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她挑着眉:「你这么一说,我好象非去不可喽?」
她并不是没兴趣一探男爵的究竟,而是,她没忘记家里还有个楞小子等着她。
「别怀疑,妳就是非去不可!」未免横生枝节,亚伦立时拉着男爵,扯着金湘蝶,强迫他们动身出发。
刻意看了男爵一眼,金湘蝶得到一个意味深长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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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出自己芳心之中是什么感觉?
在EXCITED酒吧里,光线幽幽,酒香阵阵,属于两男一女共坐的那一桌,有人不着痕迹对金湘蝶大献殷懃。
「男爵打高尔夫吗?」亚伦缠着男爵东拉西扯,那只不安份的手,已经绕过男爵的脖子,落在他鬓间轻悄地摩擦着。
男爵不闪不躲,面不改色,向亚伦露齿笑答:「打得很好,只不过并不热中就是了。」
「那你热中什么?」亚伦穷追。
男爵问着亚伦,却瞟着金湘蝶:「你呢?」
「我呀,」亚伦率先抢答:「几乎所有的运动我都喜欢,网球、高尔夫、攀岩、游泳……很多很多啦!总之运动过后热汗淋漓,筋骨舒畅,再冲个冷水澡的舒畅感,是我最喜欢的事。」
男爵喝采:「很阳光、很健康,亚伦真不愧是优秀青年!」
「呵呵呵……」金湘蝶又掩嘴、又不禁放肆笑着。
「像我就不行了!」男爵自谦地表示。
「还好你不行。」金湘蝶俏皮地插口。
「什么?」亚伦对她怒眼相待。
她滑溜溜笑说:「干嘛呢?我说你也温柔点,千万别破坏了在人家心目中的形象。」
男爵笑说:「是我吗?」又轮流看看两人,再问:「确定是我吗?」
「少装!」金湘蝶出手去掐男爵,故意的。
「喂喂!」亚伦立时拨开她,大嚷:「男女授受不亲妳懂不懂?」
「呵呵呵……」她纵声笑,一面还卖乖说:「是,姐姐教训得是。」
「哈哈哈……」这下换男爵仰头笑个没完。
「哼!」亚伦赌气了,却口吻秀气地骂:「狼狈为奸对付我!」
「咚!」她装模作样地睁大双眼:「飞舞在月光下的金色蝴蝶摔倒了!」
男爵失声再笑:「哈哈哈……」
好精干刁蛮的一个金姐儿!
她就像他所预测的那么活跃精采,那么耐人寻味……
他托起杯子,浅酌一口,酒汁在入喉之际带来一阵辛辣感。美酒教人享受,但是美人活色生香,比酒更香醇、更刺激,也更迷醉人!
寻思只能片刻,男爵的戏还是要继续。他转向亚伦,哄着:「别气别气,两姐妹有话好好说,不然这样好了,为了赔罪,明天我带你们去血拼。」
「血拼?」亚伦两眼发亮,不记仇了。连忙勾着他问:「明天几点?在哪里见?」
男爵留心金湘蝶的反应,她并不感兴趣。
无妨,他笑。
对于一个好大喜功、奢华骄逸的女人,只要饵下得够重,不怕她不想贪。
「我对Yves Saint Lauren这品牌的某问精品店很熟,可以带你们去选购,当然……」他瞄她一眼:「我付钱送你们。」
圣罗兰?金湘蝶不会没听过,别说这个品牌的服饰质料奢华,加工讲究,就光说它的高档和昂贵,也对她的胃口对极了。
如果说有人要付钱买来送她,管那人有什么目的,她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就直接约在那里见吧!」她说。
「明天中午如何?我们三个先酒足饭饱了,才有力气血拼!」
「好,就这么说定了。」亚伦冲口答应。
「呵呵……」金湘蝶点点头,以笑代答。
就这样,三人说说笑笑,饮酒作乐,蹉跎着时光。金湘蝶一面观赏着亚伦对男爵体贴入微、百般示好;一面又玩味着男爵的醉翁之意不在亚伦,却在自己。三个人之间微妙的追逐、排拒与拉锯,惹得她又贪玩又得意。
就这样,一直闹到了大半夜,金湘蝶不断留意着手机,却等不到纪蔚寰打一通电话来找人,她逐渐失去玩兴,不悦了起来。
奇怪的纪蔚寰,平常黏人黏得紧,这会儿她出门不回家,他却问也不问一声!
