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贴上字条说我们去御花园不就成了。”玉盏儿不等银罗回过神,已自己动手换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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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好!”玉家京城商号的总管黎安厚谦卑地弯腰,对和自己孙女年纪相仿的玉盏儿行礼。
“黎爷爷,不必多礼。入冬后您的腿病好些了吗?”玉盏儿亲切和气地询问老人的近况。
黎安厚捻著白胡须笑道:“托六小姐的幅,用了你从宫中带来的御药,今年秋冬就没再犯,六小姐费心了。”
“没有再犯就好。您这病也是多年来为玉家奔波才造成的顽疾,爹在世时就想替您医好,可惜……”玉盏儿想到父亲英年早逝,悲从中来,顿了一下,“不过,您现在在京主事,不必四处奔波,慢慢调养相信病根会去的。”
“六小姐有心了,老爷没白疼你。”黎安厚当年对玉盏儿接下玉家当家感到万分担忧,如今见她对付几位姑爷绰绰有余,而玉家生意更蒸蒸日上,颇感欣慰。
“黎爷爷,大姐夫、四姐夫到了吗?”
黎安厚点头,“他们在和气堂等你,我陪你一起去吧!”他素来知道四姑爷对玉盏儿居心不良,所以有意跟随保护。
玉盏儿淡然一笑,明白他的心意,从银罗手中拿过食盒,“黎爷爷,这是宫中新研制的糕点,您拿去给咱们师傅研究一下,马上做出来卖,相信销路会不错。”
黎安厚笑个不停,“六小姐,你上次带来的糕点我们依样画葫芦做了,卖得极好,不少大官都派人来买呢!师傅们也多加了工钱,大伙儿都乐得很。”
“那就好,这次也照办。”玉盏儿将食盒递给黎安厚,自己则进了和气堂。
“哟!六妹,你近来又娇美了几分。”已等得不耐烦的四姑爷司马荣见玉盏儿到来,马上靠上前,一双色爪不安分的凑近她。
“四姐夫也是神采奕奕呀!想必你京城的小妾服侍得不错,只是不知钟儿姐姐这次给你的小妾安排的是喜事还是后事?”玉盏儿轻灵的转身躲过司马荣,走向堂中正位坐下,对两位姐夫根本不以礼相待。
司马荣脸上不自然的抽搐两下,想起老婆对自己侍妾的所为,心中不寒而栗。玉家女人没有一个好惹的,可这玉盏儿实在太美,若能一亲芳泽,他少活十年也甘心。司马荣色心不改的又靠了过来,企图占便宜。
玉盏儿星眸中露出不悦,吹了一记响哨,一只羽毛油亮的鹏随即飞进来。玉盏儿指著司马荣连做两个手势,她的爱禽鸷儿就飞去停在司马荣肩上。
司马荣被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动弹一下,生怕惹恼了肩上的猛禽。
玉盏儿则故意和司马荣叙起家常来:“四姐夫,小妹这鹏儿养得好不好?羽毛顺不顺啊?”
“顺、顺。不过盏儿,你能不能让它换个地方站?姐夫这可是新袍子。”司马荣气若游丝的求玉盏儿放他一马。
“姐夫,这盏儿可没办法,它还没驯服好呢!上次不小心抓死了一个宫妃的猫,给我惹了好大麻烦。好姐夫,忍忍吧!”玉盏儿唇边的甜笑足以腻死人。
看著这场闹剧,银罗笑得直不起腰来。真服了小姐,每次都把司马荣耍得狼狈不堪,而且耍人的花样次次不同,绝不重复,真教人期待。
不理会司马荣的哀求,玉盏儿和大姐夫李克闲谈起来。被吓得半死的司马荣尝到了招惹她的苦头,心知这位玉家当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好对李克猛使眼色。
只对钱感兴趣的李克虽也贪慕玉盏儿的美色,可他早已认清玉家这位六小姐不是自己能驾驭的,弄不好还会家破人亡,最好敬而远之;可同为玉家女婿,他也不想开罪司马荣,顺水人情为何不做?
