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最后一招以初勇志来胁迫初雪蝶乖乖就范,他知道勇志是她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
他非常清楚夜蝶可以不要命、不要尊严,但绝不会舍下惟一的亲弟弟。
乍见照片上的男孩,雪蝶胸口像是遭受到了巨大撞击!她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捡起相片,毋须任何思索,便自然而然地唤出:“勇……勇志?”
“勇志!”她的泪水盈满眼眶,她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孤儿院大火后,她和小勇志流落街头,孤苦无依的画面也一一浮现脑中……
她想起自己的身份了。没错,她叫初雪蝶,双亲早已去世……但她只记得这些,却对自己成为杀手一事没有半点印象。
耿老脸色更加狰狞:“好感人哟,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一看到勇志就想起来了?看来你还真是把那蠢小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废话少说,我要你在七天内杀了巩遴风,不然,呵呵……我可不敢保证你亲爱的勇志弟弟,会发生什么事喔!”
雪蝶脸色死白:“你在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你又怎么样?”耿老更加不客气,“夜蝶啊,你别忘了——十六年前是我把你们姐弟俩由路边救回来的,如果不是我大发善心,你们两个早就饿死、冻死在街头了。”
他嘿嘿冷笑:“你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无聊的大善人,我经营的是杀手组织,现在我收了对方一大笔钱,若你不能替我达成任务我会很麻烦,而我一麻烦,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明白吗?”
杀手组织?血色更加快速地由她脸上褪去,这男人说的全是真的吗?她真的是一名杀手?
那……她该如何回去面对遴风哥?
她还有什么脸见他……
但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勇志的安危,无论如何,她要保护自己的亲弟弟。
此刻她清楚地想起了,父母亲病逝前,含泪一再交代她,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勇志、延续初家的血脉。
这些年来,她一直把勇志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失忆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却能只凭照片立刻认出勇志的主要原因。
遴风哥……
勇志……
天!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对了,”耿老邪恶地捏着下巴,“你那个亲爱的老弟脾气跟你还真像,真会耍大牌呀,居
然嫌弃我们供应的食物不好吃,三番两次来个绝食抗议呢!”
“你说什么?”雪蝶一听,浑身血液像是顿时降到冰点,“你……你把他绑过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唉呀,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既然摩纳哥这么漂亮,我也是一番好意,要请勇志小老弟过来玩玩呀,呵呵!”
他又抽出一张相片递给雪蝶,里头赫然是勇志被他们囚禁在牢房里的情形,他神情憔悴,脸上还有伤痕。
“你——”雪蝶失控地尖叫着,“你该死!你放他走,立刻放他走!你有什么事针对我就好,我完全不在乎,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弟弟?放过他!”
“你放心。”耿老笑得更加诡异,“夜蝶啊,不用担心你老弟的安危,只要你乖乖地在七天之内杀了巩遴风,我保证勇志会毫发无伤地回到瑞士,继续他快乐的学生生涯,呵呵呵……”
他盯着雪蝶惨白的脸色,神情更加阴狠:“不过,万一你不守信用惹毛了我,那——勇志弟弟会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明白吗?”
“你卑鄙、无耻!”雪蝶疯狂地扑上去痛捶他,“你不是人!把我弟弟放出来,他是无辜的,放他走!”
“臭丫头,你造反啊?”耿老狠狠地一巴掌便将她打到地上,“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吗?对你而言,老子就是天!这一辈子,你们姐弟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要乖乖地替我卖命卖到死为止!既然这么心疼你弟弟,那就快去杀了巩遴风啊!你的动作越慢,你那可爱的弟弟就会吃更多苦头,懂不懂?”
勇志、勇志……雪蝶心痛得几乎要裂为两半,她一直把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一想
到无辜的他正在牢里代替自己受苦,她便心如刀割……
不该这样的,她应该好好地保护他,让他无忧无虑地念书……
母亲临终前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她,几乎像是哀求:“小蝶,好好地保护弟弟、保护弟弟!他还小,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他……”
她多希望自己干脆在当年的孤儿院大火就被烧死算了!但她不能逃避,眼前除了她,没有人能救出勇志。
“好,我会照做。”她冰冷而绝望地道,“但你必须保证事成之后,你会立刻放过我弟弟,再也不许骚扰他!”
“呵呵,这当然。”眼见夜蝶终于点头,耿老非常得意,“夜蝶啊,你相信我,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这么紧张,毕竟我们以后还要好好地合作下去,对不对啊?”
没有下一次了!雪蝶在心底冷笑着——只要一确定勇志脱离魔掌,她会为他安排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耿老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她会毫不留恋地离开这个世间,结束痛苦的一生。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耿老道,“对了,这七天之内,如果你需要我什么支援的话,就到古城区去找我,我的手下会跟你碰头。”
第七章
初雪蝶失魂落魄地离开耿老的巢穴,他的手下把她送回古城区后,便像鬼魅般消失了。
雪蝶一走,被囚禁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耿舜凯用力地拍着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耿老懒洋洋地打开门上的大锁,把儿子放了出来:“你鬼吼鬼叫的做什么?”
“爸,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想见雪蝶、多挂念她!”
“废话,我就是知道你迷恋那臭丫头,所以才把你关起来,免得你这笨蛋坏了我的好事!”
耿舜凯神情更加激动:“爸,你怎么可以那样威胁雪蝶?是你自己收了HBC的钱,至于你给雪蝶的那一千万美元,她发生车祸失忆后一直没去兑现,等于她根本没有拿到半毛钱,她根本没有义务去执行这项任务啊!”
“你闭嘴!”耿老不耐地叱喝他,“我管那死丫头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反正她只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要她往东她就得往东,我要她杀人她就得乖乖杀人!哼,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把他们姐弟从路边捡回来,她早在十几年前就饿死了。”
耿老最喜欢拿这套“恩情论”来压底下的人。
“你把她捡回来后有好好对她吗?你只是将她训练成杀人机器!”耿舜凯眼中充满鄙夷。
“爸,够了,我求你收手好不好?这些年来,雪蝶为你赚取的大笔佣金还不够吗?你为何要这样逼她?甚至拿勇志的安危来威胁她?”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耿老神情阴狠地抽起雪茄,“我不拿那小子威胁她,那我要拿什么威胁她?那丫头倔得很,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要,惟一的弱点就是初勇志那小子!”
喝了一大口酒,耿老更加得意地道:“说起来我还真是聪明,眼光放得远,早就知道惟有初勇志才能制住夜蝶。所以啊,那臭丫头屡次替初勇志换学校、换地点,都被我一一找到!呵呵,他们姐弟这一辈子是休想逃过我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