面是关于他的八卦简介,包括他的出生年月日、身高体重、毕业的学校、专长等等,果然是很诱人的黄金单身汉。
施蓓蓓看着报纸笑了起来,若是让那个任天涯看到这上面的照片,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觉得吃惊,世界上竟然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不过……等一等!万一那个任天涯真是这位瑞奇·班德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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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涯坐在计算机前,十指翻飞打出一串串西班牙文,展鸿飞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
他停下动作,问:「查出什么来了?」
「昨天停车场中,的确有一部形迹可疑的车子出入过。据说,车内应该有三个人,但始终都没有下车,只是开进停车场,停了两个小时,然后又开走了。离开的时间和警方介入的时间相差五分钟。」
「戴维呢?他答应我不会让警方插手,为什么还把警察招来?」
「是这里的一位女佣,昨天在隔壁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到枪声,于是就没通知上面私自报了警。不过宙斯已经和警方交涉过,警察都撤离了。」
「惊动了警方,就等于惊动了记者,最迟明天早上我的行踪就要暴露了。」任天涯显得有些懊恼,「到底是谁这么可恶,把我好好的度假都给毁了。」
「要回国吗?殿下。」展鸿飞认真地说:「陛下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打了无数通电话催您回国了。」
「不!」任天涯坚决地回答,「当初我出来已经和爷爷说好,除非我能破解他的所有谜题,否则我绝不会回去见他。」
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深思许久,忽然作出一个决定:「鸿飞,今天下午我就走。」
「我们去哪里?」
「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
任天涯的笑容让展鸿飞一惊,「您疯了?您现在是杀手的目标啊!」
「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走到哪里都这么劳师动众,太容易暴露行踪了。我要一个人行动,这样目标较小,也便于隐藏,更容易揪出那个隐藏在幕后要害我的黑手。」
展鸿飞迟疑了一下,明白了,「您担心身边的人有内奸?」
「我这次出国,国内知道的人非常少,行踪又不定,这一个月来,连狗仔队都没有发现,因此要不是身边有人向敌人通风报信,谁会这么轻易找到我?」
任天涯顿了一下,而后幽幽地说:「是的,我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我亲眼见过我的父母被人出卖,死在我面前,而出卖他们的人,就是他们生前最信任的人。这个世界上,为了钱,有人会连灵魂都一并出卖掉。信任?哼,这是最愚蠢的两个字。」
说完,他看向展鸿飞,「鸿飞,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如果说我还有一分信任留在心里,那就是为你保留的。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展鸿飞望着他,没有回答,但是那坚决如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任天涯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依旧是美丽的蓝天白云,彷佛从不曾改变。
「你看,这是多么美丽的世界,可是总有人怕它太寂寞,于是制造战争、仇杀、环境污染,这都是我们不能逃避的问题。」
展鸿飞太了解他的心思了。任天涯,不,瑞奇·班德拉斯,一出生就是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十几年前那场宫廷政变,使他的生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亲眼目睹当时的王储和王妃,被宫廷侍卫长枪杀在餐桌旁。
难得的是,瑞奇·班德拉斯并末因此变得偏激古怪,或是沉默寡言,反而以着最大的乐观和宽容来面对这个世界。
而他唯一的改变,是他再也不肯轻易相信身边的人,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手边依然放着一把枪。
当今这个宣扬和平,民主至上的世界里,还有几个人会像他这样生活?若不是老国王看瑞奇闷得难受,想出这么一个连环游戏,又激他参加,真不知道在那个百无聊赖的宫廷里,他还能保持那份和蔼可亲的笑容到什么时候。
「鸿飞,」任天涯忽然说:「还记得昨天那个叫施蓓蓓的女孩子吗?」
「当然,怎么?」
「她的人身安全你考虑过了吗?」任天涯看他露出错愕和尴尬的表情,知道他漏掉了这个重要的环节,于是很严肃地说:「她昨天救了我,便等于是和我们在同一条阵在线,因此她也有可能会成为敌人猎杀的目标。我们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我会和宙斯说,让他想办法派人保护这个女孩子……」
「不。」任天涯摇摇头,「我想应该有更稳妥的办法,就像美国FBI保护证人的方法。」不知怎的,从昨天到今天,眼前一直闪动着那个女孩扑向他时,那惊慌又坚决的表情。是什么力量,让她可以不顾一切地挡在他的身前?
「你是说……」
「没错,」任天涯眨眨眼,「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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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蓓蓓才在家睡了一个早上,事务所那群女人就连打了七、八通电话,催她去上班。
没办法,知道那群女人对她昨天遇险的事情好奇,想躲也躲不掉,反正赖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一样要受老妈的口水轰炸,上班好歹还有钱收,于是她背上双肩包,绕开老妈的视线范围,潇洒地出门。
今天外面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在这样的天空下,如果能有点什么美妙的故事发生,那是最令人愉悦的了。
闭上眼,她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那种暖洋洋的热度,浑身上下都懒散得像是快要化掉的冰淇淋。
这么好的天气可以让人忘掉很多烦恼,包括昨天偶遇的那场枪击事件,就当作是一场恶梦,让它随风而去吧……
砰!
怎么了?她撞到电线杆了?蓓蓓睁开眼,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这才发现眼前这根电线杆,居然是穿着衣服的……哦,不对!那是一个人。
仰起脸,费力地避过阳光,她看到了一张比太阳还灿烂的笑脸。
「施小姐,妳好。」
「你……」阴魂不散的霉运原来还没有离开她啊……她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找我?我以为事情都解决了,我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