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他长年下来所养成的绅士习性没让他造次。
但这样的念头却也够让他心惊,以致他忍不住将自己这样「不正常」的想法,视为都是因为他浑身湿透、就快要生病的原因,所以,他赶紧避难似的躲进她家的小浴室里。
却听到她好听的嗓音自浴室薄薄的一扇门外传进他的耳里。「那我去帮你煮碗热汤暖暖身子。」
席时稷也搞不懂,那女孩不过就是看他淋得跟落汤鸡没两样,而适时对他伸出援手,现在更是好心的想让他在洗完热水澡后,能让肚子里也暖一暖而已,他有什么好感动的?
如果他要,他心知肚明会有一拖拉库的名门淑女会抢着为他洗手做羹汤的,所以,这并没有什么了不得好吗?
但……他就是莫名的感动异常,心底有一种说不出名目的情愫就是熊熊的点燃起情火,让他好想对她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应该不是吧?
泡在她狭小的浴缸里,他甚至心猿意马的胡思乱想起来……
她是否天天都跟他现下这样,浑身赤裸裸的坐在温热的水中,没事与水花玩耍呢?而如果她能跟他一起共同戏水……
突然像是控制不住自己脑中的有色意念似的,他动手拿起她放在架上的沐浴乳,想让自己向来充满男性气息的身子上,也能沾染一丝跟她一样的气味。
洗着、洗着,他只觉得自己有点头昏昏的——
天!他竟然想就这样一直待在她满是温暖气息的小屋里,与她相守一辈子,再也不去理会席家所有恼人的杂事……
「叩叩——」
还好,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阻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听到门外那不知为何就是会迷惑他心神的嗓音在提醒他——「汤就快好了,你洗好了吗?」
好,那他就赶紧把自己擦干,到外面去跟她实地相处看看,看是否他真那么想跟她在一起。
就在这样一转念间,他突然想到,莫非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让他在最后几天的自由岁月里,能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玩乐、放松的短暂伴侣?
哇——原来老天还是很善待他,他先前还误会老天对他不照顾呢!真是罪过。他忍不住双手合十,虔诚的朝天一拜。「老天爷,谢谢?Q的善解人意,我绝不会辜负?Q的好意的。」
就这样,他对那陌生的女孩有了另一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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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大浴巾,端坐在她的单人沙发上,让他显得十分的庞大,他明白这是因为眼前的女孩,或许连同她已过世的父母身材都是属于玲珑型,以致让自己在她家特别的彰显出他的高大。
递过热汤,白苡若简单的自我介绍着。「你好,我姓白,叫苡若,今年刚考上女子大学,我平常喜欢参加一些爱心活动……」
席时稷却没将她后面啰啰唆唆的话语听进耳里,他只知道她那好看的唇形在他的眼前一张一阖的,吐出恍如黄莺出谷的啼声……呃——是好听的嗓音啦!
他边欣赏着她说话的媚模样,边听着她动人嗓音像唱歌般的念个不停,同时端起热烫的瓷碗,喝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的不知名汤汁。
可那芳甜甘美的汤液才从他的口中流入喉,都还没进到他的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霎时间从他的心底不停的往上窜升,让他控制不住的就是想起他那早逝的母亲。曾经、曾经……他母亲也好象做过相同味道的汤汁,而那味道就这么恰到好处的舒缓了他焦躁的心。
突然间,根本毫无预警的,席时稷的心头就是冲上一股莫名的感动,让他顾不得手中的烫碗、顾不得她正在对着他说些什么……他就是想让自己的冲动得到解脱。
于是,他扑向她,将她撞倒在长沙发上,不管他俩究竟熟不熟,他就是不顾一切的单手扳住她的小下巴,另一手再快如闪电的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躲,然后将自己的薄唇覆在她原本不停开阖的小嘴上。
对,没错,真的就是这个味道!
席时稷只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凭着一股冲动,做出这样不讲理的事,但他却在自己的薄唇才一碰触到她水嫩唇瓣的瞬间,顿时,他只想更用力的一亲芳泽。
别问他是不是中邪,还是被她偷偷下了蛊,他压根儿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一跟她有亲密的肌肤接触之际,身体内所有的男性细胞竟在霎时间全被唤醒,纷纷吵嚷着要他不能停、不准停、不应该停……
好象、好象……她生来合该就是要跟他这般亲昵才行似的。
吻着、吻着,他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隐隐窜升上来的某种欲念,这才终于阻止了他不礼貌的行为。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感受到被他压倒在身下的女孩正奋力地在抵抗——虽然她那恍如搔痒般的力道,根本没有一丝的威胁力量。但他……
基于多年来所受过的礼教,他还是放手了。
白苡若一被他放开,小小的身体立即倏地自沙发椅上弹跳起身,两条腿则像是装了劲力马达般的火速跳离他三丈远,再直奔向自家大门的方向。「你……你……你……」快、快点滚出去!
但因太过惊讶、气愤,以致她连赶人的话语都没讲清楚。
席时稷知道自己把她吓坏了,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苍白面容,他该感到忏悔、该感到自责,因为那才是正常的他该有的表现。但却完全没有!
他也不懂为何自己在乍看到她被自己吓到的模样,心底会隐隐升起一股好愉悦的感受,就像是经过长久的追寻,他终于找到一个出气筒、受气包……不!不对,应该说是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放开胸怀,开开心心的宣泄情感的最佳管道。
但他还是明白,自己若不赶紧跟她解释刚才那脱序的行为,他就再没机会跟她有后续的发展了。所以,在她有下一个动作之前,席时稷赶紧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抱歉——」他以无比低沉的嗓音对她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一时控制不了我自己。」
故意欲言又止的,然后再摆出较凝重的脸色,像是诚心忏悔般的模样,向来是他追女人的绝佳手法之一。果然当他一使出这个招数,他便立即得到她的谅解了。
「哦——」白苡若被他那听起来彷佛有满腹心事的为难说话方式,给激得母性大发。「那……」
「我只是被妳的好心给感动,」他故意顿了一下,指了指原先已被他脱下的湿透衣物,此刻正被她放在烘干机里烘干。「再加上妳炖的这汤的味道……」
看着她不解的望着他,席时稷立刻更用力的博取她的同情。「像我——已经过逝的母亲曾经烹调的口味……」
「没关系、没关系……」果不其然,他的策略成功了,白苡若已经完全不想计较他刚才造次的行为。「就、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她好说话的指指烘干机。「一烘干,你就可以换上干衣服了。」
而对于现在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他,她还是尽量避他远一点好了。「那你坐一会儿,我进房里……」
「我叫席时稷,这是我第一次到香港来出差,却没想到竟然碰上这样的倾盆大雨,要不是有妳,我想我就要倒大楣了。」他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赶紧把自己能让她知晓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