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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姐你要不要……嗯,洗把脸……”不想招惹她的,可看见她红肿的双眼,他竟忘掉她那些恶魔行径,同情起她来。

  “穆哥哥,我是不是很坏?坏到大家都不喜欢我?”

  坏?是还好啦!拿条蛇去吓人不算什么大坏事;哄人吃牛烘饼……顶多是调皮;放放小火,烧掉李老爷家的马尾巴,害得十几匹马到街上狂奔,这、这……这是好奇心使然;那……抢乞儿的银子,让“行动不便”的乞儿突然“健步如飞”,治愈他多年瘤疾,这算、算……宅心仁厚吧!

  这林林总总、加加减减,整体算来她不是太坏。

  “还好、还好。”遮盖起良心,睁眼说着瞎话,能诌出这四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

  她不笨,看得出他的勉强,连穆哥哥也是不喜欢她的吧……

  “我以后会改,再也不当坏人。”

  改?从“坏人”改成“恶人”?还是别改了吧!鼎骥在心里哀嚎。

  旭脉认真点头,是的!她要当好小孩,再也不吵闹、不说话、不欺人、不做坏事……

  调过头,看刀子的穆哥哥最后眼,等她变成好小孩,她会回来找他。

  旭脉转身往外走,小小的身子从他视线中逐渐远离。

  鼎骥松口气,坐下来继续练他的大字。

  其实,她不用改,只要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就感激不尽了。

  研开墨,想起她这阵子的纠缠,他又开始烦躁起来。

  这丫头空有一副好皮相,却偏偏有个惹人生厌的坏性格,惹得人人不得不离她三尺远,以求安全。往后管她改不改,能躲尽量躲准没错。

  拿起笔,把宋旭脉推离思绪之外,他专心练字。

  自从那天之后,旭脉果真再没有去招惹他,就连他家惹上贪官污吏,差点惨遭灭门之祸,宋家老爷出钱疏通摆平此事时,他都没再见上旭脉一面。

  之后,两家各自搬离原籍,再没来往,宋旭脉的影子自然而然在穆鼎骥脑中褪色,记忆渐渐模糊。

  ****************

  宋原德为了五个女儿的婚事已经想破脑袋瓜,头痛症一日照三餐复发,他怀疑自己真有本领拐来五个倒霉鬼,把女儿给娶回家去。

  坐在花厅里,他来来回回走了上百趟,走得脚磨出水泡,旧毡踩出新路径,一颗心挂着、摆着、荡着,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烦字。

  再回头看看女儿,下棋的下棋、嗑瓜子聊天的聊天,连那个封起嘴巴装哑巴的三女儿也宁可坐在窗田赛,一瓣瓣扯得鲜花尸嘣不全,也不肯为他分分忧、解解劳。

  唉……养儿育女……不过养出一窝冤孽……

  “唉呀!又输了。”水脉又输掉棋局。怪不了棋艺不精的自己更怪不来对坐的星脉,只好随便找个人来冤上一冤。“爹,您别在那里晃来晃去,害我专不了心,老输给星脉。”

  “你们不能行行好,自己挑个好人家给嫁了吗?”他把成山的函帖堆上桌。

  这些天,他为了从这堆男人里寻出合适人选,乌丝染霜,老眼昏花。

  可是女儿们一个个无事人似的,仿佛事不关己。

  “爹……小心点儿,您别弄翻人家的茶水。”雪脉没多看桌上哪堆帖子,只关心茶水有没有打湿瓜子,这瓜子受潮就不好嗑啦。

  “爹,您招我们来享受天伦乐,不知道享够没?要是够了,我想回房去昨觉。”水脉夸张地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起身走回闺房。

