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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赶到机场,小梓急急忙忙跑到出境大厅,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四处寻找母亲的身影。

  “小梓,我们在这里。”小梓的大哥藤堂介叫住了她。

  “妈咪!”小梓连忙冲过来,气喘吁吁的模样满是着急。

  “是你大哥通知你的吧!”藤堂夫人瞟了站在一边的儿子一眼,“早知道我就坐计程车过来就好了。”她顺了顺小梓的长发。

  “妈咪,你怎么说走就走呢?我还以为……”小梓失望地看着她,瞧了瞧四周,她问:“老爸怎么没来?”

  “别提你多桑!那个顽固的老石头。”藤堂夫人的脾气说来就来,原本和蔼的脸色马上变了样。“你跟多桑……”小梓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的事你不会明白的!”藤堂夫人和藤堂社长三十多年来的风风雨雨,让这些后辈们永远弄不清楚。

  “反正你和哥哥有空来台北走一走,不要一个劲往什么欧洲、非洲的跑,你朋友若霏不也回台北了吗?”

  “可是……”

  “别可是了,我得出关了,不然会赶不上飞机了。”藤堂夫人让小梓不再有说话的机会。

  在她进去前拉过小梓慈爱的对她说:“有些事情要等你经历过才晓得,不管做什么样的选择,千万记住,要做你自己,知道吗?即使在爱情里,也要保有自己。”

  “嗯!”小梓点点头,红了眼眶。

  藤堂夫人看着这种分别的场面,不禁又瞪了立于一旁为她提东西的儿子一眼,“哎呀!我就教阿介别通知你的嘛。”

  “我走了,你们去忙吧!”

  藤堂夫人接过东西向他们摇摇手后,消失在大厅另一端,小梓直到看不见妈咪后,才回头走向从头至尾未曾开口的浩二身旁。

  “小梓就交给你啦!”藤堂介宠溺地拍了妹妹的头便旋身离去。

  浩二回了他一个默契十足的微笑,温柔地环住仍在抽泣的人儿。

  “我们走吧!”他搂着她走回停车的地方。

  一路上,小梓沉陷在自己的思潮中,这样的安静令浩二非常不自在。

  “你还好吗?”浩二趁等红灯的空档,转过身捧起她的脸问。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逡巡,似乎在找寻些东西。

  “我没事。”她淡淡地说,双眸转向别处,“送我回去,好吗?”她想静静地整理些东西。

  浩二虽然觉得有种被排拒在外的感觉,但仍压下不快,送她回到她的住处。

  “我留下来陪你吧!你这样叫我……”

  “不用了!”小梓快速地拒绝,伸手打开车门跳下车,隔着窗户对他说:“我没事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才说完便走回屋内。

  浩二看她关上大门、亮起灯才驱车离开,这样的疏离点起他内心的怒火,握紧方向盘,他忿忿地踩下油门,引擎发出的咆哮声在宁静的街道里显得更大声。

  “藤堂医生今天一早打电话过来请了三天假喔!”柜台的小姐脸上浮着亲切的笑容对浩二说。“谢谢。”他轻轻点头走出医院,又拨了一次小梓的手机。

  回应他的仍然是语音信箱。

  “这小妮子到底上哪去了?”从昨晚到现在,浩二已经有想杀人的冲动。

  打从昨晚送她回去后,对于小梓反常的举止他一直无法不去想。她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也牵动他的……

  今天一早他到小梓的住处找她时,却扑了个空,以为她已经上班了,没想到竟然请假!连手机都无法联络上她,他不由得怀疑小梓是存心消失。

  发动车子,他的脾气逐渐加温中。

  浩二直奔藤堂商事的大楼,闯进藤堂介的办公室。

  “你们副总在吗?”

  “宇川先生,请你等一下。”秘书一看是他,赶紧通报上司。

  “这里请。”她话还没讲完,浩二已经冲进去了。

  藤堂介对这位稀客的来访充满了疑问:“你难得到我这来坐啊!”

  “你知道小梓去哪了吗?”浩二没时间理会他的调侃,开门见山提出他的问题。

  “小梓?”藤堂介对于这个妹妹的行踪一向不太能掌握。

  浩二握紧拳头,“她不在家,也没去上班,你知道她可能会去哪里吗?”他开始有点着急了。

  藤堂介对于浩二的反应觉得有趣,看来他们俩没多桑讲得那么糟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他故意拖长声音,觑了浩二一眼。

  “不过什么?”他像是得到一丝希望般,眼睛燃起火焰。

  藤堂介已经藏不住他的笑容,与浩二相识这么久,他从没看过他这种反应。

  “快说!”浩二暴怒的声音仍然制止不了藤堂介揶揄的表情,他可不敢保证下一秒不会冲上前在他俊脸上多加些东西。

  “小梓很喜欢轻井泽的房子,她如果没出国的话,应该是会在那,不过我可不敢担保。”他递给浩二一个住址。

  “轻井泽?!才一个晚上她就跑到那里去……”他已经想好该如何惩罚她。

  “谢啦,改天一起打个球。”浩二准备上门逮人。

  “小梓不容易搞定,你……”

  在浩二带上门前,藤堂介送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看来他这个宝贝妹妹好事不远矣,藤堂介眉宇间净是宠溺的笑容。

  轻井泽的夏天有许多来避暑的人们,这一带也有些许欧洲风味,大大小小的别墅式建筑加上迎风摇曳的青绿色枝叶,让心情都放松下来。

  小梓抱着纸袋,一手忙着掏出口袋内的钥匙,里头是她这两天的存粮。不过在她一脚跨进里头时,背后突袭的拥抱让她东西落了一地,惊慌地准备呼喊救命。

  “是我!”浩二放松了力道,不过不打算就此罢休。

  小梓听见熟悉的声音,没料到他竟然找得到她。挣脱出浩二的钳制,蹲下身子将四散的物品放回袋子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浩二拉起她,小梓镇定的模样叫他更加火大,若不把心里的怨愤发泄出来,他真的会疯掉。

  小梓对视冒着两簇火花的眼睛,平心静气地说:“让我先把东西收好再说,好不好?”她捡起剩下的一些东西后,才与他一同进到屋里头。

  楼中楼挑高的设计加上十足的光线,让人觉得舒服、不压迫,光亮的木质地板踩起来非常舒服。直通到外面庭院的落地窗旁有一张藤编的椅子,一切都是那么幽静和恬适。

  “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浩二忍不住质问。大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从早上到现在,他可说是马不停蹄。

  小梓倒了一杯沁凉的柠檬汁给他,“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啦!”她仍是不愠不火、轻描淡写的回答。

  浩二抓起杯子一饮而尽,再怎么冰的水都浇不息他熊熊燃烧的心情。

  “没来得及?我去了你家、医院,电话也打了一天,等到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急得去报警了。”他重重地把杯子放下。

  “是我大哥告诉你的?”小梓又倒满一杯,偷偷扫了他一眼,看来他真的急坏了,也气炸了,但是她的内心却有种甜蜜在滋长……

  “嗯!”他抓过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带入自己的怀抱中,“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声不响跑到这里来?”他非得逼问出一个答案不可。

  “没什么。”她躺在坚实的胸前,聆听他急促的心跳声传入耳中,“我只是想好好整理一些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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