李克开口替司马荣求情:“盏儿,让你的宝贝下来吧。”
玉盏儿一派天真地眨眨眼道:“盏儿真的没办法,不过既然大姐夫开口,六妹只好试试了。”说完便对银罗耳语几句。
不久后,银罗取来一盘生肉。
玉盏儿掷了一块在地上,又做了个手势,鸷儿才飞下司马荣的肩去享用大餐。
司马荣见自己差点喂了猛禽,又是一身冷汗,暗自发誓下次绝不再调戏她。
三人开始正式讨论公事,对各家商号的帐务盈亏进行处理。
司马荣虽是个声色犬马之徒,却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他在商场上眼光精准、手段辛辣,所以玉家商号每年收入颇丰。
其实玉家的四房女婿各有优劣,当年玉石恒择婿时,非经商人才不取,所以玉家四个女婿皆商贾子弟,家资、才能自然不在话下。
两个时辰后,三人才做完正事,被玉盏儿耍得已无半点兴趣的司马荣起身要走,却被玉盏儿叫住:“四姐夫且慢,盏儿有事相求。”
一听玉盏儿竟有事求他,司马荣马上兴奋起来,一脸谄媚地笑道:“六妹尽管吩咐,小兄自当竭尽全力,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那倒不必,烦劳姐夫替我抓帖药。”玉盏儿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司马荣,他自己也经营药铺,自然明白她写的是什么。
“这是……这不是女人避免……”司马荣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连连口吃。
“四姐夫不必吃惊,正是四姐夫心中所想的。”玉盏儿有意对司马荣明示她已被宠幸,要他收敛一下对自己的非分之想,也算一个警告。
“小兄恭喜六妹。”司马荣口中虽道喜,脸上却没有半丝笑意。
玉盏儿冷哼一声,“六妹谢过。”说完,带著银罗头也不回的走出和气堂。
见两人反应如此诡异,李克也拿过药方来看。
司马荣哀声叹气地道:“不必看了,玉府当家就要入主东宫做皇后娘娘了。”
第五章
翔宇殿内冷清肃穆,一袭紫色宫装的玉盏儿立于殿内,像极云端的仙子。
捶捶酸麻的脚,玉盏儿又打了个呵欠,早知道要她在此等候侍寝,还不如由他往返偷欢来得舒服。
她从戌时被召入翔宇殿已空守了一个时辰,还不见龙昊来。听当值的太监说他还在和大臣们讨论政事,晚膳也还没有用,身为皇帝原来也如此辛劳。
“洁郡主,这是皇上寝宫,您可不能乱闯,皇上要是动怒,奴才们担待不起啊!”殿外传来守门太监哀求的声音。
“你们滚开,我要看看皇兄的新宠长什么模样。”殿外又传来一声娇喝。
来人是郡主姒云洁,她一向刁蛮任性,根本不把守门太监的劝告放在眼里,两方争执不下,声音传出好远,整个翔宇殿都听得清清楚楚。
玉盏儿实在站不住了,索性坐在龙椅的脚榻上,伸直双脚用力捶起来,一旁的宫女太监不禁咋舌,这样没有规矩的妃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揉著酸痛的小腿,玉盏儿乐得听戏,新宠的位置还没坐热,已有妒妇上门来挑衅,有趣!
守门的太监还是敌不过姒云洁,被她硬闯了进来。姒云洁身形虽纤弱,但为了看皇上的新宠,竟宛如脚下生风,迅捷的闯进寝宫。
姒云洁直奔龙榻,手一挥就掀开纱帐,没人?
“洁郡主,是在找我吗?”玉盏儿爽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啊!”姒云洁被吓了一跳,猛然转回身才发现坐在角落里的玉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