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鸿飞小声回答:「宫中暂时还没发现异常。不过宙斯那边得到消息说,有一批号称塞莱亚圣团的恐怖分子,刚刚从中东出发,目标是这里。所以他要你千万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任天涯轻轻自语了一句,脚下不停,已经走到餐厅。
刚到餐厅门口,大门就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迎面差点撞到他们。
「霍格,怎么脸色这么差?」任天涯笑嘻嘻和来人打招呼,「爷爷是不是又训你了?」
叫霍格的青年外貌俊朗,体格清瘦。他匆匆看了一眼任天涯,彷佛不愿意多说话,哼了哼几声,就擦身而过。
任天涯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对展鸿飞说:「霍格最近越来越古怪了。」
「嗯,」展鸿飞的黑眉毛拧在一起,「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宫廷侍卫长?他现在这种状态,我很担心他无法尽到他的职责。」
「没关系,」任天涯笑道:「他们家三代都在宫中任职,一直是恪守职责的典范,我想他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
推开房门,国王安德雷·班德拉斯就坐在里面。本来他的神情很阴沉,但是看到任天涯后,立刻愉悦起来。
「孩子,过来!你回国之后,我还没有机会好好和你说话。」他走上前紧紧拥抱住任天涯,又退开打量着他,「嗯,越来越像你奶奶了。」
「哦,是吗?」任天涯挑挑眉,「我一个大男人可不希望总是长得像女人,哪怕是我奶奶。」
老国王的脸色变了变,摇摇头叹气,「你总是这么嬉皮笑脸的,连你奶奶都拿来开玩笑,以后怎么能娶到老婆。」
「爷爷难道忘记了,我可是位列全球前十名的黄金单身汉之一啊。」他自负的高昂起头,对爷爷挤挤眼。
老人笑揽着他的肩膀,走到餐桌旁,「妮娜怕你在外面吃不惯,帮你做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赶快吃,我看你好像瘦了。」
「不会啊,中国菜很合我的口味的。」说着,任天涯坐了下来,开始对着满桌美食舞动刀叉。
「杀手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国王一坐下来就直切主题,「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你不利?我怎么都想不出来。」
「会不会是几年前那群恐怖分子?」任天涯边吃边说:「当年西班牙那起广场爆炸案之后,不是一直有传闻说那群恐怖分子跑到雷斯潘来,还要在这里进行恐怖活动吗?不过后来一直没有消息,西班牙还赖咱们包庇恐怖分子。」
咽了口食物,他继续说:「还有,戴维怀疑有批刚从中东出发的什么恐怖组织成员,要到这边来。」
「哦?他这么快就查到了?」老国王有些吃惊,一边给任天涯夹菜,「他还查到什么了吗?」
「还不是很清楚,仍要继续追查。」任天涯话题一转:「对了,刚才霍格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您训他了?」
「哦,是。」老国王的脸色又沉下来,「眼看国庆节就快到了,我要他拿出一套完善的保护宫廷安全计划,结果他左拖右拖的,到现在都没做好。」
「他大概是不想把没做好的东西拿给您看吧?其实霍格还是很负责的。这么多年,王宫里也没再出过什么事情。」
他的话里彷佛另有一层含义,惹得老国王侧目,「当然,像道格拉斯那样的混蛋,不可能再出第二个了!」
提到唐纳德·道格拉斯,任天涯忽然问道:「您真的觉得道格拉斯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人怔了怔,又怒道:「难道事隔这么多年,你要替那个混蛋脱罪?」
「不是,只是……」他迟疑片刻,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偶然想到而已。」
「不是偶然吧?」老人的眼睛亮得惊人,「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任天涯见瞒不过他,索性承认:「道格拉斯的弟弟来见过我,说他的哥哥是冤枉的。」
「哼,都是杂种。」老人骂了一句,很不屑的样子。「那人呢?他要是觉得委屈,可以直接来找我说。」
「他死了。」任天涯慢慢地道出这三个字。一缕忧伤划过,很快他又恢复了笑容,「算了,就当他胡说八道吧,我不会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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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超大型的绒毛玩具砸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蓓蓓抱着那个比一个人还高的玩具狗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小时候作梦都想有个这么大的狗熊,可是那时候我们家买不起。后来等我开始工作有了钱,走到店门口准备掏钱买的时候,想想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就实在不好意思进去了。」
任天涯笑道!?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买,还扭扭捏捏地装样子,累不累?再说,妳今年多大?什么叫『一把年纪』?」
「我大学同学有的现在都做了孩子的妈了,我的年纪当然是够大了。」
看到她明明一张娃娃脸,却硬装成熟女性,任天涯忍不住笑着拍拍她的苹果脸,「好吧,老女人,在我面前妳可以装一回小孩子。妳要是真的这么喜欢这种玩具,等会儿我送妳一车。」
「一车?算啦,我又不开店,你送得起,我可没处放。」
「大不了我再送妳一栋房子。」
「哈,王子殿下有钱没处花了吧?不如捐给慈善机构,还能博个慈善家的美名。」
「妳怎么不识好歹,说话老是带刺。」
「这就是我的脾气,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听。」
就在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嘴时,任天涯的行动电话响了。
「戴维?嗯,你想的没错,但我现在……」他听着电话走到窗口,声音越来越小。
施蓓蓓趁他不注意,自己扶着床头栏杆悄悄下了床。肩膀上的伤口还很疼,但是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更是浑身乏力,憋得要命。
她一步步悄悄挪向墙角的桌边,想自己去拿水杯喝水,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就胸闷气短,站在原地拚命喘气。
「站住,别再动了!」任天涯挂断电话,匆匆跑过来抱住她的腰,「妳疯了?刚好了几天就想下床乱跑?万一牵动伤口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哪有那么夸张?」蓓蓓辩白着:「小时候我爬到树上去,结果掉下来摔断手,半个月后,我就包着石膏满院子追着男生打架了。」
一串爆炸式的笑声过后,任天涯弯着身子还是笑不可抑,「难怪妳这么有个性,原来小时候就是个男人婆。难道妳不知道女孩子是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一起玩娃娃的吗?」
「谁说我不玩娃娃了?但是爬树、打架也不是女孩子不能做的,对不对?你小时候都做什么?难道你就不爬树打架吗?」
任天涯笑着摇头,「我小时候一直在不停地学习,学习皇室礼仪,学习怎样做好一个王子,学习如何处理世界关系。我根本没有时间爬树,也没有对象可以让我和他打架。宫里几乎没有什么小孩子,即使有,也都是我的属下,怎么可能和我打架?」
「听起来你似乎是活在几百年前的世界里。我以前一直以为古代的皇帝没意思,因为那时候没有电视、计算机、电话,没想到现代的王子也这么惨。」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只要妳身上背负着推卸不掉的责任和使命,妳就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