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要不是看在两家长久的交情上,他也不会答应让她当他的秘书。
不过,今天他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不管原因为何,上原晶子都很开心。
她迅速地跑下楼,却看到巩遴风将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同时命令管家:“立刻通知约瑟夫医生赶过来。”
“是。”
那女人是谁?上原晶子顿时醋意横生。巩遴风虽然平时风流多情,常常周旋在许多女人之间,但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女人带回住处的纪录。而且那个女人身上还受了伤,一直流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跟着巩遴风步人客房,语气尖刻地问着:“遴风,她是谁?”
在这个家里,她一直以未来女主人自居,此刻居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还被遴风仔细地抱在怀里,怎不令她妒火中烧。
巩遴风小心翼翼地把初雪蝶放好,头也不回地命令她:“晶子,立刻找来医药箱帮她止血。”
她失血情况满严重的,他必须在医生赶来之前先尽快替她止血。
上原晶子恨恨地咬牙,却也不敢反抗他的命令,立刻取来医药箱交给巩遴风。
只见巩遴风动作利落地将纱布抖开,利用止血点止血法替初雪蝶止血。他曾受过简单的医护训练,再加上不时被仇家暗算,所以懂得许多护理常识。
约瑟夫医生很快地赶来,仔细检查初雪蝶后道:“她的伤势不算严重,右臂的子弹只是擦
过,所以没有开刀的必要。但她的脑部受到严重撞击,目前有轻微发烧现象,可能会有后遗症,这方面必须再作仔细的观察。”
“你是说,她有脑震荡的可能?”巩遴风问着,视线不曾离开过昏迷的初雪蝶。
“不排除这种可能。”约瑟夫医生严肃地道,“你也知道人脑是非常重要复杂而又脆弱的组织,这两三天必须严密观察她是否有呕吐、持续性发烧等端倪,才能判断她有没有脑震荡;当然,除了脑震荡之外,她的脑部也有可能受到其他的伤害。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她清醒后才能看出症状。现在,我会先替她打点滴帮她退烧。”
巩遴风点头,看着医生开始处理伤口,并架上点滴瓶。
医生出去后,上原晶子再也按捺不住地问着:“遴风,她不是杀手吗?你为何要把她救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正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伯父知道你居然把一名杀手带回家,他一定非常震惊。”
她已经由泽村慎也口中问出事情的大概。原来这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个杀手,和巩遴风在山路上互相射击后发生车祸。
“晶子,你问太多了。”巩遴风脸色如常,但眼神已转为冷冽,“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我替你更衣。”上原晶子立刻回巩遴风的房间取来他的睡袍,走到他面前温驯地替他脱下血的西装外套和衬衫。
出身豪门的她并不介意自己做着近乎女仆的工作,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争取更多机会接近他。
当晶子的手放在他的裤腰带上时,巩遴风态度冷淡地推开她:“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
可以,你也回房休息吧!”
他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也很厌烦晶子这种牛皮糖般的缠劲,但养父要他看在他的面子上允许晶子留下,这一点,巩遴风不得不妥协。
只不过,他会无时无刻提醒上原晶子——她只是他的秘书,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
上原晶子还是执意要问出心底的疑惑:“遴风,她是杀手啊!我真不明白这么聪明的你为什么会把她带回来?你应该把她连车一起推下山谷。”
事情真的很不单纯!向来对敌人绝不手软的巩遴风,不但破天荒地把杀手带回来,甚至还细心地请医生医治。而他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奇异……晶子从来没有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女人。
她很不安,本着女性的直觉,上原晶子知道把这女人留下对自己一定大大不利,她恨不得当场就把她扔出去!
“晶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做任何事必须先询问你的意见。”巩遴风以一记令人发寒的眼神制止晶子未说完的话,“我再说一次,我很累了,你出去吧!”
“是……”上原晶子不敢再多置一词,巩遴风那冰冷的眼神是他发怒的前兆,纵然还有满腹的不甘愿,但她也只能先咬牙退下。
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巩遴风站在床边,轻抚着初雪蝶苍白的脸庞,暗黑的瞳眸燃起两簇火花。
“有趣的女人,我等你醒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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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啊!
嘴唇呈青紫色的初雪蝶艰困地想呼吸,但每一吸气,胸膛就像是被人拿利刃划开般无比痛楚。
头更痛!好像有人拿铁锤不断地敲打她的太阳穴,像是要打出一个大洞来。
痛得快爆开了!好难受……快住手!
“啊……”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女人的脸,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女人身上穿着护士制服,一头红发,有着西方女人高大的体型。
“你醒了。”护士放下手中的护理纪录表格,以英语道,“太好了!你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
她马上拿起电话按内线——主人交代过,这女孩一醒过来必须马上通知他。
“少爷,病人已经醒了。”
好痛……初雪蝶想转头,但才试着偏头,头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疼痛。
她看着护士,气若游丝地问:“我怎么了?这里……是医院吗?”
眼前出现护士,那这里应该就是医院了。不过,她发生了什么事必须住院呢?为何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勉强地打量视线能及的地方……这房里置了大幅油画和欧式复古家具,如果这是医院,也豪华得太过分了吧。
头好痛……初雪蝶痛苦地想举手轻抚太阳穴,才一抬手,却发现两只手背上居然都插着注射针头,她一阵错愕。
护士道:“你忍耐点先别乱动,这三天来你一直在发高烧,我们替你打了点滴好退烧,另外还持续为你注射营养针。”
我已经昏睡了三天?我究竟出了什么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初雪蝶昏昏沉沉地又倒回床上,试着想理出一点头绪,无奈脑子就像是被大炮轰炸过般,一片混乱……
“不!我要离开这里。”她突然挣扎地想起身,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她隐约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
“你别乱动啊!”护士赶紧按着她,“你两手都在打点滴,这样乱动会影响头上的伤口。”
“走开,我要出去……”初雪蝶抚着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原来她的头受伤了,难怪痛得要命!另外,她还发现了自己右臂接近胸部的地方也包着纱布。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可以!”红发护士手忙脚乱地想把她按回去。
“一醒来就想逃吗?没那么容易!”一道讥诮的嗓音在门边响起。
那声音蕴藏着危险气息,让一直挣扎的初雪蝶不由得停下动作,望着推门进来的男人。
这个东方男人有一具非常挺拔的身躯,偌大的房间竟因他的人侵而显得狭小了;他脸部的线条相当冷硬,像是冰冷的岩石所铸成。而在他的背后,还跟着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