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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品敦南店里,每个人都绅士淑女得优雅,似乎只要发出点声音,就会侵扰这股优雅气氛而引来大家目光的挞伐,然而这种知觉并不出现在恋爱男女身上。
恋人把这里当成他们追逐爱情躲猫猫的花园,在里头奔跑朗笑,然後喘嘘嘘的趴在一堆书中摇著白旗。
这样的戏码屡见不鲜,而且也不单只玩一回。
北川丽子穿越在数个书区中,躲过张错的追寻,然後隐身在儿童绘本区,安稳的对著书里的插画呵呵大笑。
许久,一双穿著黑色休闲鞋的脚,就这么站在她旁边,跺呀跺的,跺著他的脚跟,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纳闷的抬起头,果然看见那熟悉的脸孔,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带点责难又带点宠溺。
「人赃俱获。」张错潇洒的说。
「不管,放过我这回……」她讨饶的用食指搓搓他休闲鞋露出的脚指头,他温润的笑著,索性跟著蹲坐在她身边。
她靠在他的肩上继续看著绘本,他则顺手拿起孩子用的围棋小书,看似无聊却又兴致高昂的读著。
绘本翻罄,北川丽子靠在他臂上分享他的围棋小书,张错说:「以後我们的孩子给他玩这个吗?」
她摇摇头,像波浪鼓似的,「不玩这儿,直接上棋盘厮杀。」她慧黠的笑著。
「依你。」他允诺,「走了,回去吧!」
挽著他的手,两人拿著书结帐後并肩走出诚品,偏偏情人间的小动作多得不胜枚举,他逗著她,她嘟嘴瞪眼的抗议著,他啄了她的唇一口,她抗议的捶了他一记,他索性拉过她,结结实实的给她一记缠绵的吻,怀中的绘本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引来更多人的注目。
爱情是甜蜜的,至少在这一刻,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已经有一个风暴在酝酿成形。
他们共饮了一杯Stabucks的焦糖玛琪朵後,便开著车子往天丰棋院归去。
「别拉我,明明是你输了——」北川丽子飞快的下车,笑著奔向了主屋。
「丽子,别赖皮。」张错的脚步轻松的跑著。
「少爷,吃饭了。」仆人恭敬的说,然後诧异的看著两个飞快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谁都没料想到,大少爷也能这么开朗。
「嗯。」一个颔首,他的目光温柔的追寻著奔跑中的女人。
长廊上的方思咏好整以暇的看著两人的亲密融洽,冷不防的,她笑得一脸奸佞的走向餐桌,准备安稳的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当北川丽子一靠近餐桌,就看见方思咏用挑衅的目光看著她,她敛下笑容,随时准备应战。
「表哥,你们回来啦,今天玩得可好?」方思咏舀著冰品甜汤,喜孜孜的品尝了起来,「好喝,真是人间美味。」
「饭前喝冰的,当心拉肚子。」北川丽子恶作剧的说。
能戳她一下,看她的反应就足够一整天份的娱乐了。
不过……她今天似乎沉稳许多。北川丽子端详著她的反常。
「坐啊!站著也不会再长高了,我没在椅子上撒图钉,不用紧张。」方思咏没把她的揶揄放在心上。
「思咏,你今天心情很好?」张错的手搭上北川丽子的肩,顺口问了句。
她点头,笑咧了嘴,「是啊!我敢说,我下半辈子的心情,都不会像今天这么好了。」
「谁心情好?」邵恩新又掐算好在晚餐时间出现,「我老婆加班,所以我来讨碗饭吃。」
「当然是我啊!快坐、快坐。」方思咏破天荒的没有马上对他攻击。
邵恩新挑挑眉,很显然的,他对她的反常很不习惯,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看啥?快吃饭啊!冷了就不好吃了。」方思咏招呼著众人,自己也脾胃大开的吃了起来。
她脾气好得连一句刁难都没有说,脸上的笑脸持续不退,北川丽子心中的不安逐渐的扩大。
果不其然,方思咏饱餐过後,亲切的舀了一碗汤给张错,「表哥,喝汤吧!我听说饭後喝汤的人脾气好,你赶紧喝一口,免得待会你脾气暴躁得让我心脏负荷不了。」
张错挑起了眉,因为她话中有话。「有事?」
「当然,而且是天大的事呢!」她的眼神透著无辜,却又射出佞臣才有的心机。
「有事就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个性。」邵恩新快人快语的说。
她想想也是,冲著北川丽子笑了半天,才从外套口袋拿出护照跟皮夹摇了摇,「丽子小姐,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护照?」
未等北川丽于有所回应,她伸手一抛,俐落的将东西给了表哥。
张错抓住东西,在方思咏的鼓励下翻开了护照,瞬间,愀然变色的他难以理解的回看著她。
她往椅背上一缩,陪著笑脸,「别这样看我,这问题你该问问北川丽子小姐,问问她,为什么她的护照上写的是冯拾翠的名字?我也很好奇。」她把眼中的胜利毫不吝啬的显露出来。
北川丽子懂了,她终於弄懂方思咏刚刚的笑容是代表什么意思。她神色慌张、二话不说的离开餐桌,往她的房间奔去。
「丽子——」张错唤她,跟著她背後追去。
「欸,你讲清楚,她的护照怎么可能用拾翠的名字?」邵恩新的错愕不下於张错。
「你问我,我问谁?我看你应该去问问北川丽子,喔不,应该是冯拾翠,去向她当面问个清楚啊!至於我,还是来想想该去哪里度假好了,日本应该不错玩。」
方思咏得意的笑著,抽起面纸拭净了嘴,便得意扬扬的离开餐桌,打算为自己的胜利喝采去。
邵恩新越想越不对劲,跟著起身追上去。
第十章
北川丽子,下,冯拾翠看到混乱的房间,散落一地的衣物,她的脸刷的惨白,随手抓起一地的衣物,白色衣裳的脚印让她皱起了眉,原本用来埋藏证据的小桶子,已经从衣橱上方的角落横躺在地上。看来,她的秘密被方思咏探知了。
她的手心冒著汗,可她没能管那么多,下一秒,她低头在柜子里翻找著张错送她的棋盘跟棋匣,想要确认它的完整。
「丽子、丽子——」张错跟在她身後追上来。
抽屉被翻开了,棋盘与棋匣不见踪影,她拚命的在一堆杂乱中找著它们的下落,最後,她在棉被堆下翻出裂成两半的棋盘,还有一只棋匣,她紧紧的捧在胸前,拚命的喘著气。
张错推开门,看见她捧在胸前的东西,许多记忆跟著被强行拖曳出。那个棋盘他记得,是他从日本带回来送给拾翠的礼物,他记得……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强作镇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双唇紧抿成了一直线。
「阿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邵恩新跟著两人的脚步来到,一见到屋子里的混乱,他嚷呼著,「哇塞,现在是怎样?遭小偷了吗?」
只见他们两人各据一方,张错再次翻开护照。丽子的脸、拾翠的名,究竟,她是丽子还是拾翠?
他脸部线条逐渐僵硬,把护照扔给一旁的邵恩新,然後又逐一的抽出皮夹里的证件、相片,有冯拾翠的身分证,还有她和冯奶奶的合影。
这些东西都该属於拾翠的,为什么会在丽子手上?他困惑的闭上眼,喘息不断的加剧。
脑海中,拾翠平庸的容貌,腼腆的笑容,飞快的闪过,下一秒,换成了丽子美丽的容颜,还有开朗直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