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说这些只是男友阶段,不像他进阶为她的男人,是她的终极对象,但她下学期要是真的又玩票性的交几个男朋友,他真的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吗?
他会--才怪!
他会把她绑起来、他会把她藏起来、他会……把她吻到跪地求饶--这是他最后能确定的事。
他真的爱她,爱到昏头转向,爱到失去主张。
有人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放屁!」
就爱情来说,如果不努力去保护,那人终究还会是你的吗?
「放他妈的狗臭屁!」
咦?谁在说话?
威凤盯着曾经有她身影的宿舍房间,发现空无一人,这才知道那是自己的声音。
天啊!他骂脏话了,真是枉读圣贤书啊!
越想越不对,香缇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根本不可能乖乖的坐着等他嘛!他潠择暂时和她分手,是高估自己的魅力,还是他这个正直的傻瓜太相信爱情的神话了?
有时候,太盲目的相信某些事,反而忽略周围的一些细节。以香缇的性格而言,就算他迫不及待的娶了她,她真的会为他牺牲掉某些东西吗?
好像不会。
那么他究竟做了什么傻事?!
白痴啊!人家读到硕士毕业还不知道自己想干么的一大堆,他干么硬逼她在高中毕业的当口想出路?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办?他怎能对自己的父母背信。
而他整日生活在提心吊胆中,这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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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香缇总是不理人,好像突然变成乖宝宝了一样,连社团都改成静态的天文社,完全沉寂下来。
她的粉丝们个个呼天抢地,担心的要命,直说她是被附身了,不然不会变成这样,还嚷着要帮她驱邪、作法,急着找回从前的那个香缇。
结果那个香缇回来没有?答案是没有。
大家都在问她怎么了,连辅导室的都重新找上门,又把家长给紧急召来,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威凤当然也非常担心,还亲自去找了谭母求证,然后谭母告诉他,「香缇说要考医学院,她说她在找将来的目标。」
医学院?太逞强了吧!她已经荒废了近两年的学业,真的可以吗?
找目标?她把他的话看的太严重了!他的目的只是要缓一缓两人的步调,希望她思考一下未来,不希望她被恋爱冲昏头,如此而已。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他第一万次问自己--他做错了吗?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调皮的香缇突然又回来了,就像她从来没消失过一样。原因是有一天她发现威凤放在操场边花盆底下的情书。
情书的内容很短,只有「我爱妳,别大勉强。」几个大字。
香缇看了跳起来大叫,「Yes!」装了一个月的乖宝宝,终于收到成效了ㄏㄡ!
接着她在花盆底下给他回信,「莲花池见,否则我就跳水了。」又威胁人了,真是坏习惯。
事隔半年,又回到同样的地点,心境和景色全然不同。
今天没有月亮,天气也不好,看不到夕阳,但香缇的心是阳光的,因为她的男人屈服了。
她在池上的拱桥跳呀跳的,等着情郎的到来。可是一直等到天都黑了,还是不见情郎的身影,只等到几个跑来搭讪的无聊男子。
爬上拱桥,香缇站在桥墩上呆呆的望着桥下的池水,想着她的男人为什么失约了。
这时她看见池水中映出她的倒影。
真奇怪,这种光线下还看得见倒影。
池中的她旁边有刚点上的昏黄路灯,还有……一个男人!
香缇猛地转头看,可是什么人都没有。心想是不是她的错觉?可是她刚刚明明在倒影中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左侧啊!
难道是……幽灵?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喝!真的有个男人的倒影在池中!
「你是谁?」她听见自己问。
倒影没有回答,却渐渐消失不见了。
哇,她又看到这些「东西」了。小时候她还满常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灵感很强,但随着年岁渐长,就不再看到,而她也渐渐忘了这回事,没想到这次竟意外撞鬼,她其实还挺兴奋的。
看看表,指针指着六点整,她打算明天这个时候再回来探个究竟。
而她的男人,哼,她会给他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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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十二点整,香缇又爬上威凤房间的窗户。这时威凤已经睡了,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当他看见有人从窗户爬进来时,彷佛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只能将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你为什么不来……」香缇用极其幽怨的声音问。
「香缇?」威凤仍是满脸惊吓。
「你为什么不来……」
这场景简直跟七夜怪谭没两样,因为香缇将脸涂得白白的,手也涂得白白的,眼窝画得黑黑的,贴上透明胶带固定,穿上白色脏脏的直桶洋装,还学贞子的动作迟缓的向前爬行。差别只在贞子是从电视爬出来,而她是从窗框爬进来而已。
「香缇,别闹了!」威凤从床上跳起来,抱住香缇,将她从窗外拖了进来。
「你为什么不来……」香缇还在演,故意把手弯成抽筋的形状,用力抓着他的俊脸。
「有事耽搁了。等我去到莲花池,妳已经不在了。」他小心的撕掉她眼皮上的胶带,并轻柔的帮她按摩。
「你不怕我真的跳水了哦?」她无趣的拉起已经很脏的白洋装开始擦拭手上和脸上的白粉。
「妳还没见到我,怎么舍得去死呢。」而且他才不信这个好动的女孩不会游泳。「别用衣服擦,我去拿毛巾。」他吩咐完,转身到浴室拿毛巾。
「如果我真的变成恐怖的幽灵,你还敢抱我吗?」她追到浴室门口问。
「妳要是变成幽灵,也是美美的幽灵,怎么会恐怖呢?」
「可是我是含怨死去的,当然会变得很恐怖。」就跟贞子一样。
「那我会抱着妳,直到妳恢复本性,直到妳怨恨全消,直到妳变回美美的谭香缇。」他调好水温,将毛巾放下去弄湿。
「我等你的时候,被好几个男人骚扰。」她告诉他。
「可以想象。」像她这样的美女一落单,难免会招来一些苍蝇。
「包括一个男幽灵。」
「呃?」威凤拿毛巾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静静站在我旁边……不,正确的说,是站在我池中倒影的旁边。」所以她才会想到扮成怨灵吓他。
「妳确定?」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明天……不,应该说今天下午还要去会一会他。」
「他长得恐怖吗?」他稍嫌粗鲁的用毛巾抹她的脸。
「唔,冷掉了啦!」指毛巾,「他长得很帅,很阳刚的那型。」
「那就不需要妳的拥抱,妳去会他干么?」他重新将毛巾丢回洗脸槽内。
「他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也许想跟我说什么呢?」
「妳不怕幽灵吗?」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可见人比较厉害,所以世界还是人在统治啊!」
「怪女孩、怪论调。」威凤笑笑,认真的把她的手、脸都擦干净。
等他挂好毛巾,回过身来,香缇措手不及的抱住他,用力「啾」一下,吻在他的唇上。
威凤意犹未尽的想再进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可是香缇不依,硬是用手挡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