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擢璇冷冷的笑了笑。
他努力装作这是一次平常的度假,其实内心却正为了这一次的抢婚而沾沾自喜。他不容许属于他的女人一声不响离开他,更不能原谅她竟然胆敢在短短的几天内,准备嫁给一个无论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
他要她为她的背叛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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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一道深沉充满着磁性的男性嗓音穿透包围着她的迷雾,朝芸很想忽视它,继续无力地飘回睡梦中。
“醒一醒。”那个声音在她的耳边换而不舍地叫唤。
朝芸有几秒的时间恍惚不知自己在哪儿,只感觉好舒服,懒得说话也做得挪动身子,更不想睁开眼睛。
“妈的!你是怎么一回事?”那声音变得凶恶不耐。
朝芸不惜愿地眨眨眼,当她感到有一只大手在轻捏她的脸颊,她的眼睛猝然睁开,才从迷蒙的梦中惊醒,记起自己现在正睡在西门擢璇的车里。
她吃力地爬起来。“对……对不起……”
西门擢璇焦急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你到底是吃了多少颗药?你已经昏睡三个半小时了。”
“我?”朝芸迷迷糊糊地摇晃着如千斤般重的头。“我吞了四颗药。”
“四颗!?”西门擢璇又惊又气地瞪着她。“你不想活了?止痛药吃四颗!”
“我想药效强一点,头就不会这么痛,我不知道会这样。”朝芸解释着。
虽然他很想继续骂下去,但凝视着脸红且昏昏欲睡的朝芸,便不再责备她服药过量。“算了,以后用药时要小心点。”
“嗯。”朝芸回应一声,随即又闭上眼睛,仿佛准备继续回到梦中。
西门擢璇担心她吃的药量会真的让她沉睡下去,他又发出一声惊人的咆哮:“不能睡!”
朝芸诸愕地又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西门擢璇,仿佛在诘问他:为什么不能?
西门擢璇一双焦急的眼眸紧盯着她。“不能再睡,如果再继续昏睡,只怕从此你将会长睡不起,就像童话中的睡美人。”
朝芸终于顿悟,原来他担心她从此一睡不起,她卯足全身的力气挤出一抹笑容。“不会的……我舍不得丢下你……一睡不起。”沉重的眼皮,不断地压下,最后还是闭起来。
西门擢璇从鼻中发出轻蔑的嗤哼,瞪着此刻已神智不清的朝芸。“舍不得丢下我?”如果真舍不得,为什么会回老家去和另一个男人结婚?
真是可恶至极的女人,当他的面还能睁眼说瞎话!
但是面对着已然呈现昏迷状态的朝芸,任凭他再如何生气、愤怒,她都浑然不知。他愤恨地冷笑。“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从车里抱出昏昏欲睡的朝芸,朝芸半睡半醒地扭动着头找一个舒服的地方,最后埋进他肩膀上,舒服地紧贴着他;他身上散发出那股诱人的男性后香充满她的鼻间,令她满足地轻吁口气。
西门擢璇抱着轻盈的朝芸走进屋里,穿过温馨的客厅,进入卧室并将她放在床上。
突地离开温暖且熟悉的臂弯,朝芸警觉地睁开眼睛,昏昏欲睡地环顾四周,影像在眼中交迭;但是她依然能稍稍看出这是一间设计温馨、舒适,还充满着原木清香的房间。
“这是哪里?”她喃喃问着。
“这是我新盖的度假屋。”西门擢璇回答。
“你新盖的度假屋?”她虽然感到惊讶,但是过量的药剂让她的脸上表露不出一丝的诧异和惊喜,神情疲倦地继续闭上眼睛。
“这是亦玲帮我设计的。”
“亦玲?”朝芸前低语。
听他的口气,这是他和魏亦玲的爱的小屋,她应该表现出沮丧的神情才对;但是过量的止痛剂除去了她所有的不安,此时全身瘫软的她甚至连一丝的嫉妒也激不起来。
她侧着身将脸贴在柔软的枕头上,感受大床给她带来的舒适,完全不以为意地继续沉睡,让迷乱的思绪在迷雾中飘浮。
西门擢璇坐在床沿,低头俯视着朝芸。“你可知道,这本来是要送给你的,可是现在……”他绽出一抹邪恶的鄙笑。“这儿却是要让你痛不欲生的地方,惩戒你的不忠!”
仿佛置身在柔软棉花中的理智,虽然难以集中似在迷糊中,但她依然听到这令人毛骨惊然的冷冽话语──惩戒她的不忠!?
他凭什么?不忠在先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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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芸完全清醒过来时,外面已是明月当空;朝芸静卧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宛如街灯射进屋里,在墙壁上投下冷冷的光影。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但是她依然记得西门擢璇莽撞地将她从婚礼中掳走;不仅是如此,他甚至狠心地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揭露长久以来隐瞒父母亲她是西门擢璇情妇的实情。思至此,她忍不住想痛哭,想着疼爱自己的父母亲得知这羞辱的事实时,他们如何能忍受?
西门擢璇不该这样狠心对她,这要她往后以何面目见父母亲和所有的亲朋好友?他独断、跋扈的作为又令她情何以堪?
不仅如此,她还依稀记得在昏睡的前一刻,她听见西门擢璇所说的话,他的话至今言犹在耳,即使当时头昏脑胀,他的话仍然在她的脑子里留下深刻的记忆——他要让她痛不欲生,要惩戒她的不忠!
顿时先前无法表达的温怒浮现在脸上,朝芸将头置于两膝之间,闭上双眼,再次抗拒另一波突如其来的晕眩。
“你可终于醒来了。”
令她惊喜又胆寒的声音蓦地窜入她的耳里。
朝芸缓缓地仰起头望着西门擢璇。她是这么用心地爱着他,他怎能狠下心亲手毁了她的一切?包括父母亲的疼爱。“我是醒了,不过清醒之后紧跟而来是一阵揪心的痛楚。”
“你是在怪我毁了你的婚礼?”他鄙视地瞄了她一眼,轻蔑地冷笑。
朝芸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的鄙视还有那抹令她心凉的笑容,她轻叹一声。
“反正所有的事情已经被你破坏殆尽了,再多说也无益。”
西门擢璇突地起身大声狂笑。“朝芸,你忘了一件事,既然已经做了我西门擢璇的情妇,就是我西门擢璇的女人。你以为只要还给我曾经给你的东西,和一封狗屁不通的信,就可以一走了之吗?你未兔轻估了我西门擢璇。”
他的讥讽令她全身不舒服,左一句她是他的情妇,右一句她是他的女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魏亦玲?
她长久以来一直屈服在他的脚底,他当她真是一个温驯没有自我的女人吗?
朝芸屏住气息迅速移开视线。“我没有轻估过你,但是你却一直忽略我的存在。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再继续做你手中的玩偶。”
西门擢璇震惊的瞪着朝芸,她竟胆敢顶撞他,语气中还充满着挑衅?“谁说你是我手中的玩偶?”
朝芸转头,严厉正色地盯着他。“不需要任何人对我说,我是一个有感觉的人,我能感觉得出来。”
西门擢璇从未看过朝芸的反弹。她一向是如此的温驯、顺从,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她都视若圣旨般小心翼翼地遵守着,这一次她终于将心底所有的不满像火山岩浆般一一宣泄出来。
他淡淡地一笑。“我看你的药性或许还没有完全退去,现在我不跟你计较。”
“谢谢你不跟我计较,但是我依然要计较到底,你让我走。”朝芸不再从温驯的语气对他说话,她强硬的表示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