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昀却茫然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名目去见他,自从选择接掌董家事业的那一天起,她就等于向他宣布他们的合作关系结束了!他不来不就证明他也是那么想的,如此一来,她怎么还能对他纠缠不清,那也不像她的个性。
“我没说想见他,妈,你去睡吧!我想睡了。”
“女儿,你怎么说这种话?你们是夫妻哪!”
书昀才想到她和唐士晤的婚姻对他们两人的双亲来还是存在的,一时之间,她慌了,她的心在说出事实与继续扯谎间游移不定。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觉得董家的事业让士晤接管比较好些,女人毕竟还是适合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董李月娥出她的想法。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怎还存有这种想法!不过,如果是自己选择留在家庭里的那又例外,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想过的生活方式,或许我的命就该是成天疲于奔命。”
“胡说八道!”
书昀撒峤的搂住母亲的肩,“好啦!我会考虑你说的事的,夜深了,你还是早点歇着,我也累了。”
董李月娥无计可施的拍拍书昀的手,“拿你没办法,我去睡了。”才走到门边,她不忘回头叮嘱着:“你也早点睡!”
书昀虽笑着点头应允,事实上她了无睡意,送走了母亲,她又开始对着镜子发呆自语,几乎是一夜无眠到天明。
* * *
台北刚进入四月,天气仍是多变,有时出门时出着大太阳,回家时却下着倾盆大雨。
而唐士晤的心情也是多变的,在他手下工作的人都发现他们的老板变得爱生气,不大像以前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虽然现在他可以比较像一般人了,但是他们反而害怕这样的上司,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扫到台风尾。
唯一敢勇于直言的,恐怕就是他的好朋友——骆明宣了。
坐在负责人办公室里,骆明宣察言观色了好一段时间后,才开口:“你失恋了,对不对?”
唉!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唐士晤想着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一笑置之?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太神经质了,动不动就板着脸,不吓着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恐怕走在街上,大家都对他退避三舍。
可是他就是无法像以前一样的笑脸迎人,尤其想到书昀,他的心就好痛。
“她真是个无情的女人!”他痛心的。
“可是偏偏你爱上那样的女人,是你自找的喔!”骆明宣不忘提醒他。
“喂!你这称得上是好朋友吗?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也就罢了,居然还幸灾乐祸的,找碴啊?”唐士晤冷嗤着。
“你需要的不是同情,现在你该做的是勇往直前,成天坐在原地自怨自艾,一点都不像你会做的事,你做事情的魄力都到哪儿去了?”骆明宣一点也不同情的说。
唐士晤苦笑不已,“你也太高估我了吧?!我毕竟还是凡身,既是平凡的人,总会有弱点,这个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因为我和书昀的事你最楚,现在人家都作了选择,我能什么?”
“我以为你会更强硬一点的。”骆明宣说。
“我和她的婚姻是假的,你不是比谁都楚?”唐士晤以为骆明宣故意找他的痛处洒盐巴,“现在什么风凉话嘛!恶毒的家伙。”
“喂!我都还没把话完,你急什么?”骆明宣半开着玩笑,“你真的是陷得很深也跌得很惨,让我不得不对嫂子刮目相看。”
“还叫什么嫂子,人家可从没当真过。”唐士晤冷声哼着,对书昀,他真的是灰了心。
“但惨的是你怎么都不死心?!”骆明宣笑着猜着他的心事,而还真是一语成谶,因为他看到唐士晤变了脸。”
“别说风凉话了。”唐士晤无心生气。
“我只想给你一点点良心的建议,想不想听听?”骆明宣故意卖着关于。
“说不说随你。”此刻,唐士晤无心玩什么猜谜的游戏。
“董书昀还真是害人不浅,瞧她让你变成什么德行。”骆明宣不禁摇头。
任何人怎么说他都可以,就是不行说一丁点书昀的不是,即使是他的好朋友也不例外,这一回唐士晤真的生气了,“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说她的不是。”
骆明宣一味的笑着,并未被他的怒火震慑住,“有这种精神,何不用这种精神去追回自己想要的?我不相信咤咤商场的你会对爱情没辙,只是你让一次的失败吓住了,我建议你勇敢的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说不定她正在等着你去找她呢!”
“她等着我?”唐士晤怀疑的睨着骆明宣。
“我只说也许,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去做,那你连那个也许都不会知道答案,你认为自己该原地踏步,还是该向前进。”
如果是朽木不可雕也,骆明宣就懒得动口,但是他知道他的好友只是当局者迷,所以适时拉他一把也是朋友该做的事。
“我觉得你真的该去找她说清楚,或许请她给你机会,追女人不用我教你,因为你比我有经验,不过你还不懂女人心,这一点你可要听一点我的意见,通常女人都是被动的,如果你一直裹足不前,那你铁定会真的失去,我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要你自己想,去不去把握也在你自己,我这局外人帮不上忙。”
听了骆明宣这一番劝解,唐士晤有一点点被动了,他想,或许真如好友所言,说不定书昀等着他去找她,如果自己不行动,不就等于让机会白白丧失。
如此一想,他突然下了最新的决定,这一回他决定赢得佳人心。
* * *
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见唐士晤的人影,董家两老心急如焚,一切偏离了他们料想的轨道,一时之间,他们也乱了方寸,所以急急唤来一向足智多谋的陆奎。
一见到陆奎;董李月娥就直央求着:“陆奎,你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
“夫人您别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谈。”陆奎安抚过董李月娥,又转向董居常询问:“老爷子,这儿出了什么事情了?”
董居无奈的摇着头,“除了我那宝贝女儿外,还会有什么事,我真是快想破头了,本来以为照你的进行应该万无一失,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现在唐士晤也不来了,我那女儿成天拚了命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了?”
听完了事情的始末,陆奎心底已有个谱,他反身安慰董家两老,“我来想办法,不过目前要做的事就是拆穿他们的谎。”
拆穿谎言?!董家两老闻言色变,这怎么得了,拆穿谎言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失去一个女婿,如果这女婿不争气,不要还没关系,可是他们可对他们的假女婿满意极了,要他们放弃?!太难了。
“说说别的办法行不行?再怎么说书昀都和他举行过婚礼,如果再让外头知道一切又化为乌有,书昀恐怕就嫁不掉了!”董居常担心的要命。
陆奎却成竹在胸的拍胸保证,“如果大小姐嫁不出去,我会负责,这样你们两位是否可以放心了呢?”
“行!行!”有陆奎担保,他们哪有不信之理,如果飞了个唐士晤来了个陆奎也不坏。
想着两老此刻可能会想的事,陆奎不禁莞尔一笑,不过一想到自己如果猜测错误要扛下的事,他可就有点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