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赶她走?!她举目无亲,又有了身孕,你要她去哪儿?」
慕容青云明显僵了一下,「有了身孕?那也不一定是我的,说不定是妳亲爱的二哥的种!」他依稀记得近期内没有碰过她。
「蝶,什么时候的事?」慕容逸凡才放下的心又悬得老高,十分担心她的安危。
「我说得没错吧?」瞧他一副紧张的模样,看来那女人真是怀了他的种。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慕容巧蝶气急攻心,咳了几声,「她是冤枉的。」
「她冤枉?我慕容青云才冤枉!幸亏早看清她,否则替别人养大了孩子还笨得不知情!」
「你……你好可恶!寒翎姊是瞎了眼才爱上你!」慕容巧蝶气得颤着手直指兄长的鼻子指控。
「没错!她和妳二哥早就相爱了,若不是我夺去她的贞操,她会跟我?」慕容青云受伤地狂吼。
他们非得一遍又一遍提醒他这个事实吗?
「皇兄!」慕容逸凡极力强忍揍他一拳的冲动,「你别忘了,当初在破庙里我要她在我们两人之间做选择,她说了什么?」
慕容青云为之语塞。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皇兄,我不禁要怀疑你的真心。」慕容逸凡趁胜追击。
「不是我辜负她,是她背叛我!」慕容青云掉头就走。
「那是唐晓蝉的阴谋!」慕容巧蝶卯足了劲大喊。
这一喊,虽没让他回头,但也让他停下脚步。
「蝶,妳知道些什么?快说清楚!」慕容逸凡急着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天晚上……」慕容巧蝶将她所看到的事情巨细靡遗地描述出来。
慕容青云愈听脸色益发难看,甚至听不下去。
「够了!」天啊!他做了什么蠢事?竟然如此无情地伤害她!
那晚她无助的表情及强忍泪水的眼眸一一涌现脑海,懊悔与心疼一并揪着他的心。
众人闻言,也不禁为江寒翎的遭遇感到同情,没想到唐晓蝉是这般心机深沉的女人!
「寒翎……寒翎……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嘴里喃喃着,他冲了出去。
「皇兄!」慕容逸凡担心兄长,立即唤来李强,「你和李威去保护皇兄,别让他有任何意外!」
李强领了命尾随而去。
皇帝叹了一口气,也唤来侍卫,「传朕旨意,全力寻找江姑娘的下落!」
不仅是因为儿子对不起人家,也为了宝贝孙儿,他务必将人寻回。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是什么地方?好黑、好暗。
江寒翎在黑暗中摸索,试图找到出路。
忽然刺眼的光芒出现,两个人影站在她眼前。
当双眼适应突来的强光后,江寒翎仔细一瞧,竟是多年不见的父母!
「翎儿……我的宝贝……」
「爹!娘!」江寒翎激动地上前拥抱他们,不料两个人影立即消失,她扑了个空,四周又恢复了先前的黑暗。「爹!娘!你们在哪儿?」
江寒翎狂乱地寻找,无奈没有如她所愿地找到。
「爹,娘……」她跪坐在地,掩着面呜咽地哭了起来。
又一道光芒亮起,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眼前。
「青云……」她抹去了泪水,绽出笑容面对他。可是慕容青云看她的眼神不但冰冷。而且充满鄙夷。
「妳这寡廉鲜耻的贱人,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妳!」
「我没有……」江寒翎捂着耳朵猛摇头,「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我没有……我没有……」
「绝尘、绝尘?醒醒!」念空试图摇醒呓语不断的绝尘。
绝尘突然弹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额头还冒出许多汗珠。
「绝尘,妳又作噩梦了?」自从绝尘进菩提庵后,与她同寝室的念空经常在夜里被吵醒。
念空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绝尘接下茶水,对她心有愧疚,「我想我该去睡柴房,才不会一再的吵醒妳。」
「又跟我说客气话了!」念空嘴里责备着,却微笑地拭去她额上的汗水,「谁让我是妳师姊?」念空的年纪虽然小了绝尘一些,但她总喜欢以一副比绝尘年长的模样自居。「我看妳是睡不着了,咱们聊聊天吧!」她提议。
「妳想聊什么?」绝尘浅笑。
念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谈谈妳吧!」
「我?」
「是啊!和妳认识这么久,根本不了解妳。」
「妳想知道什么?」
「比方说……妳打哪儿来的?本名是什么?妳的家人——」
绝尘眼神微黯,「我没有家人了。在我六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家人全数罹难,独留下我一人。」
念空呆愣住,怎……怎么有人遭遇这般惨?
「那……妳的丈夫呢?」
「我没有丈夫!」她激动地喊,看到念空吓白的脸,她缓和了语气,「对不起,别说我了,说说妳吧!为什么出家?妳的父母呢?」
念空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师父说我是个弃婴,从小就被她捡回来收养。」
「看来我比妳幸运,至少还知道父母是谁。」绝尘也同情念空。
「才不,我比妳幸运,至少不必遭受与父母生离死别的悲恸。」
好个乐观的女孩儿!绝尘不禁又想起了慕容巧蝶,「妳和她好象,若是有缘,妳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谁?」念空好奇。
「念空,妳先睡吧!我去一下茅厕,一会儿也要就寝了。」绝尘巧妙地避开话题。
每次都这样!念空嘟囔着,每回绝尘不想说的事,都会以尿遁走避,看来想真正了解她,可是比登天要难!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年后
皇宫御花园的凉亭内,皇帝正和太子对弈,两名宫娥以小火炉温酒,供皇帝及太子享用。
「云儿?」皇帝唤了唤失神的儿子。
慕容青云回过神,匆匆走了一步棋。
「云儿,还想着她?」这一年来,他不断派人寻找江寒翎的下落,也下旨重金悬赏找到江寒翎的人。但这江寒翎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慕容青云勉强扯出笑容,「父皇,轮到您了!您如此不专心会输棋的喔!」
「是谁不专心呢?」皇帝才不担心棋局,他担心的是儿子,「一年了,你就不能放弃吗?天下好女人还多得是,你又何苦——」
慕容青云敛了笑容,脑中又浮现她离去时受伤却维护自尊的模样,「若不是儿臣,她又怎会含恨离开?」
一年了,她到底在哪儿?
三百六十多个日子,他天天在懊悔与自责中度过,相思折腾得他日渐消瘦。
「云儿,就算你真的错了,一年来所受的良心谴责,也早该偿了!忘了她吧!若她存心躲你,你一辈子也不会找到!」皇帝试图劝醒儿子。
「慕容青云,我恨你!」
他想起那时她决绝的表情与话语。
「若她真的躲我,就算把世上所有土地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求得她的原谅。」
皇帝无奈,只得领着宫娥离去,决定让儿子独自静一静,相信他迟早会忘了江寒翎。
「殿下。」来的人是李威。
「可有她的消息?」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慕容青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勇气面对再一次的失望。
「属下在京城五十里外的一条小河边,发现两名带发修行的女尼,其中一位貌似江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