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席时稷人就在她的身旁,但他就是深深的感受到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排斥力量,他知道她想将他推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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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苡若在天色微黯时分,开始走向自己的卧房,席时稷突然心生一念,他立刻拿起手机大声交代道:「对!帮我订明早回台湾的机票。」
果不其然,他看到她在听见「台湾」两字时,小小的身子一震。
看来……她果然不愿意回到他俩曾经拥有的席家。
但为了让她再次接纳他、让他追查当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他非将她带回去不可,于是他再加了一句:「两张票。」
这下,白苡若的身子立刻回转过来,顾不得她立下不跟他说话的原则,她怒目瞪视着他。「我不跟你回去!」
席时稷却只是紧紧地盯视着她。「可妳答应跟在我身边解说妳老板的那份投资计划的。」
「我在这里说。」事实上,她只需一天的时间就能跟他说个详细。
「可我无法一直待在这里。」他凉凉的笑着。「妳知道我是个大忙人,没办法依妳的时间行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到哪,她就得跟到哪。
「你……」她很气,却拿他没辙。
「我可以现在就开始说明,」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终于将对他的怒气稍微控制住。「从现在开始到你明天离开,足足有十来个小时。」
这样够她说分明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席时稷却露出一抹看似很讨厌的笑容,还故意摇晃着那令她好想直接剪掉的一根手指头。「不不不!」
他特意详细的解释着自己处理公事的原则。「在我还没吃饱前,我是不谈公事的;在我还没睡饱前,也是不谈公事的;如果是下雨天,那会影响我的情绪,我也无法谈公事;至于天气太好,会让我想到郊外走走,所以也不能谈公事;万一我累了、倦了,当然更是无心谈公事;可我的精神太好,又怕会想太多,以致还是没法子谈公事……」
白苡若是听得咬牙切齿。
「所以,」他好整以暇的提醒她。「我才要求妳必须跟在我身边一整个月。」
简直……他简直是恶劣!
但席时稷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她气得龇牙咧嘴的怒气样,继续将自己的行事方针告诉她。「而现在,我又饿又累,外面好象也开始下起雨来,我怎么有心情谈公事呢?」
好象这回连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竟然莫名的开始下起小雨来。
可白苡若却没打算认输。「我没要跟你谈公事,我只需要你听我解说……」
「不不不——」席时稷又伸起那根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拚命地摇晃着,让她看了好想冲上前咬一口……
但她立刻止住自己这样乱七八糟的心绪。
而他还在那里说着他的歪理。「所谓的谈公事从来都不是由我来谈,当然是别人对着我演示文稿啰!」
白苡若虽然百般不想跟他说话,却只能顺着他的胡言乱语起舞。
「那……请你立刻去喂饱你自己。」吃完就能谈了吧?
「可我还累,」他得寸进尺的说。「外面又在下雨,我懒得出门。」
那他就饿死、累死好了!
白苡若气得再不肯跟他废话,直接冲进房间,还用力的将门砰地一声带上。
独留席时稷懒洋洋的摊在沙发上等着。
他看着手上的腕表计时,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就在他计时达五分钟满,房门又被打开,白苡若又气又恨又不甘心的站在房门口问:「那你能不能现在先休息,而我去帮你煮点东西吃,之后我们就来谈公事?」
席时稷当下笑得如同一头偷到腥的猫。「当然可以,亲爱的,冰箱里有得是食材。」
白苡若则是气愤难当的转头就走,可才走了一会儿,她又不甘愿的再次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请你叫我白小姐。」
「哦——」席时稷受教的点点头,却在白苡若再次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时,对着她的背影开心的叫道:「亲爱的白小姐苡若,辛苦妳了。」
白苡若好想冲回他面前跟他大肆抗议一番,但她知道那没用的,他现在根本就是故意的。
以前的他,从来不像现在这样幼稚兼无聊,看来,经过五年岁月的熏陶,他变得更讨厌、更惹人嫌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没关系,最多就忍他一个月,之后她再不要见到他。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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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想到在他吃饱喝足,甚至在她家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后,他竟然还是拒绝跟她谈公事!
「为什么不行?!」真的别怪她要翻脸,实在是他太赖皮。
「因为,」席时稷可是理由很充足,他一本正经的告诉她。「首先,我吃得太撑,无法思考;其次,我喝得太胀,只想去方便;第三,我是小睡了一下,可还没能让我完全消除疲劳;第四,我们明天一太早就要赶回台湾,那来回奔波的辛劳,妳又不是没见识过。」
但白苡若却不愿也不想跟他回去,所以,她拒绝接受他的无理取闹。「我现在就开始解说。」谁理他听不听!
说完,就拿出手中温兆显的房地产投资计画书开始说明。
席时稷只凉凉的提醒她一件事。「亲爱的白小姐苡若,我必须告诉妳,如果妳继续这样打扰我休息的话,我的头就会痛。」
但白苡若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继续翻开第二页解说着。
她就不信今晚她解说不完。
而一旦她解说完毕,她才不管他有听没听,她就要跟他说bye-bye了。
她再不要让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捣乱她的生活步调。
但席时稷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她继续念,完全不理会他的警语,他只得使出更强的招式。「而我如果头痛的话,就得整整休息个一周。」
休他的大头也不关她的事,她继续翻下页说明着。
「而我如果整整休息一周的话,之后的席家公事就会让我忙到至少三个月不得闲。」他边云淡风轻的说话,边伸了个懒腰。
忙三个月……那不就没时间处理温老板这件投资案了吗?
白苡若虽然还是嘴没停的念着投资计画,但速度却明显的变慢了。
「而我如果在忙完三个月后,还对相同的投资案有兴趣……」他故意顿了一下,才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那我就把头剁下来给妳当球踢。」
「为、为什么?」第一次她问他话时,没带着厌恶。
「因为我是个善变的男人。」他随口说说。
哦——意思就是说,如果她没依他的要求行事的话,那温老板的投资计画就会像泡沫般的消失了。
换言之,她最好听他的话,别再招惹他。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好不甘愿的将整叠资料收起来。
可他刚刚说他什么来着?
他说他是个善变的男人!意思就是说,他当初说他喜欢她、对她一见钟情,却在后来因他的善变而改变了心意,他是这个意思吗?
一这么想,白苡若看他的眼光就变得充满了敌意。
席时稷在乍看到她弃械投降时,心中好开心,就知道他还是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可为何她突然以那么仇视的眼光看他?
他又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