他不问,她当然很自由,就像还未认识他、收留他时那么自由……
可是这样不对!
他应该不放心她,应该魂牵梦系,最少打个几十通电话来催促她回家,因为他想她。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就是他的错,他没有就让她不是滋味。
纪蔚寰,才搬来她家第一天就惹她不高兴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站了起来,她要走了。
「去哪里?」男爵立即问。
他早注意到她的脸色愈夜愈阴沉……
「回家。」金湘蝶取过皮包,笑了一下:「明天下午见!」
亚伦巴不得她早点离场,赶紧双手用力挥别,满口说:「再见再见再见!」
金湘蝶瞪他一眼,笑说:「小心把手挥断。」
她要走了?情况不妙!
这下轮到男爵心急起来,被强烈的失落感捕攫住。
虽然他和她的「第一类接触」还算顺利,不过他还没表现够,还需要争取多一点的成绩。尤其,计画中见面礼还没有顺利送到金湘蝶手中。
送礼是驯服一个女人很重要的步骤。少了这个,所有的追求行动将事倍功半,他可不想那么缺乏效率。
何况礼物是现成的,又不必自己掏腰包购买,拿别人的东西体面自己,何乐而不为?
急忙跟着站起来,男爵说:「金姐儿,我送妳!」
「喂,」亚伦吆喝着,也站起来固执地表示:「我也要跟。」
真会坏事!
男爵回头笑:「跟什么跟?你坐好,我只送到门口。」
他说着,推了亚伦一把,硬把他压进椅子坐下。暧昧的姿势,使亚伦一下子就臣服了,露出脸上两个酒窝,顺从地依了他。
事不宜迟,男爵送金湘蝶出酒吧大门,准备与她感性的话别。
「金姐儿!」他唤着,缠缠绵绵的。
「嗯?」她笑着,柔柔媚媚的。
不知怎地,直觉让她筑起防线。她身边向来不乏男人争破头要讨她欢心,但是从没有出现过一个人像男爵这样泰然自若,指挥若定,乎空跑出来索求她的接纳。
他是冲着她,有备而来的。
面对他灿烂诚恳而又令人无法拒绝的笑容,金湘蝶也不吝啬,她轻扬嘴角,等待他接下来注定要有也必然会有的爱情告白。
男爵开口:
「今天下午是我第一次看见妳,在见到妳以前,我不太相信世界上有妳这样艳色天下、聪明绝顶、思虑敏捷、洞悉世故的女子。」
他走近一步,眼光牢牢锁住她。
「以前女人这种动物在我的理解中,总是情绪化的、小格局的,愚驽及教人失望的综合体。要不就空有其表,不耐久经相处;要不就娇生惯养,不识人间疾苦;再不然就是一些标榜女性主义的悍妇,连美貌都没有,满脑子反传统、反婚姻、反附庸男性的社会价值观,好象反对得愈多就愈有智能一样,把女人所有天生温柔可爱的特质扭曲压抑,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奇怪生物!」
「哦?」金湘蝶把丰唇轻轻咧成一个O字型。
男爵继续长篇演说:「女人反对一切传统、枉顾性别天性就叫『智能』吗?我不以为然。有智能的女人,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更不会蠢到去遗弃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女人的柔弱、撒娇、依赖、无助都是最有利的武器,懂得擅用这一点和男人和平共处、互惠互益,爱也被爱,才是真正有智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