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关靳走了,云绣一直望著他的背影,没发现姚仙灵来到她的身后。
“云绣姐!”
云绣吓了一跳地回过头。“仙灵,是你啊!”
“云绣姐,你跟他很熟吗?”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是这样啊!不过云绣姐,我还是要说,那个人鸡肠鸟肚,不可深交。”这当然是姚仙灵用她算命仙的观点对关靳做下的论断。
云绣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关靳,直笑说:“什么鸡肠鸟肚?关靳是对六皇子最忠心不贰的人。”
“云绣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姚仙灵狐疑地看著她,那种冷冰冰的男人云璘姐也看得上眼?“那个关靳老是面无表情,摸不著心思,只要是有人侮辱六皇子,他便会露出狰狞的表情,所以你嫁给他是不会幸福的。”
又是她算出来的吗?还是她哪只眼看到关靳是不会给人幸福的男人?
“别光说我,你呢?有喜欢的人吗?”听多了姚仙灵为人算命的“事迹”,云绣只敢抱著姑且信之的态度。
“我啊,嫁鸡鸡狗也不能嫁人。”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云绣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命中注定会嫁到坏心肠的丈夫,所以我干脆不嫁人,除非遇上我的真命天子;不过我想我现在身陷宫中,是不太可能遇到了。”平生不识情滋味,所以她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惋惜的。
“别那么悲观,说不准你的真命天子就在这宫中。”
云绣一语点醒姚仙灵,她想起了爹临终前所说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还有那么点希望,能为姚家光耀门楣。
一名太监匆匆来报,太子遇刺,六皇子挺身相护受了伤,云绣和姚仙灵震惊,急忙的赶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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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靳愿以死谢罪!”
一踏入房内,她们就见到关靳抽剑准备自刎,云绣没想那么多,连忙抢下他的剑,她只知道关靳不能死。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云绣气他竟然想丢下她,一走了之。
“没尽到保护好主子的职责,我只有以死谢罪。”关靳一脸视死如归。
“那主子准你死了吗?”
“这……”关靳看向赵子惟。“请主子降罪。”他自责地一心求死。
赵子惟差一点痛失爱将,对关靳的死脑筋也头疼著。“刺客混进宫中,我又跟在太子身侧,幸好我有些功夫底子,太子才能毫发无伤;而你虽是两三步之差,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是主子受伤,是属下的失职。”
“在太子身旁,我的职责跟你一样,若太子有任何差池,我一样难辞其咎,你就别再责怪自己了。”
保护太子是任何人都责无旁贷的工作,再说以当时的情况,他不觉得关靳有任何失职之处。
关靳终于不再坚持,更警惕自己别再让这种事发生。
“倒是你姚仙灵,你不是很会算吗?为何没看出我有血光之灾?”话锋一转,赵子惟又逮到机会可以糗糗姚仙灵。
“这……”什么嘛!这又关她的事了?枉费她听到他被刺伤,还担心他发生不测。“我看出的是你有吉星相荫,荣登显贵之命;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伤,更何况是你不准我为人算命的。”姚仙灵拿他的话来堵他。
“可是我也准你跟我说啊!”赵子惟也不笨,反将她一军。
姚仙灵撇撇嘴,不想再与他搭话。
但事情并末平静下来,当晚皇上病重,太医频繁地在宫内往来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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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失手!”赵品应勃然大怒,目露凶光的瞪视跪于他面前的黑衣男子,这个他重金聘来的刺客,自己还答应事成之后会给他高官厚禄,原以为今日就是赵昶的忌日,而下一个继任太子的人非他莫属,没想到……
“你自夸武功高强,可我给你安排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错失掉了。”
“若不是赵子惟先一步察觉有异,我早就得手了。”黑衣男子冷著一张脸,教人看不清心思。
“你还有脸狡辩!错失这次机会,他们会更加戒备太子的安危,往后想要刺杀他就更难了。”
“四皇子放心,下次我会得手的。”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再教我失望了。”赵昶,算你命大,你的命我就暂时留著,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取而代之。赵品应暗暗咬牙著。
然而,他却没料到世事变化无常,令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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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皇上龙体微恙的消息,迅速在宫内流窜,众皇子、大臣们一听到消息便赶往紫金殿。
赵品应闻讯,第一个赶至,原想要献殷勤、表孝心,未料却被挡在外头,随后而至的一干人等,也全被侍卫挡在门外。
唯有太子赵昶允许入殿探视,赵品应不得其门而入,心中暗恨妒视著太子。
而三日后,皇上的病情好转,已能起身接见朝中大臣。
皇上大病初愈,一方面可能是御医们都建议要好好养病,另一方面也是他已无心于政事,因此下诏禅位给太子。
十日后,赵昶继位。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赵子惟赐封为静宣王,赐宅邸一座,而赵品应虽然与新帝不合,但毕竟是兄长,仍封他为加净王,不求他能辅佐朝政,只盼他能安安分分,不生事端。
第五章
姚仙灵觉得自己好像从一个牢笼搬进另一个牢笼里,赵子惟被封静宣王,有自己的宅邸,可她是他的奴仆,当然是他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吉星相荫,荣登显贵之命”,她那日说的话竟然应验了,嘿嘿,这下他就不能再说她算得不准了吧!
虽然那是她无心之话,但只要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为什么她无心之话反成真了?那为何她帮人算命的结果却老是相反,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在想什么?”赵子惟唤她。
姚仙灵蓦地回神,抚著胸口。“暍!你干嘛吓我?”
“我看你一脸痴呆,帮你把魂叫回来。”
“你……你才一脸痴呆。”姚仙灵白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著书册。
听她对自己不敬的语气,赵子惟无奈地苦笑。
他册封为静宣王参与朝政,朝中大臣哪个见到他,莫不比以往更加恭敬,只有她仍不把他当回事,说话还是这么随心所欲,丝毫不把他当主子看。
刚搬人新环境,有好多东西要整理,而姚仙灵的工作就是要把一牛车的经史子集放到新居澄斋里,可她老觉得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她转过头,对上了那深不可测的眸子,心里登时彷佛小鹿乱撞。
他……还没走!
干嘛还不走?她恼怒地瞪他一眼,见他不怒反笑,真是有病!
她转回头继续手边工作,既然他不说话,她也不想理他。
手里拿著几本要放在最上层的书,姚仙灵踩上小椅凳,因为分心想著他,她一个重心不稳,几本书先摔落在地上,人也跟著往后仰。
“小心!”赵子惟千均一发之际接住她。
她在搞什么,差点就没命了!赵子惟吓得心跳都快停了,若不是他刚好在这里,恐怕她真要摔个四脚朝天。
赵子惟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自己造成的。
他愣愣地看著她,突然软玉温香抱在怀的感觉被抽离,看见她慌乱跳离他怀里,他竞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