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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宝贵一看这架式,颈背的寒毛不禁竖立起来,「我认罪,我认罪,我马上和她一刀两断,绝不再去那个地方。」

  曾山鹰冷然道:「就这么算了吗?一天到晚花天酒地!」

  王宝贵冷汗涔涔,「不!除此之外,我将改掉一切恶习,不敢随便答应朋友一块儿出去了,平时也不敢再大把大把地赌博了。」

  「不行,我仍消不了这口气!明天,我要剪了那婊子的头发,让她见不得人!」

  一听这话,王宝贵的眼睛顿时瞪得跟牛铃一般大,「不,娘子!妳疯了吗?那样的话,人家会报官的。」

  曾山鹰戳着王宝贵的鼻尖,「别人娶娘子,是用来疼爱的;你娶娘子,却是拿来折磨的。报官就报官,那样还算便宜了她!」

  「我这么劝妳,全是为了妳好啊!」

  「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该去那种地方!」

  王宝贵一拍大腿,「好!只要妳不去生事,我替妳弄来如意钻花!」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妙。

  曾山鹰听到这里,已变了脸色,盯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宝贵灰着脸,「我说,只要妳不去生事,我替妳弄来如意钻花。」

  曾山鹰的口中爆出一串铜铃般的笑声,「好!你要是在三个月内弄不来如意钻花,就休想进家门一步!」

  原来,城南首富凌平章的传家之宝是先祖钦赐的如意钻花,就是一块翡翠如意嵌上七颗钻石,十分珍贵,凌夫人多次在曾山鹰面前炫耀,曾山鹰觊觎已久,作梦都想戴上它。

  而凌平章的夫人在一年前过世,这枝如意钻花也被收藏起来,并对外宣布这宝贝将给女儿当作嫁妆。

  王宝贵知道娘子的心事,这时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怎么样,这下妳可满意了吧?」

  曾山鹰笑得不屑,「等你拿到手再说吧。」

  王宝贵陪笑,「夫妻之间应该和睦相处,互相忍让、互相体贴。」

  「和睦?你做错事,还敢跟我翻脸不成?」

  「和娘子吵架是丈夫最无能的表现,我有涵养,怎么会呢?」

  曾山鹰挑眉,「你这么说,就是指我在家里吃闲饭啰?」

  「不!不!」王宝贵双手乱挥,「这叫作分工合作,妳负责家里的事儿,我负责外面的事儿。」

  曾山鹰一听这话,方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夜,王宝贵一宿无眠。

  第二天起床之后,他心中琢磨着怎样才能将如意钻花拿到手,走到院子,直转圈圈,想到娘子定下的三个月期限,不由得怒火中烧,对着一棵大树,呸上一口,再骂上一句:「去你的……」这样,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第二章

  金秋八月是科举放榜的日子,不少秀才都围在榜前查看自己的名字有没有在上头。

  所谓科举,是朝廷开设科目,士人可以自由报考,主要以考试成绩选拔官员的一种制度。

  创始于隋,确立于唐,完备于宋,而延续至元、明……

  按种类划分,主要有贡举、制举、武举、童子举等。

  其中,贡举是定期举行的,因此被称作「常科」,取士数量最多,延续时间最长,社会影响也最大。

  会试在各省城的贡院举行,按地区分配有一定的录取名额。

  此时,榜前挤满黑压压的人头,不少同窗好友相邀一起来观看自己有没有上榜。

  如果高中的话,当时就笑吟吟的直呼其「某某举人」;假如是第一名「解元」的话,就要跨红马、戴红花的游街庆祝了。

  这时,一名少年书生领着一名书僮走向放榜之地。

  这名少年书生长得不赖,唇红齿白,仪表斯文,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头上戴着一顶读书人的方帽,身上穿的是一袭青色儒衫,顾盼之间,透着精明剔透,鲜见的年轻人的气质。

  这名少年书生名叫陈嵩,自小文武双全,爹曾是大学士。

  但自从爹死后,便家道中落,娘亲苦苦期盼他能出人头地。

  今年的考试,陈嵩感觉自己发挥得还可以,便早早和书僮前来看榜。

  谁知道,虽然陈嵩起得早,但别人起得更早,这时看榜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四层,密密麻麻挤成六七层。

  这时,只见一名老秀才笑哈哈地冲出人群,大叫:「耶!太好了!我中了!」一时悲喜交集,手舞足蹈,疯癫起来。

  有人说:「这穷秀才已经五十多岁,从二十岁开始参加考试,现在总算中了举人,也难怪他会发疯。」

  又有人说:「要不,一巴掌把他打醒吧。」

  陈嵩上前一步,道:「他没中之前可以打他,但他如今考中举人,做了老爷,就是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打了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

  众人一听,都吓了一跳,没有人敢动手。

  老秀才突然往池塘跑去,跌在水里,被水一惊,方才清醒,纳闷道:「我怎么在这里?」

  众人拍掌,哈哈大笑。

  书僮笑道:「公子,如果你中了举人,不会也这样发神经吧?」

  陈嵩笑道:「我怎么会呢?你放心吧。」

  两人拼命往里面挤,挤得汗水湿透衣裳,也挤不进去,把脖子伸得长长的,也看不到榜文。

  陈嵩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书僮灵机一动,「有了,我有个好主意!」

  陈嵩眼睛一亮,「什么好主意?」

  「我个子小,你把我顶在肩膀上,登高望远,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陈嵩大喜道:「小家伙果然聪明。」

  书僮就此骑在陈嵩的身上,一对骨碌碌的大眼扫视榜文,将榜文看得清清楚楚,从第一名接着往下看,就是没有看到陈嵩的名字。

  书僮揉了揉眼睛,又从倒数第一名接着往上看,还是没有看到陈嵩的名字。

  陈嵩在下面着急叫道:「有没有啊?」

  书僮苦着脸,「公子,没有你的名字啊。」

  陈嵩放下书僮,「不可能,我这次应该会中的。」

  书僮劝道:「公子,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明年再努力吧!」

  「不!我要亲眼看看才会放弃!」

  「人这么多,你怎么看哪?」

  「按照刚才的方法,你把我顶起来。」

  「我太瘦了,恐怕顶不住你啊!」书僮一惊。

  「就这么一次不行吗?没亲眼看到,我是不会死心的。」

  书僮无奈之下只能从命,顶着陈嵩,双脚不住地颤抖。

  陈嵩细细看了两遍,果真没有自己的名字,这时他脑子里汇集着太多的凌乱,过度的失望,几乎使他整个思绪都为之麻木。

  书僮在下面受不了地叫道:「公子,你看完了没有啊?我快撑不住了!」

  可陈嵩却像双耳失聪一般,浑然未觉。

  「啊--」书僮实在是顶不住了,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陈嵩想到这次没有中举,无颜面对娘亲,一气之下,一拳搥在地上。「一定是有人作弊,我要把那狗考官绑起来,好好质问一番!」

  看着众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书僮吓得全身打冷颤,「公子,你不要这么冲动,这么做是犯法的呀。」

  陈嵩翘起嘴唇,「难道让那些作弊的人逍遥法外不成?」话落,就要去寻找人评理。

  书僮用力拉着陈嵩的衣裳,哭道:「公子,你不要忘了老爷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呀,光耀我陈家门楣的希望就全在你的身上了。而且,你这一去,不论成功与否,都是大罪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教老夫人怎么办?」

  一听这话,陈嵩彻底崩溃,瘫坐在地。

  书僮拍拍他的肩,「公子,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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