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我们就照契约走,否则我就另外找人,但别想我会付你赔偿金。要是听清楚,麻烦给我你的回答。」
定视著她,况君晔深黝眸底闪过一丝浓厚兴味。不怕了?这女人有胆识,不过她找上他的方式太另类,使他无法轻易卸下对她的怀疑……
「OK,我们照契约走。」再慢慢调查她。
「那你得小心,不能在我爸妈面前提到契约的事,别看我爸妈一副无厘头样,他们有时很敏锐的……」
她话还没说完,房门外便传来涂圣兰的叫喊。
「女儿呀,你和君晔亲热完没?你爸茶泡好喽。」
「噢--」她忍不住发出懊丧的呻吟。亲热?亏她母亲说得出口!「亲热完了啦!该死的。」
况君晔眉梢随著她的低咒挑起,嘴角挂著似有若无的笑,看著她不情愿的用力打开门,走出去。
这女人似乎还满有趣的,而她那个性大剌剌的母亲,让他联想到自己的母亲。
随她走出房间之际,况君晔忍不住又想--为何她身上那件长大衣,这么像他的?
第三章
这晚,况君晔有项新发现--任如缇是个懒女人。
一用完晚餐,她就抱了好几个抱枕,缩得像小猫似的,弯躺在沙发看电视。
这样懒散的女人,会是仇家派来对付他的角色吗?对方是在藐视他吗?
一想到这事,他便觉不畅快,原本只是斜倚著墙角观察她,现在他更是走到她面前找碴,「你究竟是在看电视,还是在睡觉?」
「都有。」她淡淡地应。
「你一向这么懒?」他双瞳闪过犀利眸光,她居然连动都没动,是沉著,还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有冬天。我怕冷,所以休息时能不动就不动……啊--」
脸上忽然拂过奇异的热气,让任如缇不禁惊叫出声,她挪动身子抬眼望去,况君晔一张俊脸就近在她眼前。
「你、你想干什么?」她原来委靡的精神一扫而去,身子惧怕的往沙发角落缩靠。
「你目中无人的躺在这,不就是在引诱我对你做什么吗?」她总算表现出正常反应,如果继续吓她,说不定会逼出意想不到的结果。
「少胡扯,我只是觉得冷懒得动,才会躺在沙发。」抓个大抱枕护在胸前,她戒备的死盯著他,忍不住在心里怨起她父母,还有自己。
爸妈一见到况君晔就对他满意得不得了,原本她想既然他们很中意,那她的危机就解除,谁知道巴不得她明天就嫁人的母亲,居然自动帮她收拾行李,要她赶快跟况君晔同居试婚。
后来一躺进他家的沙发就舒服到不想动,直把别人家的客厅当成自家的,懒躺著完全忘了该对身为男人的他产生戒心。
「是这样吗?」他向前一跨,轻易缩近她拉开的距离。
「就是这样,你别忘记契约上写的,你要是碰我,要付五千万侵犯费。」她慌忙起身,站到沙发上,以便能伺机逃开。
「五千万的确是够狠的价码,不过它对我不成问题。」她大概不知道,他是个拥有令人咋舌身价的律师。「如果我执意要侵犯你呢?」
瞥见他唇角的揶揄,任如缇火大的冲口说:「是吗?那对我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反正五千万扣除补做处女膜的钱,够我逍遥大半辈子。」
况君晔有片刻的怔讶,想不到明明害怕的她会如此不驯的回驳他,还是说著这样大胆赤裸的话。
性感唇线抑不住地缓缓上扬,「处女?看不出来,男朋友一卡车的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过矫情?」
她霎时双颊绯红,仍气不过的娇嚷,「请问是不是处女要怎么用『看』的啊?谁说男朋友多就不能是处女,告诉你,我很自爱,而且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好色……哇啊--」
紧迫的空气中介入桌子被撞动的嘎吱声。
紧接著是沉凝的咒吼。「该死的!」
搞不清状况的任如缇只觉自己正贴著一堵厚实又温暖的墙。
「你以为拿头去撞地板好玩啊?!」
当头罩下的闷吼令她皱眉地抬起头,意识到她偎倚的墙是他的胸膛,她急忙往旁边退,同时想起刚刚发生的状况--他突然又往她欺近,站在沙发上的她吓得只想到要逃,结果整个人直往沙发椅下栽。
「可恶。」坐在地上的况君晔,徽怏的抚著撞疼的肩膀。刚才情急之下要拉住她,但因力道过大,他反而稳不住身子往地上倒,右肩不小心撞到桌子。
他是吃错药了他?为什么要护住诬赖他是色狼的她?
「对不起,因为你突然朝我逼近……」
「因为我好色嘛!」真是的,他只是被她的话气得不自觉跨步向前,她在紧张个什么劲?
「我把那句话收回来可以吧?」好歹人家救自己l命,自己要懂得感恩。
况君晔发现,这个女人很有让他无法冷静的本事。
这时,骤响的门铃声插入两人对峙的局面。
两人一齐反射性朝大门望去。
「咦,是那个好心路人!」任如缇从监视萤幕中瞧见林学钧的身影。
在况君晔还未弄懂这话的意思时,任如缇已冲上前开门。
「先生你好,我还在烦恼不知上哪儿找你呢,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来访的林学钧因猝然入眼的纤丽人影怔住。她不就是那位他借她学长大衣的女子?
「你真的很会制造麻烦。」嘀咕著将自以为是这里主人的家伙拉到身边,况君晔对著林学钧说:「她是我朋友的妹妹……维苹?」
咦,她何时成为他朋友的妹妹,还改了名字?才这么想著,任如缇瞥见一个文静娇羞的女孩,怯怯地走出林学钧身后。
任凭任如缇怎么猜也猜不到她身上的大衣,居然是况君晔的,不过她也没那个意思脱下来还给他,反正他又没向她要。
为林学钧和他堂妹倒来热茶,任如缇一坐下来,就听到林学钧的话语。
「学长,你说任小姐是你朋友的妹妹,因为家里出了点状况,要来这里住段日子?」
当然不是,但她没有说出来。况君晔只需在她父母面前扮演好他契约老公的角色,至於他那头要如何定她的身分,她没意见。
「有问题吗?」况君晔英眉略蹙的回问。
「学长不是说过任小姐是个有待观察的女人,怎会变成你朋友的妹妹?」如果有这层关系,为何还需要观察?
「什么叫我是个有待观察的女人?」任如缇不服的斜睇况君晔。她是哪里惹到他?
「我跟你哥那么久没联络,早忘了他有你这个妹妹,在医院看见你留的那封语焉不详的信,一时之间哪会知道你是谁?说你需要观察很正常,别胡思乱想。」他用眼神暗示她别胡乱插嘴。他已经努力交代她出现的原因,她还要扯他后腿。
「不对呀,学长说这话时不就是那天早上我在楼下碰见她之后,那时你们还没碰到面吗?」
「还没,因为我不小心把地址弄丢,根本不晓得他就住在楼上。」
任如缇这话接得分毫不差,令况君晔大感意外。她这次的反应很机灵嘛。
「原来是这样。」那时她抱头蹲在地上,大概是在懊恼弄丢学长的住址吧。
「这个是要给况大哥补身体的。」像是要让人记起她的存在,林维苹将面前的提锅轻轻推往况君晔,细细出声。
林学钧这才记起来这儿的主要目的。「维苹知道学长感冒,所以特地炖补品给学长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