  “大姐不玩,我留着也没趣。”说着,星脉连征求老爹意见的程序都省下,直直往里走。

  “茶凉了,不好喝。雨脉,我们让丫头重新沏过,兰苑里去赏花。”雪脉拍拍罗裙,站起身来。

  “好啊!旭脉,你来不来:?”临行前,雨脉出声邀了旭脉。

  旭脉点点头,抛下手上的“断肢残臂”,面无表情地跟着往里走。

  她走过圆桌旁时,长袖不经意一挥,挥下一纸鹅黄帖,略一迟疑,她屈膝捡起。

  四川穆家?穆……是穆哥哥家吗?握住帖子的手微微轻颤。

  真会是她的穆哥哥?当年,她允过他要当好孩子,从此她没再哭闹、没再撒泼,更没有寻人麻烦,她想等自己完完全全变成女娃儿后再去找他。

  谁知,等她找上门时才知道,穆哥哥已经搬家。

  为此,她伤心过好一阵子,可她仍紧守住对他的承诺,努国稍好个好女孩。

  旭脉的表情引起宋原德的注意,走近她,他把帖子从女儿手中抽出来一看——穆家?哪个穆家?

  有了,是当年他伸出援手救下的穆家。

  记得穆家有个儿子,长得端端正正,打小时候就比一般孩子 来得沉稳懂、事,多少年没见,这孩子该长成个伟岸男子了吧!

  详阅函帖内容,看来穆家到后来是发达了,要说对象,这孩子倒还真是个好对象。

  只不过把他配给谁好?水脉、雨脉还是……

  回过神,他见旭脉怔愣的神情,该不会……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女儿,问:“旭脉,爹爹把你许给这四川穆家,你可同意?”

  这信箴是她扫落的,说不定冥冥之中真有姻缘线牵绑住两个人,否则,好端端的信不被在这儿坐上好一会儿的雪脉、雨脉给扫下,偏偏在旭脉走过时,就给飘下来,谁说姻缘不是天注定?

  旭脉没点头、没摇头,只是嘴角轻轻一扬,宋原德便知道了女儿的心意。

  旭脉一向骄傲,没有人能勉强她估秒想做的事情,同样地,她一量决定的事儿,谁都别想改变。

  就像她娘死后,旭脉向他保证再不吵闹,唑此就没开过口,她的喜好需要只靠些微表情和一杆笔告知旁人。

  这样的毅力和坚持,很难想象当年她只是个六岁的黄口小儿。

  望住女儿的背影,他自问,要不要把女儿不说话的怪癖告知穆家?说了,婚事难成;不说,良心不安,说不说左右为难。

  不管了!就算要将当年的救命恩掀出来,他都要使劲把女儿给嫁过去,难得碰上个女儿愿意点头的人物,若不好好把握,下回想再有个让女儿看上眼的,恐怕得等上几十年。

  下定主意,他打算亲自走趟穆家。

  群山环绕的山谷里,是一片宁人心绪的桃花源。

  这里收容了许多老弱孤贫和少年英雄,他们都是不愿让新朝统治的汉家人,几百口人集合成一个大家族,聚集在一起,目的不在推翻新朝,只是想自成一格,过过单纯生活。

  他们平日种菜耕织养活自己,偶尔也做做打家动舍的勾当。

  不过,他们的对象不是官商勾结的贪官污吏,就是为富不仁的财主,他们所动来的财物,在他处另辟一处桃花源,收容更多无家孤儿。

  菊花寨遍植菊花,每每秋风吹起,金黄色的花苞纷纷绽放,造就一山的好风景。

  远处,三骑并辔,缓缓自山谷方向行来,悠悠闲闲地欣赏着满地盛艳。

  穆鼎骥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背上,英朗的俊颜中带着不易亲近的冰寒,年少时期的儒雅温驯在他脸上已不复见。自父亲为了传家宝“翡翠如意”得罪权贵,差点儿遭到满门抄斩后,他学会愤世嫉俗、学会会权势武力才是立足世间最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上山学艺、弃文从商,多年的努力除了让他拥有一身好武艺之外,更让他创造出商场奇迹。

  二十岁那年,他自父亲手中接下两间茶馆,在短短六年中,他不仅迅速拓展茶馆规模,更在全国各地开设一百七十几家连锁铺子,经营内容已不限于茶馆酒肆,还包括了客栈商行、古玩家俱、锦织布行永运船货……举凡日常民生用品在穆家铺子全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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