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倏地在总经理身後响起——
「拿你全家老小的命,加你祖宗八代的死人骨头来换。」话说完,那总经理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地朝著副总经理狠狠地摔了过去,让两只猪头抱在一起惨哼。
「干得好,干得漂亮。」乐雁行大力拍著来人的肩,「贺信忱,你今天总算出对了一次场。」
来人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给子他绝对的居高临下,凌乱的半长发随意飞扬,穿著一身黑衣,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暗光下看不清五官,但一双如恒星的灿亮眼睛夺神摄魄,这人正是贺家老么贺信忱。
他闲来无事到PUB找他家老大喝两杯,心里却老挥不去那个拿大包包狂拍他头的凶悍女人的身影,耳尖地听见对门传来令他想念的声音,以为是幻听,过来一看,才发现居然真的是她。
此时,他一脚踏在沙发上,边卷起袖子问:「你们两个混哪里的?」
「我们……我们是谨丰集团的人,你、你不要乱来。」全身骨头还在隐隐作痛的总经理讲出完全没有斗志的话,根本放弃二打一的机会,他抬头仰望,见贺信忱眉宇间不现喜怒,赶紧再说:「我们只是和两位小姐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王八蛋,死猪头。」将林展眉放下,乐雁行脚步不稳地晃过来,拿了两瓶龙舌兰往两人怀中一塞,英眉一挑,「存心灌醉我们,还说是开玩笑?那你们也喝啊!」
两人迟疑著。
贺信忱左手成拳的直落下来,砰的一声,拳头穿过木桌桌面,一张桌子就这么硬生生的碎裂了。「敬酒不喝,想喝罚酒吗?骨头够硬的人,就别喝。」
当下听见开瓶猛灌声,咕噜咕噜,两人边喝边发抖,心想:完了,碰到黑社会了!
看著他们喝完,贺信忱稍微满意的点头,「捐款呢?拿出来就滚,拿不出来,就叫你们家人准备蜡烛和香。」
「在这里,在这里。」总经理受够了,赶紧奉上两百万支票,「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吧?」
贺信忱接过支票。瞧!这样多省事,哪用像她被灌得半死!
「走?喝酒不用给钱哪?桌子打破不用赔哪?那我家不就亏本亏死了?」混乱中加入汪芷洁凑热闹,她陪贺信梵在对面包厢喝闷酒,跟过来看贺信忱耍狠。
「桌子不是我们打破的。」副总经理以酒壮胆,急忙道。
「哦,桌子是替你们两个挨一拳的,它来自遥远的法国,身价十万,为你们挡了灾,你们不赔,还有没有良心啊?」汪芷洁大剌剌的吼著。
「我赔、我赔。」总经理再奉上金卡,「都算我的,可以走了吗?」
「等等,你刚才说只要我喝了这半瓶酒,那两百万就算捐款。」乐雁行不要用抢夺方式筹到钱。
贺信忱是黑社会的,她可不是。
不等人回答,她对站在她身边的贺信忱说:「如果我喝醉,请你把展眉交给你哥照顾,然後请你送我回去。」
贺信忱呆愣了下,看著乐雁行。
她跟他是什么交情,居然以这种信任的表情托付他这种任务?不过是遇过两次而已,她对他动粗,一记拐肘正中他胸口,他还了她一记热吻,偷了她的车钥匙;另一次是她上他公司争取广告,他才说了个不字,她就再度动粗,以大包包狂拍他的头……如果这些也算交情,倒算是孽缘一段。
他想了好一会儿,对她的坚持不以为然,钱到手不就可以了吗?她还逞什么强?她这样子还敢说什么如果喝醉的鬼话。
想归想,他还是点点头,「好。」
很快的半瓶烈酒下肚,乐雁行安心地向後一倒;贺信忱稳稳接住她的身子,抱她入怀的那一刻,一道相契的电流在全身窜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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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贺信梵家接走清醒两分的林展眉,这两分的清醒还是亏她把酒吐了贺信梵一身换来的,至少她不再是完全没有知觉,而是时睁著眼时闭著眼,又不时喃喃自语:「雁行,你说我要不要搬过去和沈煜一起住?现在同居也很平常,对不对……等一下回去要浇花,三天没浇水了……我爸妈在埔里种的花好美喔……我爸妈知道的话,那该怎么办?他们肯定会骂我的……卫生棉用完了,你正在生理期,还不快去买……男人生理结构跟女人不一样耶!男人比较兽性,你说如果我不搬过去的话,沈煜会不会去找别人……」
「我会先掐死你再说。」沈煜打转方向盘,车在交流道口拐弯,朝著他家的方向稳稳驶去。
林展眉根本不理会身边人在说什么,只管心烦她的事,用力拍打著沈煜的肩,压低声音说:「请教你一下,那个……第一次是不是会痛?依生理学来讲,是会有点痛的,但是个人情况又不太一样,你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告诉我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经历过。」他又不是女人。
「你也没试过啊!」林展眉颇感失望,「我看过两场限制级电影,那些电影其实就多几个裸露镜头而已,还没有医书把整个繁殖过程讲解得详细,可我想还是有点实际经验才不会弄砸。」
闻言,沈煜的车差点打滑。限制级电影?繁殖过程?
一件无比美好的男女情事,她居然从限制级电影和该死的医书上去揣摩,早知道几年前他就身体力行给她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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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扶著林展眉上楼,一进门,她也不在意身处何方,暗自伤神。
「伤脑筋,怎么样才能把沈煜迷得死死的呢?他长那么漂亮,还没品的爱耍美男计,那么多人追。雁行,我还是不搬过去,我一点都不懂,问你也不懂,那我肯定做不好,那他就会去找别人……」
「我不会。」沈煜吼著。
他没品的耍美男计,还不是针对她这个顽固的笨女人,他要找别人早就找了,何必苦哈哈的等她回来,他就这么不能教她信任吗?
林展眉努力撑开眼皮,伸手摸了摸眼前的脸,「咦?怎么是你?雁行呢?」她没发觉情况不对,也不管沈煜是怎么变出来的,又再度问:「你不会什么了?」
「你说我会什么,我就不会什么。」
「我说?」林展眉众起柳眉,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我说我要迷死你,让你以後只会爱我一个人,就不会去找别人,原来……原来你不会只爱我一个人,那你还要怎么样?」乌亮的杏眼圆瞪,可惜失了焦点,「那我也不要爱你了,那我也不要跟你同居了,那我也要去找别人……」
喝醉酒还会发火?真是的!
就算是醉话,沈煜还是被她一句「她也要去找别人」给呕得快吐血。
「你这辈子休想。」他把林展眉带入卧室,让她躺好,「明天我们再好好讲清楚。」
他打算等她清醒再说,尽管他对她嫣红的醉态眷恋不舍,谁知她竟爬起来缠住他。
林展眉跪在床上,一双小手拉住他,接著解他的衣扣,手忙脚乱地又解又扯,「这样子对不对?电影上是这样演的。」
他衬衫的扣子有六七颗,她花了半天才全数解开,「下一次改换拉链,一拉就开了。」
沈煜就定在那里,一面努力与自己的欲望抗争,一面想看她到底在限制级电影里学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