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绝情在先?"映月眼眶含泪。
"那是逼不得已的。"
"我不管,你就是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娘也常骗你,你还不是照样听她的话。"
映月怨恨他说的事实,"全都是一丘之貉。"
"那你的态度也得一视同仁啊,对你母亲就那么好,对我就臭着一张脸,我们可是要相看一辈子呢。"
"闭嘴,谁要跟你相看一辈子!"映月不屑。
"是我的人了,你还想跑到哪里去?"严圣御冷沉的面容透着一股异样的狠辣,他不会把到手的娘子拱手让出,她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映月不吃他那一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吗?告诉你,威胁咒骂的话我听多了,有本事就来啊,谁怕谁!"她是被吓大的,那些歹毒的话早巳伤不了她。
严圣御对她的泼辣保持微笑,静静的说出她十几年来的遭遇,"因为你的身世不明,水家没有善待你,你娘也没打算保护你,你一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到了祁庄,祁空阳与你的年龄有些差距,他也不会喜欢一个小女孩黏着他不放,你一样得自己一个人玩。而小奴身为女仆,因为有太多事要做也不能常陪着你吧。"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映月嘴硬,硬是不肯承认心中的寂寞快要逼疯她。
"我想跟你玩,所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严圣御温柔的要求,让映月差点招架不住。
"不要捉住我的弱点来逼我就范。"他看透了她让她无路可逃,可是她不想就此弃械投降。
"这是我最真心的要求。你看我带什么来给你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
"什么?"映月定睛一看,有沙包,也有她梦寐以求的娃娃。
"来,这个娃娃可以在没有我的时候陪你睡觉,你在地牢里一个人就不会寂寞了。"严圣御将娃娃递给她。
映月挥手打掉,"我不要。"
严圣御摇摇头,把掉在地上的娃娃捡起来,轻柔的拍拍它身上的沙尘,"你这样粗鲁,它会痛的。"
"它才不会痛,它只是个……娃娃。"映月停顿一下,不敢将奢望的眼光投注在娃娃身上,怕泄漏了自己的渴望。
"娃娃放在这让它睡觉吧。"严圣御不强迫她马上接受,把注意力转到沙包上,"这个知道怎么玩吗?"
映月不答腔,任气氛僵持。
严圣御也不以意,自顾自的说着:"我记得是先丢一个到半空中,然后口中念着一打桌,二丢掉……"他玩得七零八落,不成样。
"不是这样的,你玩得糟透了。"映月看不下去了,抢过他手中的沙包,克制不了的丢玩起来,"是这样玩的,一放鸡、二飞鸭、三分开、四打架、五拍头、六拍手、七拍胸、八呀摸鼻头、九呀摸耳朵、十摸脚趾头,十一全都输。"她玩得一气呵成,毫不拖水带泥。
严圣御看她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现实,他就知道这一招一定对她有效,没有玩伴的她,最想要的就是与人分享快乐。
映月玩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他异常安静,她丢下沙包,恨恨的说:"你是故意的。"
严圣御无辜地耸肩,"我只是想找你玩。"
"根本都是我在玩。"映月既不甘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捉到她的弱点,逼得她不能再摆脸给他看。
"沙包不好玩吗?"严圣御明知故问。
"哼。"映月不再如他的意。
严圣御见她不再上当,随手摆弄着沙包。
映月受不了这份怪异的沉默,开口问:"你们到底打算对我怎么样?"这几天不闻不问令她坐立难安。
严圣御敷衍,"不打算怎么样。"
"你们要关我一辈子?"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又何必在意我们打算怎么做?"她根本做不到清心寡欲,当不了尼姑的。
映月咬着唇,她真的是受够他们耍弄着她玩。"你们真的是太可恶了,骗了我还不够,连一个好死也不给我。"
严圣御直起身,"没有人要你死。是你自己想歪了。"他们为了解决她和她母亲的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那么为什么还不赶快作下决定?"映月不解。
"因为我们不想要成全你牺牲奉献的心,可不可以?"她听得懂他的话吗?他们真点一点都不想牺牲她。
映月的眼光投注在娃娃身上,"我曾经有一个娃娃,是我奶娘做给我的,小奴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好高兴,可是娘看见我和小奴一起玩娃娃,一气之下把它丢出墙外,还命令奶娘不准再做给我,不然就要把她跟小奴赶出去,以后小奴变得要做好多、好多的事,也不能够陪我玩了,之后更没有人敢跟我玩了。时间久了,我也不期望有人会跟我玩了。"
严圣御一听,不禁在心里低咒,那个该死的女人最好早点死,那么映月就不会再受苦了。
映月苦笑,"你期望我什么呢?我是我母亲的女儿,我脱离不了与她的关系的。"她的生活都在母亲的操控下。
"我们也没有要你脱离与她的关系,以后你还是可以关心她,只是你不可以再听她的话。"严圣御分析其他的作法,她可以有不一样的作为。
"那有什么不一样,对娘而言,一个孝顺的女儿就是要听话,其他的都不算数。"映月丧气,对未来她早已经不抱希望。
严圣御眯眼,"你要的是信心和分心。"
"啊?"
"信心就是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都有人会爱你,分心就是你不能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你母亲身上。"他非常讨厌她母亲。
"你要说那个人是你吗?"
"当然,除了我,也不准你有其他的人选。"严圣御理所当然的说,他是唯一,也是最后。
映月失笑,"我才不要选你。"
"你会的。"
映月嘟嘴,"永远都不会。"
"会的,你会知道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因为你的心已经是我的了。"
在映月还来不及反应前,严圣御出其不意动手打昏她,他绝不会任她乱来,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成全所有的人,那真是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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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抱着的是谁?那不是祁庄的总管?"严圣玺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大哥真拐个闺女回家。
"对。"
"大哥,祁庄主不说话吗?"
"说话的是你。"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这样把人家抱回家,人家可是可以上衙门告你。"他这个大哥注定是不走正道了。
"放心,祁空阳都不说话了,谁还敢说去?!"
"她娘呢?"
"嗯哼!"她娘在他面前只能闪一边去。
"你们到底是在演哪出戏?叫我去接近她娘,然后又说没事了,叫我找理由离开,真是没搞头。"
"你没事,就不要多问!"
"你会给人家一个交代吗?"
"你可以滚了。"
严圣玺不悦,"喂,你也太重色轻弟了吧?"
"这是理所当然的,娘子能把,弟弟又不能。"
"可是我是要养你一辈子的人耶。"说到这件事他就有气,大哥一年前因任务受了内伤,但伤还未好又贪喝了酒,伤了身,差点丢掉小命,惹得娘亲心疼不已,也逼得他接下严家的重责大任,任他大哥逍遥自在。
严圣御不理他的抱怨,轻轻放下映月,他不能再把她放在有那女人在的地方,那样子只会让她继续自暴自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