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自制也不想要。不管再怎样,自小所受的绅士教育早已挽不回脱缰野马似的原始渴求。
他挣扎似的用力捏了一下金湘蝶的胸,她含糊的低吟,立刻让他拉下她穿在身上唯一的那件上衣。
春神临现了,无限旖旎的春光洒向纪蔚寰……
他屏息,他微笑,他惊怔,他有剎那的昏眩之感。
与金湘蝶完美的胴体比起来,酒算什么呢?酒岂能醉了纪蔚寰?
不,只有她才是一切。
使他醉了的,是她……
使他乱了的,是她……
他的喜、怒、哀、欢、悲、泪、爱、欲……都将只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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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蔚寰在金湘蝶那张大床上睡到隔天的下午。
醒来,枕边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整理好自己的服装仪容后,四处走动,确定她真的不在家。
不在家,那也没关系。今晚他还会到酒吧去找她,到时候他们不就又能见面了吗?
他笑了起来,耸耸肩,带着温存后仍然未断的余韵和绮思离开。
经过了昨夜缠绵,他还是以前的纪蔚寰,不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变了心情,变得很快乐,眉开眼笑,而且对爱情这档子事充满信心!
他决定将来要娶金湘蝶回家当老婆。
因为他不能再给第二个女人得到自己了,对于那种事,他是很忠诚也很专一的,他不能忍受自己去当一个复杂滥情的男人。
回到纪家,前脚才踏进大厅,就看见纪蔚宇立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开大步朝自己走来。而纪蔚庭也在场。
由二哥及大哥的神情看起来,显然他们都在等他回来,等他出现。
纪蔚寰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等他,但他神采飞扬、心情甜蜜,犹然沉溺于幸福当中。
「放心,二哥!」他流露着笑容,轻松愉快地说:「你交代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我现在有点累,有关于昨晚商谈的细节部份,改天再告诉你。」
说完,他转身想回自己房间休息,纪蔚宇却先一步把他堵住。
「等一下,我和大哥等你开家庭会议。」
开家庭会议?要谈什么事呢?
难道是二哥打算和盈盈订婚?不嫌太年轻吗?
管他呢!他耸肩一笑。
总之那是二哥和盈盈两个人的事,他无所谓,他不在乎。
经过一夜激情的洗礼,他才惊觉以前自己对盈盈的那种感觉根本算不上爱情。
盈盈永远无法像金湘蝶那样,对他挑起致命的吸引力;碰见了蝴蝶,他才了解过去曾自以为是的爱情,原来如此幼稚,跟小朋友玩办家家酒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听到二哥和盈盈的任何消息,再不能使他痛苦。包括他们要订婚,要结婚,他都能够坦然面对,全然不为所动了。
他肯定他对盈盈已经变心了!
变得真快,不是吗?
他很高兴自己变心变得这么快。因为那表示:唯有金湘蝶,才是他一生中空前绝后的真爱啊!
很好,要开家庭会议就开吧!他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宣布自己的新恋情,让大哥、二哥也替他开心开心,恭喜他能浴火重生。
「好啊!」纪蔚寰边走边笑:「正好我也有好消息想与你们分享,走呀!我们到书房去。」
纪蔚宇和纪蔚庭交换一个眼色,默契绝佳的并肩跟在纪蔚寰身后,三人进了书房,把门一关,都坐了下来。
「什么事?」纪蔚寰第一个发言。
他大方地问出心中想问的话,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
接下来的一阵肃静,更让纪蔚寰觉得莫名其妙。
尤其是大哥和二哥的那种眼光,像是关心又像是忧虑,还混合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怪异。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他又问。
「老三,」纪蔚宇总算润润喉咙,开了口:「昨晚你没有回家,为什么?你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你让我们很担心你知道吗?」
纪蔚寰笑了。「担心什么呢?我成年了呢,偶尔一天在外过夜,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你这不算回答我的问题。」纪蔚宇冲口说。
「喔。」纪蔚寰愣了一秒,后知后觉地说:「二哥,你在生气啊?」
「废话!」纪蔚宇一向耐性不佳,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气与脸色,瞪了他一眼:「你快点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要跟我打马虎眼。」
「我没有哇!」他无辜地解释。「昨天晚上我遵从你的意思去酒吧拜访湘蝶,然后就情不自禁地和湘蝶恋爱起来了,所以留在她家过了一夜……」
纪蔚宇一惊,痛斥:「你竟然这么荒唐!」
纪蔚寰望着他们,不懂二哥干嘛脸色那么难看,不懂大哥为何轻皱眉头?
他摊开手,说:
「我谈恋爱,我不觉得自己哪里荒唐?」
纪蔚宇闭上眼叹了一声,再睁开眼,直视着他:「我问你,你和金湘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你怎能这样问我?」他脸色一变,不怎么高兴地回答:「我的感情,我的隐私,为什么要向你详详细细地报告?难道你和盈盈接吻、拥抱之类什么亲热的举动,你也会来向我报告吗?」
纪蔚寰这近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措词,已经不打自招,走漏出他与金湘蝶的亲密属实……
「你!」纪蔚宇气到极点。
真没想到盈盈果然一语成谶,把老三与金湘蝶会面的下场料个十成十。他怎么会有这种没有出息的弟弟?简直不敢想象!
「你怎么那么荒唐愚蠢?金湘蝶那种女人你也敢沾、你也敢惹?你疯了吗?你没长脑袋吗?才跟人家第一次见面,你就被玩弄于股掌?你惟恐金湘蝶不知道我们纪家有你这种不争气的份子,所以急着丢人现眼是吗?」
纪蔚宇的怒骂让纪蔚寰握紧拳头,他昂头挺胸,理直而气壮。
他爱上蝴蝶有什么不对?
二哥早就和湘蝶分手了,现在蝴蝶要和谁在一起,他凭什么干涉?现在自己要和蝴蝶谈恋爱,他又有什么立场反对?
他鼓胀着脸,固执坚定地说:「二哥,你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谈恋爱,更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追寻我的幸福。」
纪蔚宇暴跳如雷的大吼:
「你谈什么恋爱?你这叫作自作多情;你追寻什么幸福?你这叫自找死路!「你是白痴还是低能?你看不出来金湘蝶在利用你、要着你玩吗?谈恋爱是男女双方互有情意才叫谈恋爱,她爱你吗?她对你认真吗?你什么都搞不清楚,竟然还敢天花乱坠说一堆鬼话,真是岂有此理!」
「你才岂有此理!」纪蔚寰被骂得一肚子火,也忍不住恶言相向:「我的爱情不需要你来过问。二哥,你已经和她分手了,请顾全风度,不要再说她的坏话。她现在是我所爱的女人,我不容许任何人批评她、伤害她,如果你还要再继续恶行恶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纪蔚寰话已至此,眼前僵局已成。
纪蔚庭目睹这种剑拔弩张的情景,不能不挺身而出说一句公道话:
「老三,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呢?你看不出二哥是关心你吗?」
他别开脸,故意不看纪蔚宇,冷冷说:「我看不出来。」
那一副叛逆与毫无悔意的样子,让纪蔚宇心里不知该是什么滋味。
他痛惜纪蔚寰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不惜与他反目成仇,互相敌视。
他更后悔自己思虑不周,指派纪蔚寰代他面见金湘蝶,才造成如此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