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打算向祁空阳下手吗?他该告诉祁空阳吗?还是自行掉包瞒着所有人?
严圣御考虑所有后果,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祁空阳,他们再商量出个好办法来,不然躲过这一次,下次她娘还是会逼着她做,她根本逃不开宿命。
如果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他要给她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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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祁庄大厅往东走,就是庄主居住的院落。
祁庄的庄主宛如一家之主,那是不可被动摇的存在,就像没有太阳,万物无法生长一般,祁庄没有他的保护也只是个空壳子,中看不中用,而黄春兰却看不出这一点,一定要做不自量力的破坏。
"庄主。"映月端着茶盘进来,上头有几碟小点心和一壶熟茶。
"映月,有什么事?"祁空阳知道她来执行她娘的命令,他该当着她的面揭开,还是借故不喝?
如果不喝,就像圣御说的一样,下一次二娘还是会逼映月做其他事来害他,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会变成恶性循环。如果当着她的面揭开,他会面临两难的情况,映月绝不会供出主使她这样做的人,她会一肩承担所有的责任,而他能怎么做?把她拘禁起来,还是将她逐出祁庄?
逐出祁庄,映月该由谁照顾?严圣御?他根本不敢期待,尤其严圣御的心不定,他还不能把映月的未来交给他。
如果把她拘禁起来的话,他该用何种理由才能正当?绝不能用谋杀他的罪名,否则以后将会太难处理。那么就用处理生意不当做借口,这倒是不错的理由。
将映月拘禁起来后,至少她不用面对二娘的逼迫,而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安排映月未来的去向。
"庄主,小雀儿说你已经两餐没吃了,我想你一定又是因为天热吃不下饭,所以我请大厨准备你爱吃的甜点让你垫垫肚子。"
"你还在算我吃饭的时间啊。"
"这是我的责任。"
"我是你大哥,你说是关心我,我会比较高兴。"
"都要吃饭的,什么关系不重要。"
我觉得很重要,只是说了你也不相信!
祁空阳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走她手上的茶盘,引她坐下,"映月,你怪我吗?"
"庄主是指什么事呢?"
"我没有对外承认我们真正的关系,害你受委屈了。"
"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有什么好对外承认。"
"如果我对外承认你是我的亲妹妹,你就不用被二娘逼着担任祁庄的内务总管。"因为他不说明,二娘害怕她会被赶出祁庄,所以才逼着映月做事。
"那样的说法只是验证了我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好处。"映月明白他的为难,所以她什么要求的话都说不出口。
也许就是这样,处在娘与他之间,她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表达,面无表情,寡言淡漠,只想保护这个家的完整。
"二娘她是……"
"庄主,用点心吧。"不愿听他多说,映月瞪着那些小甜点和那壶熟腾腾的茶,里头可是放了致命的毒药。
"映月,你真的要我喝吗?"
映月不说话,她的双眼依旧停格在那一点上。
祁空阳动手倒茶,他端起茶杯捧在手上,直视她的双眼不放,"这是你最喜欢的花茶。"他可以说她根本就不想要他的命。
"嗯。"
"你知道我不爱喝花茶的。"身为内务总管,她对他的生活起居了若指掌,选择在他不常喝的茶中下毒,这摆明了只是想碰运气嘛!
"嗯。"她知道,只是泡茶时就选了花茶。
"映月。"他叫得无奈又无力。
"庄壮主,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以反抗的。"
"庄壮主要是没事,那么我先退下了。"反正要不要喝由他决定。
"我有事,我当然有事。"祁空阳咬牙说道,"我最大的烦恼就是你。"他能喝吗?这一喝只是称了二娘的意,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不需要庄主烦恼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跟我装糊涂。"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听二娘的话,为什么要逼自己到这种地步?"他不懂她的想法。
映月脸色一僵,霍地挥手打掉他手上的茶杯。
杯子掉在地上,破裂声响起。
"庄壮主,发生什么事了?"外头的侍卫听到声音贸然冲进来,他们被地上冒着白烟的水渍吸引,他们马上明白有人想毒害祁空阳,"庄主,你没事吧?"
"出去!"祁空阳气吼,这下子映月想杀他的事情瞒不住了,以后要想替她开脱,他又要费一番工夫。
"庄壮主……"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出去!"
"是。"
他们一个个看着映月,慢慢的退出,心里头已经起了骚动。
祁空阳知道事情已经往最坏的方向进行,那些侍卫看见地上的证物,谣言是止不了了,他得想办法处理,不然映月真的会死在祁庄。
映月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拨动盘子里的花生,彷佛刚才的混乱不关她的事。
她没看祁空阳,却低声问:"原来你早知道我想毒死你了?呵,你在我身边放了谁?"原来她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了。
"我……只是想保护你。"他知道这理由薄弱得不值得她相信,但他已经尽己所能。
"太迟了,早在我娘嫁入祁家那时起就太迟了,老庄主给了娘希望又扼杀它,就已注定娘的疯狂,我的命运。"
"不,不迟,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改变。"
映月冷冷的看他,他的话只是在炫耀他的幸福,对她没有任何的实质意义,也不值得她再次相信。
祁空阳心中一寒,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照着该发展的方向走,"来人,把总管关入地牢。"
外面的侍卫进来架走映月,想谋害庄主可是罪大恶极的事,他们是不会轻饶她的。
祁空阳喃喃自语,"这样做真的好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就只能伤害她?"他难过得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严圣御追问,"圣御,我可不可以后悔?我真的好后悔。"
"你早已经作下决定了。"在祁空阳找上他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祁空阳闭上眼,他明知会后悔,还是得做。
地牢内,映月发呆坐着,为什么明知结果是这样,她还要听娘的话呢?
要是能不听,她也不想听啊,可是娘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纵然那个依靠是多么的烂,却也是她仅有的依赖,庄主当然不懂,他有太多东西可以让他分心,而她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娘一个而已。
对她而言,不听娘的话太难了。
"小姐。"
"小奴?"映月惊讶小奴的出现,她来做什么?是娘叫她来救她?还是来杀人灭口的?
"小姐,快,快跟我走。"
"走?"
"小姐,快走啊。"
映月没反应,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的坐在原地被小奴拖拉,手臂都被小奴扯红了。
"小奴,外面情况怎么样?"
小奴拖不动映月,只好回答她,"小姐,外面都说庄主要赐死你,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娘呢?"
"夫人有去求庄主不要这样做,可是却气冲冲的跑回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映月思考一会儿,"庄主一定提出什么交换条件,可是娘不答应。"娘不会放弃任伺事来救她的,她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