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我怎么敢呢?妳贵为老师耶。」香缇故意不敬的说。
平常,她对冯碧珠没什么好感,冯碧珠对她的作为也是冷眼相看,就连她闹得满城风雨的许多事迹,冯碧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交给辅导室去处理,彷佛身为一个导师,除了管她有没有来上课外,其它的一律不在管辖范围之内一样。
冯碧珠是个势利眼,她只对有钱人家的小孩和言悦色,对听话的同学笑,称赞那些品学兼优的学生,至于那些令人头疼的人物,她则选择忽略,把他们当空气。
可能她没那个能力管吧!也说不定她胆小,怕引来挟怨报复,所以只有在非必要的时候才会出声。
比如香缇刚转学时的处女膜事件,冯碧珠就只是在课堂上把她叫到面前来问了几句,然后就没下文了。后来香缇才知道,原来她在课堂上当众问她这种问题,无非是要让她觉得羞耻,要全班同学主动盯着她,这样她日后的行为就不敢那么乖张了,想不到香缇回答的也很绝,直接告诉她,自己已经锁定目标了,不用她费心。
冯碧珠发现她是这么烫手的人物,便主动向教务处提出要将香缇调去别的班级的要求,可惜教务处没有受理,所以香缇才一直待在现在的班级。
总之,她对冯碧珠的评语是--懒惰、自私、面目可憎!
除非必要,两人可以说连对望都懒,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各自快活。
而今她特地把她叫到办公室来,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受教?妳爸妈都是怎么教妳的?」冯碧珠提高了音量,大声斥责她。
「这个嘛,我爸妈从来都不教我,所以我的所做所为,应该都是老师教出来的。」香缇轻蔑的回答。
「妳是把妳荒唐的行径归咎于我吗?我才教妳一年而已,接下来还得再教一年,妳以为我愿意吗?妳这种人,到哪里都没有人愿意收妳!」冯碧珠口不择言的说,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风范。
「是啊!连阎王都不收,我真是朵奇葩啊!」香缇一味的冷笑。
「妳敢自称奇葩?妳有没有读书啊,妳这种人应该称为毒瘤才对!」这时冯碧珠发现,她失控的言论引来不少侧目,连忙收住阵脚,四处张望了下。毕竟这不是什么荣誉的事,万一传开来,对她为人师表的形象有损。
「毒瘤啊?想不到我在老师眼中碍眼到这个程度,真是失礼了。」香缇两臂贴在臀侧,故意对她行个九十度的大礼。
「妳不要以为我没办法治妳。」冯碧珠气极,但仍强迫自己压低音量,「明天放学前,妳要是不把悔过书交上来,我就记妳一支小过!」
「哎哟,我好怕哦!要不要我另外送点小礼赔罪呀?」香缇缩着脖子,还故意打了个冷颤。
「妳给我出去!」香缇没提离开的要求,冯碧珠已经先行赶人了。
「出去就出去,变态老姑婆。」香缇嘀嘀咕咕的碎啐念。
「妳说什么?」冯碧珠脸色极其难看的问,想必是听到了。
「我说了什么?」香缇原本已经转身要离开了,这会儿又回过头来,故作无知的问。
「没有就好,回去上课了。」她才不想再重复那难听的字眼。
香缇胜利的旋身,笑道:「欢迎对号入座。」
这句冯碧珠一定也听到了,但她故意不予以理会,免得气死自己。然而当香缇边哼歌边离开办公室时,冯碧珠是气得拿出抽屉里的稻草人娃娃,写张纸条贴上去,拿针用力的刺刺刺!
唉!果然是个变态老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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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个日夜温差大的季节,才上个体育课,同学们是个个就被秋老虎的尾巴给扫到,纷纷臣服于福利社的凉品之下,再不然就干脆守在清凉的水龙头边,清清爽爽的洗个脸,顺便连手脚都洗了。
香缇踩在洗手台不到十五公分宽的上缘,双手平举,踮步向前,如屡平地,颇有体操选手的架式。
「喂!听说那个新来的小胡子跟碧丽珠走的很近,碧丽珠不会是在追他吧?」小雪仰头看着香缇,说着听来的八卦。
碧丽珠是一种清洁剂,香味很刺鼻,指的就是她们的班导冯碧珠。
「小雪,妳的信息太落伍了啦!我听说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去逛街买东西。」另一位同学小霜道。
这一霜一雪是双胞胎,两人读不同班级,可是一到下课就迫不及待的聚在一起。
「哇,好诡异哦!小胡子才来不到一个礼拜耶!以碧丽珠那副尊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上他,会不会是下了符水给他喝?」小雪卷起袖子,手伸到水龙头下冲凉。
冯碧珠长得真的不怎么样,两个眼睛小小的,眼黑部份多过眼白,还是单眼皮,看起来像在发呆;嘴唇有点翘翘的,唇上有阴影,像胡子没刮干净时的青髭;最诡异的是她的皮肤,竟然是浅浅的巧克力牛奶颜色,说不定有混到黑人还是哪个地方的上着血统咧!
「也许小胡子喜欢那一型的,世上并不是人人都重视外貌。」香缇做个分腿动作,轻巧的转过身来,一笑,「不过我也看不出碧丽珠的内在有什么优点就是了。」
「全世界最不重视外貌的就属妳了,妳那个谢国宾长得简直就像头猪公,三白眼加八字眉,嘴巴还老是开开的阖不起来,每次看见妳跟他在一起,我就觉得不舒服。」小雪忿忿不平的道。
「小雪形容的真贴切。」小霜猛点头,表情既严肃又正经。
「被妳们这么说太可怜了吧!谢国宾又没得罪妳们。」香缇再转个身,准备下杠。
「他每到吃午饭的时间就霸占妳,这点就够我不爽了,然后到了社团时间,他还会对妳手来脚来,那画面很恶心耶!」小雪再洗一次脸,顺便漱漱口。
女生情谊有时候会出现某种暧味情愫,小雪对香缇的感觉就是这样吧!淡淡的相思、淡淡的独占欲,不过大部份时候都是单纯的崇拜而已。
「我们在练习攀岩,他是以他的经验来教我而已。」香缇将手向上举,做个深呼吸,往上一跃,一个后空翻落地,得意的欢呼,「ㄊ啷!」
「十分!十分!」双胞胎用力鼓掌赞扬。
「香缇,妳长那么高,运动神经又好,怎么不继续待在篮球社或游泳社,偏偏要去登山社?就因为谢公在唷?」小雪问。谢国宾加猪公,简称谢公。
「我又不是要把社团当职业,不用老是待在同一个地方,下学期我就不会在登山社了。」香缇笑答。
「哦。」小雪似懂非懂的点个头。
「对了,听说计概老师去生小孩了耶,妳们下一节就是计概,猜猜谁代她的课?」小霜问。
「这就要先猜猜谁是新来的老师喽。」香缇抓抓头,有点无聊的反问。
「小胡子!」小雪恍然大悟似的惊呼出声。
「八九不离十。」香缇点点头。
「在说我吗?」
突然插入个天外之音,三人同时往发声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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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凤路过走廊,远远就看见醒目的香缇站在洗手台上跳呀跳的,感觉有点危险,不过她身边的人似乎都不担心,大概是习以为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