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买早餐,不过我等不及,再不出去,我上班会迟到了。我先走了喔,早餐就留给你吃了,掰。”
望著手中两份早餐,严家笙眉头一扬,怒咒了一声:“Shit!”
他一转身,忍不住又骂了一次。“Shit!”他低觑了一眼手表,骗鬼,现在不到九点,他如果载她的话,她上班怎么可能会迟到?
他忽然想起,他临走前她特地的叮咛。他的胃部一抽,她是故意支开他的,她想避开他。
她又想避开他了?为什磨?为什么?为什么?!
“妈的!”他重重地骂了一声粗话,愤怒地离开。
他的声音在楼梯间回响,消散。
等他的声音不见了之后,甄瑷笑从隔壁女人的房子里走了出来。那个中年女人跟著她出来。“哇,那人真的很生气。”
甄瑷笑咬了咬下唇。她这样耍弄他,难怪他生气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阿姨啊,我今天没办法骑脚踏车了,麻烦你载我喽!”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人家开了一辆这么漂亮的车子你不坐,非要辛苦地坐我那辆摩托车。我看那个男人,实在是很称头,要是阿姨像你这样年轻,一定巴著他不放,你为什么要躲著他呢?你到底是不喜欢他哪一点呀?”
甄瑷笑浅浅一笑,不语。
唉,她若能不喜欢他,还需要躲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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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笙进办公室之前,打了电话给秘书,通知开会照常。
会议室内,严家笙凝肃著一张脸,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严家笙向来就是以严峻出名,不过今天的气压比往常更低,山雨欲来,人人自危。
有人报告的时候,频频出错,严家笙眉头一皱,声音一沉。“你到底准备好了没?”
报告的那个人手忙脚乱。“本来准备好了……是因为……”那人冒了一身汗。
严家笙看著他,不发一语地握著手中的笔,他知道那人平常的表现并不这么糟的。他环顾四周,其他人看到他,目光都呈现闪躲的状态。
他发现所有的人,今天状况似乎都不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一个人发现,其他人全部都出问题时,很可能问题反而是出在这个人自己身上。
严家笙一路上辛苦地爬到这个位置,除了靠聪明和努力之外,稳定的情绪控管能力,和高度自觉更是他成功的关键。他很快地发现,他强压的不快,已经造成员工的不安了。
可恶!他捏握紧手中的笔,唰地站起来。“今天的会议太没效率了,等你们都准备好了,再来跟我报告。”
他大步迈出会议室,所有的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他们的目光移向了严家笙的背影,窃窃私语著。“是哪一笔大生意搞砸了呀,怎么严董看起来这样生气?”
他们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了。
严家笙回到他的办公室,沉沉地把门关上。“可恶!”
他低咒一声后,吐了一口气,身子疲惫地靠向椅背。他闭上眼睛,和甄瑷笑重逢后的画面,一幕幕快速地在脑中穿织。
重逢时的惊喜、看她这样辛苦的心疼、深怕她受伤的惊恐、和她拌嘴时的暖甜、意见不合的气恼、一起笑闹时的自在……还有被耍弄时的愤怒。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甄瑷笑和以前是有一点不一样了。他对她是一见钟情,没有理由,就是喜欢。相处后,他受到她的坦率、明亮和真诚吸引。可是她变了,她的心思变多,甚至会耍一点点的心机了。
这样的她,他还是如此坚定地喜欢著吗?
他疲累地揉了揉眉间。他在想,他会如此深受她的吸引,应该是因为她和自己极端不同吧?而现在的她,却慢慢地有一些些的像他了。
他气著她,可是……
他想了想,他的心意还是笃定的。他不但喜欢她,甚至更多了些疼惜。当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单纯,那表示她经历了和他相似的生活考验。
那考验放在她身上,他不忍,想呵护著她,让她的笑容能像以前一样单纯灿亮。最初让他心动的,就是这样的一记笑。
严家笙睁开眼睛,打了一通电话给征信社。为了避免房屋上的纠纷,他有自己的管道,调查屋主、产权等等方面的问题。
“喂,张先生吗?”
“是,我是。严先生啊!”对方一听到严家笙的声音,态度极为热络。
“我这里有一个人名、一个地址,你去帮我查她的上班地点,下午五点之前我就要。”
“啊?五点?!”对方为难地皱了眉头。
“五点。”严家笙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六个小时。钱不是问题,重要是五点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如果你们查不到,业界就没人查得到了。”
“好说,好说。”严家笙给钱一向爽快,对方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推托了。“既然是严先生的吩咐,我们一定会尽力达成的。”
“那就麻烦了。”严家笙报出了甄瑷笑的名字和住址。
他得承认,他是个霸道的人。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让她躲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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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五十分,甄瑷笑人在钟表眼镜公司里头。
一名男同事说道:“小瑷,今天人比较少,你要不要先去换制服?我看你脚不方便,等一会儿我骑摩托车载你过去。”
“好呀,我先把制服换下来。”甄瑷笑一笑。“我们老板人很好,我迟到一点他不会介意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因为公司一直在传,这名同事有追她的意思,所以甄瑷笑都会技巧性地避开他的好意。
“喔。”同事有点失望地应了一声。
她笑了笑,转进公司的洗手间,把衣服换掉。身上有些地方擦到、撞到,稍微碰到都会痛,害得她的动作都不大俐落。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柜台!
“请问甄瑷笑小姐在吗?”严家笙站在柜台前面。
“严家笙?!”甄瑷笑吃惊地低呼。
严家笙转过头去,对她一笑。
他的出现,引发其他人的好奇和讨论。
甄瑷笑脸上微红,一拐一拐地试著快步走过去。“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他笑笑地带过这个话题。“我是来载你去便利商店上班的。今天早上在你家的时候,我不是就说过要载你了吗?我答应你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到?”
严家笙发现自己很恶劣,因为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嘴角明显上扬,他的心情大好。看到她脸上困窘地发红,他简直愉快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甄瑷笑的脸唰地红热,耳根子更是不住发烫。可恶,这男人故意把话说得很暧昧,一定是存心害死她的。
严家笙一辆招摇的宾士,就停在眼镜行前面。
男同事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喔,原来是这样,难怪有人不想坐我的摩托车。”他的话酸得很。
甄瑷笑斜睨了男同事一眼。这个笨蛋,就是开了劳斯莱斯,她也不会想坐的。
甄瑷笑回瞪著始作俑者──严家笙。
厚,他还笑得很迷人,很有绅士风度的“样子”。
甄瑷笑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嘴角。“严先生,我知道您是大好人,知道我受伤,对我很照顾,不过这种五分钟走得到的路程,不用麻烦您开车子来接的。”就两条巷子,开那辆大车?!喔,太夸张了。他是怕她甄瑷笑不够出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