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说她可以这样做,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探究她想知道的事物。
宗家父母对春锁的特立独行还来不及反应,倒是宗玉芝不客气的发飙,她尖锐的大喊:“春锁,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来的?”
春锁不理她,这时天塌下来都没有比她研究这花纹怎么弄上去的来的重要了。
“春锁,你快起来,难看死了。”
宗玉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丢脸丢到家,要命令下人来把她带下去时,春锁突然转头看她。
宗玉芝怀疑的问:“怎么了?”
“小姐,你忘了穿这个。”春锁拿出肚兜给她看。
“春锁!你这个笨丫头,我快被你气得吐血。”宗玉芝的声音拉高八度,她赶过去抢走春锁手上的衣物,整张脸胀红。
徐蓝川尴尬的问宗家父母,“伯父、伯母,这个人是谁?”宗家似乎礼遇这人几分,才能让她在此放肆。
宗家父母吞吞吐吐,很难承认这人是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蓝川侄子,她是……”宗父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宗玉锦走进来,大声的接话。“她是元春锁,是我客人。”也是他的人。
“玉锦表弟?”
“蓝川表哥,请你不要见怪春锁个性本就冒失,如果她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玉锦。”宗家父母向宗玉锦使眼,要他赶快把春锁带下去。
“爹、娘,有件事当着蓝川哥在想向你们禀明。”他能再拖下去,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宗父冷哼,“玉锦,现在有客人在,先把春锁带下再说。”真是丢尽们宗家的脸。
“不行,爹,这件事跟春锁有关,她一定得在场。”
春锁停下好奇心,望着宗玉锦,他会有什么事跟她有关?
她想不透,可是她知道她不喜欢宗玉锦现在的神情,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想要恶意陷害她,但是他是好人,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既然玉锦表弟与伯父、伯母有话要说,我先下去。”徐蓝川想要从这一团乱当中脱身。
宗玉锦不让他走,“蓝川表哥,这件事也与你有关。”
“我?”
“没错,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一定得留下来。”让徐蓝川走人,他就没戏唱了。
“有什么事?”宗父问。
宗玉锦语出惊人,“春锁与蓝川表哥有婚约在。”
他的话炸得所有人一昏,全都沉默无声,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徐蓝川更是无法接受这项意外的消息。
她?那个怪异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怎么会?
春锁讶异于宗玉锦的说法,她的眼光不移开宗玉锦的一举一动,想确定他的心意,更想找出他这样做的目的。
“这件事是真的吗?”这个问题反倒是宗玉芝先问。
宗玉锦点头,再一次肯定这项消息的正确性,“春锁,把你的金锁片拿出来给人家看。”
春锁护着前胸,对她而言,这只金锁片是母亲的遗物,里头有母亲的爱与证明,她绝不会给别人。
宗玉锦微微一笑,安抚她的怀疑,“别担心,没有人会拿走你的金锁片,只是必须证明你跟蓝川表哥有婚约在而已。”
春锁不知道宗玉锦要做什么,但她一向听他的话。
她一掏出金锁片,徐蓝川马上倒抽一口气,怎么会?元家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因病无法出来见他啊,怎么会流落到宗家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怪……难怪他每一次去元家,他们总有许多理由不让他见他的未婚妻,太可恨了,他竟欺骗了那么多年。
宗玉锦继续向大伙说明缘由,“春锁在我离家时,救了我一命,对我有恩,蓝川表哥的事,我是听元母讲的,元母在去世前,把春锁托给我照顾,所以我不能不处理这件事。”
他说谎,也为自己替春锁出头找理由,不会名不正言不顺,引起其他人怀疑他介入这件事的动机。
徐蓝川看向行为古里古怪的春锁,心中一阵嫌恶,但他绝不能在宗家面前丢脸,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蓝川表哥不知道有这个婚约吗?”
“不,我知道,只是元家一直在欺骗我,所以我从没有见过我的未婚妻,我不知道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徐蓝川凝视着春锁,排斥的心态愈加严重,眉头皱了起来。他一个堂堂的大少爷,怎么可以娶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子为妻?那会笑掉别人的大牙,让他再也无法炫耀他高人一等的优越。
“这样就好办了,元母临终前,还放不下这桩婚约,而元父又不承认春锁是他的女儿,所以我就不得不担下这项责任,与表哥谈谈。”
徐蓝川愈想愈不甘心,表情活像见鬼一样,他的未婚妻竟是这种……他形容不出来,她不是正常人啊,他要如何接受?想想别人同情的眼光、四周的窃窃私语,还有自己超高的标准,他说什么都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宗玉锦小心翼翼的慎防事情超出他的意料,他一定要狠下心来,不然事情会一延再延,要是生变,他就不能控制了。
他慢慢的说出残忍的话来,“蓝川表哥,春锁她不似普通人,小时候因为发烧说话变得口吃,思考方式也不同于常人,行动更是匪夷所思,旁人往往没办法理解她的意图,也无法接受她这个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元母担心她无法自己照顾自己,便把她托给我。”
春锁对他的说法有话说,却被宗玉锦凶狠的眼神制住。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样说她,他讨厌她也不要羞辱她呀!
好害怕,他还会说出更意料不到的话来伤害她。
宗玉锦在心里祈求春锁不要误会他,为了他们的将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他不能不面对她的婚约,还有她随时会被人抢走的事实,不解除婚约,他无法迎娶她,宗家说什么也不能接受她为媳妇。
“春锁因为身有残疾,如果能嫁给蓝川表哥也是她的福气,可是元母交代我不能因为她的残疾而拖累蓝川表哥的幸福。”
徐蓝川松了一口气,原来宗玉锦不是来逼婚的。
“蓝川表哥,因为我对春锁有一份责任在,所以如果蓝川表哥想要退婚,不用担心春锁无人照顾,她再不好,我也不会为难表哥。”
宗玉芝低呼:“好狠啊!”
春锁脸色青白,站在这里听她最爱的人说话讽刺她,她好想尖叫,要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徐蓝川镇定下来,机警的提出问题,“但是元家一直没有退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宗玉锦心头一紧,表情不变的解套,“蓝川表哥真是太好说话,你大概不知道元父一得知春锁的病是因为邪魔作祟,立刻把春锁赶离了元家,又怕打坏与徐家的生意关系,所以不得不对外隐瞒真相,一方面想让二女儿取代她嫁给你。”
徐蓝川一听到春锁的病是因为邪魔作祟,其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真的是因为邪魔作祟,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吗?”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真相如何我并不确定。”他可不想事后打自己的嘴巴。
徐蓝川再一次受到惊吓。大家都这样说吗?那他也会被她身上邪魔拖累吗?不行,说什么他都不能接受她当他的妻子。
春锁红了眼眶,他这样做是在对她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吗?
他可以对她明说,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这样伤害她?
“玉锦表弟,这件事你真的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