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瑷笑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觉得男人有著很重的体味,让她反胃不舒服。
男人硬要把甄瑷笑拖进屋里头,直到这一刻,甄瑷笑才意会过来,她的背脊一僵,恐惧在这时候冒了出来。
“呜……”她扭动著,想要挣开男人强壮的臂膀。
男人的双臂像铁一样地箍住她,甄瑷笑的恐惧扩大,像海浪一样地滚卷而来。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想要大口地喘气,可是她的嘴巴被捂住,鼻子死命地攫住任何一丝空气,她的胸口剧烈起伏。
听到她的喘息,男人变得兴奋,另一只手粗暴地胡乱摸著她的胸部。“小宝贝。”男人猥亵地说,瞳孔放大,闪出奇异的光。
男人油腻而浓浊的感觉,让甄瑷笑恶心到想吐,全身寒毛竖起,头皮发麻。她使劲地撞著男人,挣扎著。
男人向后一倒,她便急著逃开,男人的大手又攫住她,她惊恐地大叫出声。“啊!”
她以为她死定了,突然,她听到严家笙的声音,她的心跳咚咚略地加快著。
严家笙从楼梯口冲了上来,猛力地推开男人,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压住男人,一拳一拳地猛力挥打。“去死吧,你这个人渣!”他每一拳挥得又狠又准,男人的体型明明不比严家笙瘦小,可是他却被打得毫无还手的余地。
“啊……”男人被严家笙揍得鼻青脸肿,痛得哀嚎。
甄瑷笑双脚瘫软,她愣愣地看著男人被打,唇舌发麻,全身轻颤。即使男人不再能威胁她,恐惧仍无边无际地漫著。
好可怕!燠热的五月天,她竟被吓到全身发抖。
严家笙十分愤怒,男人的嘴角被他打出血丝来,他抓起奄奄一息的男人,往墙壁一撞,男人终于昏了过去。
严家笙把男人扔下,走向甄瑷笑。
甄瑷笑看著他,双眼茫然,显然她还陷在惊骇之中。他心疼地抱著她,低声地哄著:“没事,没事了……”
抱著甄瑷笑的时候,他才觉得害怕。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没来的话,她会怎样。
之前与她吵架时,他真的很生气,开著车一路往山上飙去,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后,他的心情慢慢地平稳了。
他想,也许是他的态度太过强势,所以她才不能接受吧。
就算是一厢情愿也好,就算是自作多情也好,他就是丢下下她,想起了她房子内一道又一道的锁,他知道她一定住得极不安稳,于是决定还是来看一下她,就当是巡逻好了。
没想到,竟然会让他撞见她险些被强暴的这一幕。
“强暴”这个字眼,让他悚然心惊。“算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再住这里了,就住我那里,你在我那里,我才能照顾你、保护你呀!”
她的视线移向他极度忧虑的眼眸,照顾、保护──好诱人的提议哪!照顾、保护,照顾、保护……
他温暖的臂膀将她圈住,她突然哇地在他怀里哭了。呜呜呜,她再也不要去想,该不该依赖人、该不该独立这样的问题了。
她要他在她身边,能安心就好,能依靠著他就好。
她抽搐著,紧紧地抱住他。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鼓胀著不知名的情绪。
“拜托,不要离开我。”她攀著他,断断续续地哭著。
他扬起了温柔的笑。“不会的。”
她问过他,他这么害怕别人不需要他吗?
他得承认,他是真的希望自己是被她需要的。因为知道她需要他,在情感上,他才有了一块可以站立的地方,他才不会惶恐不安。
原来,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很卑微且懦弱。
而在爱情面前,最卑微的乞求,就是希望自己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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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差一点发生了被强暴的事情,所以甄瑷笑接受了严家笙的提议,住进他家。由于她的东西很少,所以没花多少的时间就打包好了。不过因为严家笙的房子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卧室。为了要让她住进来,他花了不少时间,将卧室空出来,换购了一些新的东西给甄瑷笑。
这一段期间之内,甄瑷笑就暂时住在饭店内,等严家笙都打理好了,甄瑷笑才搬进来。
他带著她认识环境。“这是我的书房,现在也是我的卧室。”他打开了房门,让她稍微看一下。
甄瑷笑探头一瞧,木头装潢的书房,沈稳简练,除了书柜之外,还有一张大桌子,摆了一台电脑,和一叠档案资料。
他解释。“我也会在这里工作加班。”
她眉头一皱。“你这么有钱了,还要这么辛苦地在家里工作呀?”她是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钱,不过这房子位在这么高级的地段,坪数不小,装潢又这么漂亮,他铁定很有钱。
她很高兴,他是这样有钱。因为如果他这么有钱的话,那也许他接近她,就不是为了那块值钱的地。
“钱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他笑笑地回答。
他的回答,让她失落,她到底还是不能确定他接近她的目的。“那你是做什么的?”她扯了一个笑,试探性地问。
他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她现在对从事房地产的人,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介意,于是他含糊地说:“我是做生意的。”
她笑了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坦然地说出他的工作,不过,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当她决定搬过来的时候,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了。她明白,不只是需要他的帮助,她也想跟他在一起。至于其他的,她顾不得了。
“好了不起,赚这么多钱呢!”她竖起大拇指,嘿嘿地堆起谄媚的笑。
“还好,小本经营而已。”他一向是以谦虚的心在经营事业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赚的不多。”她了然一笑。“只是赚的比你多的人也不多。”
“你喔!”他的笑意加深。
“小的没别的本事,就长这双眼睛,看到有钱人的时候知道要放尊重点。”她嘻嘻笑笑著,走路蹦蹦跳跳的,到了她的房门口,还哈腰鞠躬。“大爷您的手,是赚大钱的手,推门这种事,让小的来就行了。”
“嗟。”她像是演戏的,他作势要打她的头。
她身子一矮,敏捷地开了门。
“哇!”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一张白色大床,蓬蓬松松,像白云堆成浪,上面绣著手工的蕾丝,如浪花碎缀著光。
看起来好舒服呀!“我可以躺吗?”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颤。
严家笙一笑。“当……”
喂喂喂,她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他连“当然”两个字都还没说完,她就咚地跳了上去,在上面滚了起来。
她幸福地嘟囔:“天啊,怎么有这么舒服的枕头!”
“一万块就有了。”他微微一笑。
“一万块?!”她弹了起来。“什么?!这一个枕头要一万块钱?喔,这我怎么睡得下去。”
“你不用这么看得起它,是一对一万块,不是一个一万块。再说,打枕头仗时,它并没有特别好用。”他说得轻描淡写。
“枕头仗?!”她声音扬高。他有没有搞错,用这种枕头打枕头仗?厚,这会遭天谴的。
“你没童年吗?”他耸耸肩,拿起另外一个枕头,眼睛一眯,笑得贼贼的。“就是这样啊。”
冷不防地,他把枕头往甄瑷笑身上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